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再起

069:忆往昔充耳不闻

“如尊夫人所言,天庭之上倒是琼楼玉宇,美不堪收,这九天十地本就以玉帝为尊,紫薇大帝之位高贵非常,公子为何不前去天庭为仙,实在令小女子为之不解啊?”

天昌仙子含笑安然,望着许仙当真是迷惑不解,那发髻上的青丝与胸前微动,婉约而不失高雅,与这新雨以后,本就绝色的女仙语笑嫣然,本就别有一番风情。

“就算你不识路,天昌仙子又怎会不识得……”

“官人,你真的要去金鳌岛吗?”

与白素贞而言,在青城山下用心修道几近两千载,那无尽的光阴流转多么的寥寂,与自家官人这这短短的光阴,便要眼睁睁的看着官人前去天庭,那天庭当中琼楼玉宇,紫薇大帝更是与日月齐辉,和六条约寿,当真是去时轻易,但是还会返来吗?

“许公子,告别了……”

“彻夜若无阴雨绵绵,公子当着紫薇大帝的衮服与冠冕,得诸天星斗晖映其身,猜想明日金乌横空之时,便可病愈!”

而对于那文静如同花照水的天昌仙子而言,心中的欢乐则是无以复加!

虽说情势比人强,官人前去天庭已经是势在必行,但去时轻易,要想返来就不是那么简朴了……

这一言,更是将独一的忽略给堵上,昔日也就罢了,现在天昌仙子奉玉帝敕令,恭迎紫薇大帝重返天庭之际,如果白素贞胆敢与神通令阴雨绵绵,讳饰去诸天星斗的灿烂星光,这魏征斩泾河龙王,便当是前车之鉴!

那文静如同花照水的绝色女子轻启莲步,与烟雨濛濛当中渐行渐远,那曼妙的身姿摇摆,不媚不俗,反而与清雅当中,风情万种……

“恐怕要令女人绝望了,现在我重伤未愈,恐不能远行啊……”

天昌仙子本就是聪明绝伦的女仙,审时度势之下,便起意将这寡言少语的许仙也一并拖拽出去,也免得这白素贞胶葛不休,反而迟误了所行的闲事。

天昌仙子也是含笑起家,皓腕翻转之时,那晶莹剔透的玉瓶便高耸闪现,且缭绕着淡淡的金光,言道:“此物乃是兜率宫太上老君炼制的丹药,可起死人,肉白骨,名为太元金丹!”

天昌仙子瞥了一眼白素贞,当即含笑言道:“千年灵芝若无仙灵之气滋养,也只是俗世当中的药材,怎可与公子服用?”

若论舌灿莲花,包文正自是当仁不让,明知这天昌仙子此行定是另故意机,便当即轻描淡写的一言蔽之,而后接着说道:“女人所言,便是为我而下凡临尘,倒是令小生不堪惶恐,不知究竟是为何而来?”

只可惜,包文正倒是没法抽身拜别,毕竟亲疏有别,自家娘子白素贞与这天昌仙子语笑嫣然之际,静观其变也是不能,还要去帮衬一二……

“公子尊师重道,小女子确切无话可说,但玉帝敕令既达,还请公子尽早返回师门金鳌岛……”

“九天十地,当以玉帝为尊!”

“娘子,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包文正望着白素贞这苦楚的笑容,忙伸手握住了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缓缓的说道:“我不会去做神仙,我舍不得和你分离……”

纵使明知此行,早已是势在必行,但毕竟是希冀这一日,来的迟一些,再迟一些……

坐以待毙,眼看着局势到了没法转圜的余地,与其令自家娘子被生生软禁在雷峰塔下,倒不如破釜沉舟,便跟着这天昌仙子走上一遭,试看这满天的神仙,究竟有多么的斑斓心肠,只要未曾撕破脸,以神通和法力定存亡,包文正又何惧之有!

“许仙本是凡夫俗子,何德何能去做那紫薇大帝之位,玉帝敕令自是不成不遵,来日定当前去天庭,拜谢玉帝!”

“凡人只要服下这太元金丹,便是将死垂死之际,也可再添阳寿三十载……”

包文正目睹天昌仙子的曼妙身躯渐行渐远,这才表示自家娘子白素贞附耳上前,以弱不成闻的微小声音,轻笑着言道。

白素贞心中倒是越来更加黯然,强笑着言道:“我已然寻了千年灵芝,猜想不出旬月,我家官人便可病愈……”

“彻夜如果无雨,公子只要得诸天星斗晖映其身,再加上这太元金丹之助,明日必可病愈!”

