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寻古籍子夜佳人
这方天下的灵气过分于浓烈了,凡人或许是发觉不到,但与许仙而言,凡是古刹当中皆有灵光缭绕,凡是神像大多有一股奥秘莫测的气味,乃至百姓家供奉的“灶王爷”,也能护佑家宅安然,乃至这大门上张贴的“门神”,也是亦然,那些游魂野鬼,更是难以擅入家宅一步。
“除却吉人自有天相外,实在寻不出其他的事理了……”
语重心长之言,李公甫与许娇容乃是指腹为婚,故而两家走动频繁,眼瞧着许仙一每天长大成人,现在也要到了立室立业的时候了。
温馨而又平和,三载的工夫皆是这般度过,时价现在许仙也习觉得常,只待酉时将近,目睹庆余堂中不见患者登门,王凤山又秉承为人师表,将本日的诸般症状细细报告后,这才放了许仙拜别。
“那老妪气若游丝,脉相几不成察,俄然复苏过来,你可知是何事理?”
居家过日子,许娇容作为妇人一惯秉承节约持家,故而菜肴也只是比昔日略微丰厚些许。
许娇容虽是足不出户,但李公甫倒是钱塘县的捕头,早早有动静传来自是欢愉不已,已然筹办了晚间的吃食,一来是汉文学徒三年,可与王凤山身前学这岐黄之术,二则是李公甫彻夜与衙门值守库房。
请“财神爷”与库房镇守便能制止窃贼,那这天下衙门还要衙役何用?
王凤山悬壶济世多年,生性随和,望着温文尔雅的许汉文,感喟言道:“你已熟知药理,庆余堂的医书你也阅尽,假以光阴便可坐堂问诊……”
只因,许仙修炼《明玉功》有成,对于人体的经络穴道如同掌上观纹,这三载的韬光养晦,也将所读的诸般医家文籍融会贯穿,绣玉谷移花宫中的太医奇方,更是精美至极……
“来,来,来,用饭,用饭!”
许仙当代固然也是精神凡胎,没法修炼峨眉仙门的《九步蹬天》,但对于那“乾坤借法”之术倒是细心精研,乃至比昔日燕赤霞所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瞎扯甚么!”
王凤山瞧见正与百眼柜前繁忙的许仙,想起昔日许娇容所言,也曾通读《令媛要方》等医书,年青人不为医道常理所掣肘,或许会有分歧观点,便开言呼喊其近前来。
许家宅院当中,许娇容依门张望,待瞧见那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由远及近,便是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李公甫身穿灰色直?,与屋檐下也是兴高采烈的开口呼喊,招手表示间便是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一手拍着许仙的肩头,笑着说道:“赶明个,许家就要出个郎中了……”
“汉文,汉文!”
“望、闻、问、切”,乃是医家四道,每一字说来平平无奇,但倒是广博高深,穷极平生也难研讨透辟,若得良师从旁指导,方可事半功倍。
“汉文,本日先生许你研墨了?”
“汉文……”
用过了晚间吃食以后,李公甫便要去县衙值守库房,许仙与许娇容与大门前相送,再次提示说道。
许仙这三载来韬光养晦,若论医术早已超出与王凤山之上,若论心机周到,莫说王凤山这戋戋钱塘县的郎中,当世当中恐也是凤毛麟角。
许娇容虽已为人妇,但体贴却涓滴未曾减少,待许仙如姐如母,身上穿的长衫哪一件不是亲手所缝……
“姐姐,姐夫,许仙凡是有一口气在……”
“好好跟着王员外学医……”
许仙双手举杯,目光自许娇容和李公甫脸上飘过,心中感慨颇深,但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许娇容打断了。
昨日那老妪本是垂死之际,银针刺穴也没法唤醒神智,腹内之物侵袭五脏六腑,竟是高耸之间复苏过来,并且脉相与丁壮无异,委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王凤山合掩了医术古籍,心中倒是诸多疑点,遍观了《黄帝内经》、《脉经》、《伤寒杂病论》,还是找不到此中的关键和启事。
许仙与许娇容返回了家宅当中,心知清算残羹声音的噜苏之事,也是插不上手,便干脆早早的回转偏房以内。
庆余堂门阔七间,与钱塘县的药铺当中也是首屈一指,只因时候尚早故而也是门可罗雀,与庆余堂店主王凤山而言,却也是平常。
“汉文,昨日那老妪的症状,你也亲眼得见……”
只盼世上无疾病,何妨架上药生尘。
李公甫则是见怪不怪,与许娇容结婚以后,早已经是习觉得常,还是笑容满面,抬起筷子别离给许娇容和汉文添菜。
如果能询出此中的启事,今后如果再遇此等病症,便可多一个别例救治,委实是活人道命,功德无量之举。
“奇特,当真是奇特……”
敞高兴扉,喜怒哀乐皆是坦诚相见,竟是如此的舒畅。
“姐姐……”
许仙望着许娇容这般的欢愉,感到之余也是感同身受,仅仅是与王凤山身前研墨,姐姐已然欢畅成如许,如果闪现自家的医术,与这钱塘县创办一家药铺,坐堂问诊,还不知会欢畅成甚么模样。
“回到了,晓得了!”
与平常学徒而言,能与王凤山身边这“研墨”,乃是梦寐以求的功德,但对于本日的许仙而言,则是形同鸡肋,可有更是可无。
“姐夫,别忘了请玄坛真君……”
三年了,坦白直率的李公甫对于妻弟许仙,当真是如兄如父,虽说衙门的俸禄未几,但却向来未曾鄙吝……
许仙目睹姐夫李公甫已然点头应下,心中稍安之下目睹天气已然大亮,已然到了前去庆余堂的时候了,便辞过姐姐许娇容后,独自拜别了。
四世为人,“许仙”向来未曾如此喧闹的过上一段光阴,绣玉谷移花宫虽是两情相悦,但只是男女之情;百莽山中的天材地宝虽是任由弃取,但更多的是为了完成体系的任务;峨眉仙门当中也是亦然……
李公甫闻言本是嗤之以鼻,但禁不住许娇容的一再劝说,念到妻弟许仙也是一番美意,这才勉强承诺下来,言道是晚间临行去衙门前,顺道从集市上请一副“玄坛真君”,张贴与库房之上。
接下来,就静候小青女人登门拜访了……
听闻姐夫李公甫再次应允,许仙这才放下心了,心知李公甫既然应允,便决然不会推委。
许娇容闻言便是不悦,一瞥汉文便是撇嘴说道:“用饭还堵不住嘴……”
许仙故作感激涕零的谢过王凤山,而后忙为其斟茶陪侍,几近是形影不离……
恰是悬壶济世的医家本份,故而与这庆余堂的临窗桌案前,王凤山手持古籍正在细心翻阅,意欲一解心中迷惑。
许仙含笑不语,晓得刚才的言词有所不当,受了瓜落也莫怪姐姐许娇容不悦,忙低头推行“食不言”。
王凤山念及许仙已到庆余堂三载,赋性纯良也是宅心仁厚,便初次开口提及“研墨”之事,也是存了提点之心。
李公甫身穿衙门捕头的公服,手持归鞘钢刀扬长而去,那满不在乎的腔调远远传来。
或许,彻夜熄了青蛇争强斗狠之心后,临时避上一避,方是上策……
王凤山闻言倒也并不料外,毕竟自家悬壶济世多年,都费解不已的病症,许仙拜入庆余堂不过三年,后学末进,倒也是道理当中。
许仙拱手见礼,先行谢过王凤山的“汲引”,而后点头轻叹,故作茫然的说道。
“自本日起,你来研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