第39章：又一个爬墙的

纪箫不解，“那人不是骗婚被打了出去？”

“侯爷对贵府二娘有敬慕之意，在太夫人的首肯下，才选了这些小玩意送过来。何况，先前侯府与杜府也有来往，笄礼之前，侯爷就曾送了菊花酒道贺二娘生辰。”纪箫谨慎翼翼地答着，心道先前都是平氏代收，也未曾有过拒退之意，为何本日倒是虞氏出面。

“二娘故意了。”

“有劳总管。”虞氏加了一句：“这些东西是小姑亲手封的，为的就是让人晓得她未曾动过，并不贪慕侯府的繁华，也不让肖小在半途上起了歹意。”

可他并没有见到杜且，未嫁之女不见外男，杜且要避嫌，请虞氏代为欢迎。

杜且自问再活一世，已是心力交瘁，古井无波，可还是被他挑动心中那根深藏的弦。她想要一世安宁，不再颠沛流浪，受尽折磨，亦不再重蹈复辙。

打发了纪箫，杜且从屏风前面走了出来，“多谢嫂嫂周旋。”

“阿且。”

闪电狰狞地撕破天涯，大雨滂湃而至，打落院中盛放的百花。那些说不着名字的花草，不堪风雨，一阵暴风刮过，一场大雨落下，只留下一地杂沓的狼籍。

虞氏笑道：“先时敝府姨娘掌事，没轻没重，不知这些繁文缛节，令侯府与杜府有所曲解。侯爷倾慕小姑，妾深感幸运，只是小姑已许了人家，还请侯爷勿要冒昧，以免毁了女儿家的清誉。”

“我只晓得，未嫁之前，我再违逆，母亲也未曾打过我，父亲也不会将我二嫁。”

虞氏笑了，“你我姑嫂本该一心。”

纪箫讪嘲笑了，“想是侯爷曲解了甚么，鄙人这就把东西抬归去。”

纪箫行过礼，扣问这礼但是有题目。

纪箫刚把东西卸车，正筹办分开，听到下人过来禀告，实在愣了一下，稍作清算，他马上请见。

“嫂嫂不感觉mm的行事过于违逆吗？”

杜且这才放下心，“还是嫂嫂深明大义。”

杜且站在廊下，不由望向空无一人的墙头，那棵百大哥槐风吹树摇，摇摇欲坠，却不知昨夜有人站在那高高的枝头，与她月下闲谈。可本日大雨将至，他想必是不会前来。杜且心中微微有些绝望，驰念那人的明朗疏阔，安闲冷酷，可偏生对着她时，倒是几番戏弄，叫她羞恼的同时，又盼着他的到来。

“或许mm是在扯谎？”杜且又问。

虞氏扶着她坐下，倒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都城有多少春情萌动的闺秀想嫁这位清远侯，mm不会不晓得，就连宫里的汝阳公主都几次三番要太后赐婚未果。mm获得清远侯的喜爱，却不为所动，不管是样貌家世，看中他哪一样都不为过，可mm却偏要选厉氏。若这是谎话，mm岂不是自毁出息。”

虞氏答道：“清远侯送我小姑子礼莫非就不是题目吗？我小姑子已经许了人家，清远侯这般不分轻重地送礼，莫非不是题目？”

如许的呼喊，杜且巴望了十年，现在异化着风声雨声而来，还是不感觉地泪湿眼眶。

“让总管笑话了，祖母行事向来火爆，不问青红皂白便把人打了。可这厉氏是多么人家，又岂会行骗婚之实。事情固然还未明朗，但小姑许人已是究竟。”

午后，北风骤起，乌云蔽日，一场大雨蓄势待发。

杜且微微感喟，回身筹办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