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

496 ‘伤重’

半夏则神采庞大地拉着和琳去了房外。

冯霁雯见状心口蓦地一提,下认识地将和珅的衣袍抓得更紧了些。

只是她语气虽硬,眼泪却被吓得流个不断。

“我怕是伤得不轻。”他的声音垂垂低了很多,上半身的重量也多数压在了她的身上,连握着缰绳的手都有些有力起来,却仍不忘问她:“……我若活不成了,夫人可否承诺我一件事?”

冯霁雯心底微微一沉。

她一时再想不出会是何人教唆,只扬声道:“我们不问你们背后的店主为何人,但你们既为求财,而非寻仇,又为何非要拼尽尽力,赶尽扑灭?倒不如开口说个数儿,给我们行个便利,你们也免得顶下这等滔天大罪,岂不分身?”

冯霁雯神采微变。

冯霁雯紧紧地替他捂着不竭排泄鲜血的手臂,因身后黑衣人的穷追不舍而没法细心察看确认伤势究竟如何,一时既是心急又是不安,直是连眼睛都给急红了。

黑衣人恼羞成怒的声音被甩在了身后,马背之上,冯霁雯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湿热,伸手向他的手臂处探去,倒是黏热一片。

“啊!”

待二人行至廊下,和琳方才一脸凝重地说道:“我晓得你必是看出大哥的伤势之重了,只是恐大嫂接受不住,才不敢明说……但我受得住的,你且与我直说了吧,大哥的环境……是不是非常不妙?”

“那究竟有无性命之忧?”冯霁雯看着她问。

正值千钧一发、乃至已做好了再度决死一搏的筹办之时,却见火线官道之上模糊现出了扑灭烧光,一道接着一道熟谙的喊声并着浑浑的马蹄声响一并跟着夜风递入了冯霁雯的耳中。

冯霁雯说话间,悄悄推了小仙一把。

她蓦地想到了他在云南,以身试险,一条性命说是幸运捡返来的也不为过。

她替他握住缰绳,再一次道:“不准出事。”

……

“如何了?”她严峻地问。

刚见得身后的黑衣人因见环境不妙而停止了追逐,已调头逃去,冯霁雯刚放下的一颗心顿时又被他的话提了起来。

“你受伤了!”

马匹上了官道,往城门处赶去。

和珅借机护着冯霁雯来至马车旁,将马脖上的缰绳挥断,弃了陷在原处的车厢,先单手将冯霁雯抱上了马背,又处理了紧跟而来的两名黑衣人,看准了机会,刚才一跃而上,猛一夹马腹!

“嗯。”和珅的声音已是非常安静,却带着无尽的暖和与安抚,道:“我们出险了。”

冯霁雯由半夏查抄罢,确认并未受伤。

一行人回到霁月园以后,琉璃阁中高低一通慌乱。

在冯霁雯与和琳的再三诘问之下,亦只是道:“除却皮外伤以外,刀伤统共有三处,严峻些的就是右臂上的那处……都已包扎过了。”

“那倒一定。”和珅却道。

和珅闻言悄悄苦笑了一声,似用尽了最后的力量普通,声音极微小地“嗯”了一声。

初识和珅而不知其身份之时,只感觉这就是个读誊写字的闲适文人,而待偶然晓得其名以后,印象则又成了个城府极深、满肚子算计,却手腕高超,八面小巧的诡计家。

至于仍然处于昏倒中的和珅,伤势究竟如何,半夏却语焉不详。

“这个……”半夏难堪隧道:“恐怕得比及和大人醒来以后,方能晓得……”

幸亏有半夏这个现成的大夫在,倒省去了很多费事。

“做我们这行儿的,既是收了定金,就没有半路反叛的端方!更何况,你们伤了我兄弟,此事本日毫不能善了了——”听罢冯霁雯所言,黑衣人重重奸笑一声,而后朝后侧一挥手,道:“弟兄们,早早了这档子事儿,待领了酬谢我们好清闲欢愉去!”

想来也是,景仁宫现在并没有动和珅的来由,且在京郊野脱手,未免过分铤而走险。

可至此时,她望着护在她身前为她挡去统统伤害的男人,眼里心中对他却独一了一重从未有过的观点——这是她的夫君,是个有担负有胆识的豪杰人物。

语毕,一行十来人竟一同围拥而上。

小仙亦只是惊吓过分,吞了一颗半夏给的药丸以后,便沉甜睡去了。

一声极刺耳的惨叫响起,竟是先前开口说话的为首之人被和珅生生斩断了一条手臂。

擒贼先擒王,和珅冒险重伤此人,便因深知此举威慑力极大,而此人倒下以后,公然顿时就减弱了余下之人的打击力度。

和珅竟轻笑了一声,未答复她的话,只将马赶得缓慢。

和珅之言她听得出是为迟延时候和分离这伙人的重视力,以给小仙制造逃离的机会罢了,可这黑衣人张口竟是满嘴的匪气,而非是练习有素的杀手,倒是出乎了她的料想。

满脑筋只想着:倒不如伤在她身上好些!

“不承诺……”冯霁雯想也不想便拿号令的口气道:“毫不准出事!”

好不轻易死里逃生,说的甚么倒霉话!

冯霁雯感受着自他身上俄然披收回的肃杀之气——这类气味,非是历颠末存亡磨炼之人,皆是没法存有的。

“是,我们死不了了……”她已有些口不择言。

……他竟还笑得出来!

忽遭暗害,她第一向觉定是景仁宫之流的手笔,可眼下看,倒是猜错了。

“是希斋……!”

黑暗中,她的眼睛蓦地一亮。

冯霁雯不止一次地转头张望,而每看一眼,心便愈沉一寸。

小仙紧紧攥动手掌,谨慎翼翼地向火线缓缓退着。

和珅的马赶得当然是好,可两人共骑到底比不得一人时的轻巧,前后不过半里,火线一样骑马追来的几名黑衣人已几近就要逼近了身后。

“……”

感遭到她的依靠和存亡与共的决计,和珅本来幽深到了顶点的眼神中竟溢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转眼以后,眸中统统的神采则被一派浓浓的杀意所代替。

“追!”

冯霁雯重重点头。

她看向床上之人。

小茶后背的刀伤极其严峻,但据半夏称,幸是伤在了背后,如此深的伤口,倘若换在别处,非死即残——换而言之,是有惊无险的,并未伤及性命,只需悉心保养上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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