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饵

19.蜕变之始

仿佛这刻在他手心的字,不是一个符咒,而是亘古稳定的誓词。

沧渊打了个颤抖,鱼尾颤颤把他的腰跟梁柱缠在一起,楚曦才感到他的鳞片竟然在发热,可此时顾不了太多。船瞬息便狠恶闲逛起来,房里的东西像赌盅里的骰子高低摆布的乱飞,昆鹏也摔得飞了过来,“抓住!”楚曦一伸腿,堪堪被他抱了个健壮。

楚曦担忧地捏了一下他的耳朵,他才如梦初醒,目光还是逗留在手心,像是有些怔忡:“师父,这是甚么?”

虽皆非善类,可到底不能见死不救,他刚想御剑,灵湫按住他胳膊,扫了丹朱一眼,丹朱飞扑而下,将二人抓了返来,此时,楚曦瞥见下方那些大小不一的礁石,竟然一个个都动了起来。

月光之下,它们都白森森的,棱角清楚,看起来像是颗颗重生的牙齿,又像一株株形状独特的花苞,正从水面下缓缓钻出来。

巨舟并未翻倒,斜靠住了峭壁,可船内高低,无数人掉进了水中,那些人却一动不动,密密麻麻的漂了一片,不晓得死了没死。

“师父……”

楚曦轻柔地扒开他带蹼的手指,不由一愣,那掌心的伤口已然愈合了,变成了深紫色的线,如同一个刺青,清楚清楚。

转眼间,就飞上了绝壁。

莫非是符咒起结果了?

沧渊点了点头,楚曦便重新托起他的蹼爪,把针变回笔,就在他掌心阿谁“溟”字之上一笔一画地写了个“渊”:“看清楚了吗?”

那哪是要泊岸,那清楚是要撞岸了!

楚曦沉迷于挠鳞片,对他的反应毫无发觉。沧渊盯着他发丝间若隐若现的喉结,有点儿口干舌燥,很想咬上一口。尾鳍末端愈发热了,有种模糊的扯破之感袭来,又痛又痒,跟着楚曦的触碰,愈发激烈,他难耐地把鱼尾缩了一缩,破天荒的躲开了他的手。

“溟……”

楚曦忙排闼出去,正撞见昆鹏跑来:“公子,船泊岸了!”

眼看船身全部偏向一边,靴子也快被昆鹏抓掉了,楚曦心下大惊,将玉笔一甩,握住剑柄,双手将一左一右两只活宝着力一提,一脚蹬上剑身,顷刻间从敞开的窗户间腾空飞出,悬在了空中,垂眸但见夜色当中,这庞然巨物如重伤的大龟在礁石群里盘跚受困,歪歪倒向了小岛一侧的峭壁,船帆像铺天之云缓缓落进海里。

“师父,你的名字呢?”

“你抓紧点!”他把昆鹏拉近房内,关上门,冲到桶边,把沧渊一把拽了出来,顾不上他扭着鱼尾用力儿挣扎,紧紧按在怀里,又抓住了房中一根梁柱,厉喝,“用尾巴缠紧我!”

“嗯?”

沧渊呼吸一凝,身子是不动了,脸却凑得更近了点,不循分地叼住了他的一缕鬓发,偷偷的嘬,楚曦头皮直炸,可只要这小祖宗不动,他也懒得去管别的,便假装不知,只凝神静气,缓缓下针。

泊岸?楚曦举目看去,公然见船已驶近了一座小岛,这岛就像平空从雾茫茫的海面上冒出来的一样,恰好拦在船头火线,船速分毫不减,眼看就要撞进了小岛四周嶙峋如小山的礁石群里!

沉默了半晌,沧渊才很轻的“嗯”了一声。

沧渊伸直起手,感到脉搏突突乱窜。

“乖。”楚曦摸了一把他的尾巴,鳞片跟着他手心过处一阵狂欢似的乱颤,他忍不住挠了几下,沧渊脊背都弓了起来,浑身发紧。

足下之剑接受了三小我的重量,亦是摇摇欲坠,楚曦不敢逞能,朝绝壁上飞去,还未靠近,就已力有不支,身子直往下坠去,眼看就要撞上峭壁。千钧一发之际,只觉背后劲风袭来,一片暗影自头顶覆盖下来,双肩一紧,竟被一对沙锅大的鸟爪擒了住!

楚曦循声瞧去,有一名青衣人挂在一根斜插在峭壁上的桅杆上,一只手还抓着个红衣女子,两人都是他在剧场里见过的,他记得人面螺说青衣的是个灵巫,红衣女子则是个妖修。

他缩回击,转而整了整衣衫,沧渊又“嗖”地窜进了桶里,船身又不普通的震惊起来,竟像是触了礁。

他话音刚落,便听底下有人叫了起来:“上面的几位大侠,搭把手,这另有活的!”

想来因为并未浅显人,这才幸免于难。

此次他用了近八成力量,总算是刺破了沧渊的皮。

楚曦痒得不可,恐怕下重了手,喝道:“别乱动!”

一滴蓝紫的血珠沁出来,沧渊倒既没吭气也没喊疼,任他将一个“溟”字完完整整的刻在了掌心。楚曦给他擦血时,他还一动不动,不由有些奇特,垂眸瞧去,见他还盯动手心发楞。

“哎,手心有伤口,别这么用力。”

双足方才落稳,“呼啦”一声,一人头鸟身的怪物落在面前,脸是美丽少年模样,恰是丹朱。再看他背上驮着灵湫这么个长手长脚的大男人,楚曦不由生出了一点怜悯,灵湫倒是面无惭色,翩然落地,走到绝壁边上,往下察看。楚曦俯瞰一眼,立时骇然。

“这是个【溟】字,”楚曦解释道,“是海□□字,和沧渊一样,也是大海的意义。我把它刻在你手心,是但愿海神能庇护你。”

他放下沧渊,一把抓住灵湫的袖子:“你陪我下去救人。”

楚曦一哂,心道我的名字笔划太多了,你多数是学不会的,便道:“师父的名字太难学了,我先教你写写本身的名字。”

谁料灵湫一甩拂尘,就把他的手扫掉了,冷冷道:“没用的,都死了。他们一上蜃气船,就成了蜃灵的营养,进到中阴界里,蜃灵们全出来了,天然没命可活。你们这几天没事,端赖我镇在这儿,造出这蜃气船的阿谁魔修才不敢轻举妄动。现下,他把我们引到这儿来,谁知是想做甚么?你寸步不准分开我,闻声没有?”

楚曦挠了个空,手悬在那儿有点难堪,心觉大略是把他挠得不舒畅了,唉,怪他,风俗性的把他当猫摸了,鱼尾又不是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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