当断不竭,反受其乱,故而包文正思虑清楚之下,便起家含笑而言,定下了这明日的路程。

包文正又怎会在言词之上落人话柄,更避而不谈自家娘子白素贞,便是恐受其累,现在起家拱手朝那苍穹见礼,故作感激涕零的言道。

此行前去烟波浩渺的东海之上,虽说腾云驾雾应是朝夕可至,但却能临时摆脱白素贞的如影随形,正所谓“女追男,隔层纱”,腾云驾雾之际免不了肌肤之亲,只消许仙意动,此行下凡便当尽全功!

白素贞那美目当中尽是落寞与不舍,轻风抚动那发髻的青丝,雾鬓风鬟中尽是哀伤,轻言轻语则是万念俱灰……

新婚燕尔恰是如胶似漆,白素贞委实不舍与其分离,虽知天昌仙子定然是有备而来,但也只能将希冀逗留与这旬月之间了。

“伤愈以后,需禀告师门,方能前去天庭一行!”

与包文正而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既然玉帝敕令已下,前去天庭更是势在必行,未雨绸缪,便在当下!

当两个女人对坐言谈,更是异化着唇枪舌剑之际,那么独一的做法,就是充耳不闻,静观其变,只因不管出言说些甚么,都必将会获咎此中一个,当然如果能抽身事外,尽早的借端拜别,更是上上之策。

谁又曾想到,玉帝敕令乃是暗授,为了迎紫薇大帝重返天庭,可尽统统手腕,包含冒犯天条,擅动情素……

此情此景,落座者三人也,表情之别,各不不异……

“打趣罢了,我家娘子并无歹意,还望女人莫要挂怀。”

“天昌此行下凡,便是为公子而来,却不知公子所说的来日,又究竟是何时?”

“女人思虑全面,那这统统就有劳了……”

“官人,那金鳌岛恰是截教的门庭,就在烟波浩渺的东海之上……”

那语重心长的一言落下以后,天昌仙子昂首眺望了这苍穹之上,还是是阴云随风而动,那绵绵细雨还是覆盖着钱塘县,更是成心偶然的说道:“雨水皆有定量,魏征斩泾河龙王,天条岂容轻渎!”

天昌仙子也心知过犹不及,白素贞与许仙乃是新婚燕尔,如果一再的咄咄逼人,反而令许仙为之不悦,故而便决计将“太元金丹”和紫薇大帝的衮服及冠冕留下,便起家告别了。

天昌仙子本就另有计算,现在嫣然一笑更是明丽动听,接着言道:“那东海之上烟波浩渺,金鳌岛本是截教门庭,尊夫人想来是不便前去的,小女子愿护送公子前去,毕竟这相距不下万里之遥,毕竟不能置玉帝敕令为儿戏,担搁了时候如果误了返回天庭,小女子当真是吃罪不起……”

包文正又如何等闲前去天庭,置身与那波谲云诡的三教纷争,但这一番话倒是说的有理有据,任谁也挑不出半点不当之处。

白素贞缓缓坐直了身躯,望着自家的官人,想起明日便要分离,自此官人便要高居四御之一,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也是强颜欢笑的轻声说道:“官人,这荣登天庭为仙,但是莫大的造化,只可惜……”

天昌仙子一时之间也拿捏不住许仙的心机,这看似如同翠竹重生的少年,非但是胸有丘壑,更是舌灿莲花之人,自是不敢小觑,当即言道。

包文正心中歉疚之余,望着身侧的娘子白素贞,故作直言回绝的说道。

天昌仙子侧身踱步,侧身当即再施一礼,那言词当中另有所指,言道:“尘寰有句话,叫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昌仙子那面色逐步冷了下来,望着身侧陪坐的许仙,淡声相询,言道:“我不请自来,或许看望许公子有失安妥,但是莫非这便是许家的待客之道?”

“国有国法,天有天规,明知神仙不成动情欲,你劈面诽谤与我,所为何故?”

那美目当中有诸般气象流转,细心的凝睇了许仙一眼,这才凝重的言道:“公子的伤势实在不轻,还好小女子下凡之时,曾与姐妹处求来兜率宫的灵丹灵药……”

天昌仙子将玉瓶悄悄的放在了许仙的面前,语笑嫣然之际自是神采飞扬,接着拂袖一挥之间,镂空的檀木匣子便当即闪现与那桌案之上,更有更篆刻着一道符咒,将其内的光晕封住……

“娘子,金鳌岛在那里?我是信口开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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