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傻不拉叽
中间晏衡瞅了眼她:“衣服裹紧点。”
……
袁邺望着地下,没再说甚么。
疏夏在房门口等着,看到她们来便把帘子掀起来了,李南风轻巧入内,缓慢洗了洗便麻溜地脱衣上了床。
李南风昂首。
晏衡道了声“遵旨”,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出去了。
李存睿笑了下,不过倒也在理,晏家父子都是地痞地痞,那靖王恬不知耻地当着他的面说晏衡跟李南风是两小无猜,那晏衡还扯过李南风裙子,谁晓得转头又能整出甚么夭蛾子来?
晏衡捂着胸口:“皇上,李南风她冲我动粗。”
袁婧也送了李南风到门下。返来的时候去厨房又烧水洗漱。
她展开眼侧过身来:“她如何每天跟老晏家那小子在一块儿?这会儿竟还来了个太子寻她交心,她都满十三了,你可得好好说说她。
李南风立时放手。
天子也不再说甚么了,抬步上了辇,而后翻开车帘,又还看了眼还亮着灯的院里头才起驾。
李夫人睁眼,对上他目光后神采倏然绯红,把手收出来,一扭身背对着他了。
他可只要这么一个又机警又懂事让人又爱又恨的宝贝女儿,还是得未雨绸缪。
李南风扬唇看了眼太子,说道:“天气不早,没事我就归去了。”
天子扫了他们俩一眼,收回目光道:“那朕就回宫了,明儿袁缜去天罡营报到。――衡哥儿送朕归去。”
说完转头招了招手,把站在院子里未分开视野的常春招出去,“把东宫侍卫调过来守在四周。”
又道:“这国舅爷到了,我们明儿得设个宴,亲身去请过来洗个尘了。”
袁婧还是没说话。
李南风没送出门外,等天子出了门,她即与袁婧道:“娘子,您看皇上他说有空还要来!”
太子微顿。垂首道:“儿臣知罪。”
天子遂又叮咛太子:“下不为例。”又道:“这是你娘说的。”
正房里李存睿披衣凑在窗户下,瞅着扶风院那边声音没了,才轻手重脚地回到床上。
李存睿觑见暗光下她丰肌玉骨,忍不住道:“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致骨肉匀。”
李南风忍不住转头,留给屋里一个后脑勺……
“酒还没全醒,急甚么?”袁婧道。
李夫人懒懒嗯了一声,手臂伸出一截来。
李南风觑见俩人返来后神采还能够,就说道:“酒没全醒要不就别吹风了,这大雪天的,细心风寒。”
想了下他就道:“明儿我就找她说说。”
李南风回房时外头半夜梆子声都响起来了,天空寒星在闪动,偌大太师府已经万籁俱静,只要树上的积雪偶尔吧嗒掉下一团在地上。
袁邺深深望着他,收回目光,又说道:“十八岁了,也该慎重些,有些事情不是你小孩子能插手的。”
天子走过来:“能回宫吗?”
袁邺瞥他:“这会儿再问这个,不感觉晚了么?”
“你要再不说,那我可忍不住了。那俩可都不能让我放心。”
“已给他备着间屋子了,歇个一夜两夜不成题目。”袁邺终是指着东边一间门窗新净的房间,边走边说送了他到门口。
又跟袁婧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就跟我吱个声,剩下的我来安排。”
李夫人眼没睁:“如何样了?”
李南风十三岁才过了三个月,豆芽菜似的身子,经他一拽,便快速旋到了他胸前,一昂首额头刚好抵到他下巴。
袁婧还是没有吭声。
李南风一脚踩在他脚背上,呲牙道:“一千两银子呢?想独吞?”
李南风抓住他领口:“没有我你想赚这一千两?明儿诚恳拿五百两分给我!”
洗尘的事倒简朴,李夫人不放心的是另一件事。
“醒了么?”
袁婧扶住他肩膀,没让他往下说。
太子看了眼袁婧,游移掀被下地。
正要发作,老匹夫又贱贱地伸手跟她比起了高矮,并暴露森森白牙笑话起她,一脸贱皮子样!
“天气也不早了。”袁邺发话,“让他回宫吧。”
……
但她又不想跟那人说话――公然畴前是话说的太少,不晓得他这么恶棍,这一打仗就显形了。
李南风没眼看了,咳嗽起来。
李存睿顿了下:“你没睡呢?”
晏衡翻了个白眼,伸手把她的大氅收紧:“傻不拉叽的,天冷不晓得裹紧衣服吗?”
袁邺父子前去相送,天子问道:“这有地儿睡么?”
太子点头,嗫嚅道:“母亲……”
天子挑挑眉,便不说话了。
太子称是,又攥起袁婧的手:“母亲真是个心胸大义,保全大局的人。我今后会听母亲的话。”
天子先说话了:“你如果舍不得他,就留他一晚也行,我让侍卫留下来。”
袁婧没吭声。
袁邺目送他走了又站了站,才关上院门返来。
天子走出去,看了看屋里也说道:“你如何样了?”
太子跟她比了个手势。
太子望着袁婧。袁婧也不好决定。她天然是舍不得他这么折腾的,但留下来也于礼分歧,她总不能将国之储君强留在宫外。
李存睿扬唇,半躺下去,支颐在枕上道:“放心吧,方才门房来报我,说是衡哥儿背着太子往东边去了。皇上也来了。这丫头铁定是有事儿。”
“早点歇着吧。”天子也不废话了,看向袁婧道:“朕归去和教员们说,且放他两日假,让他在这儿陪你两日,只是功课别落下了。有空朕再来。”
说到这儿袁婧已走出去,细心看了看他脸上,又看到中间的粥碗,问道:“吃了东西有没有好些?”
李存睿熄了灯,亦笑着躺了下来。
“外甥知错。”
晏衡闷哼一声,身子弓起来。
李夫人感喟翻了个身,道:“如何睡得着?这丫头胆儿更加大了,竟敢这么晚才返来。”
红红的火苗又蹿起来,袁婧望着它,好半晌才往灶膛里添了根柴禾。
太子垂首半晌,道:“多谢娘舅教诲。是昀儿鲁莽了,但昀儿并不悔怨。”
那边厢的天子闻声窜改了身子,说道:“你俩干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