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 只要是你
这么一想,冯霁雯也就跟着复苏了很多,等着他开口向本身发问。
这究竟得是攒了多少辈子的功德,才气换来的福分?
“那……倘若我是个男人呢?”冯霁雯又问。
“夫人醒了。”
本来这便是他看来最值得问的题目吗?
……
“你要做甚么?”
“恰是当时,故我也算是刚醒来,便替人背了一道黑锅。”
她想,她大抵是获得了此大家间最纯粹宝贵的一样东西。
此人必是早就醒了。
“何事?”
和珅听罢以后脸上有着长久的痴钝。
“我很光荣。”他拿下巴在她发顶悄悄摩挲了数下,道:“幸得夫人占得是这一具身材,才让我得幸能与夫人共结连理。”
冯霁雯已是热泪满眶。
可她模糊记取,汗青上他的原配冯氏,仿佛并不长命。
“我也不是事事俱晓。”她感觉一颗心有些揪扯,却未有在他面前透暴露来,只道:“何况我并非本来的冯霁雯,很多事皆是作了窜改的——这些光阴据我细观,此处的大清,与我所晓得的阿谁清朝比拟,亦有很多出入,这些详细,待得了空我与你细细说来。”
冯霁雯忍不住问:“而若我成了旁人呢?”
“夫人不是说晓得将来之事吗?”
“也是刚醒罢了。”
“以是,不管你是甚么,我只需晓得你是我的夫人……这便够了。”他声音低而果断地说道。
“若你所言失实,那你与我实话实话,你是自何时起占了她的身材,成了她的?”他问:“是自前次什刹海落水以后?”
冯霁雯还欲再言,却又被他堵了归去。
“夫人说的,我天然信。”
冯霁雯点头看着他,问:“爷这是要问甚么?”
本是出于打趣一问,得他如此无法却当真的答复,冯霁雯忍不住笑了之余,将他又抱紧了几分。
“昨晚有一事忘了问夫人。”他一面行动和顺地替她理了理贴在腮边的青丝,一面开口讲道。
因为他非常清楚并肯定,真正吸引着他的,是这具身材里,独一无二的灵魂。
他之以是光荣她是冯霁雯,只因是情素未起之时便得以将其娶过门的偶合罢了,而与她的身份或是样貌无关。
“我就晓得,你不会怕我。”她埋头在他胸前,声音听起来闷闷地,尽是鼻音,仿佛是夹带了哭意在说话:“感谢你不怕我。”
帐中缠绵,春宵且长。
她亦紧紧地反抱住了他。
翌日朝晨。
话至此处,他不由将冯霁雯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将怀中之人揽得更紧了些,下巴搁在她头顶,一时只笑不语。
“但是那闹得满城风雨的‘冯家蜜斯为情跃下护城河’一事以后?”他神情定定地问道。
冯霁雯听罢闷笑了一声,道:“那可不见得……”
“那爷果然是天生一副好胆量。”她笑着带泪地调侃道。
如此运气下的两小我,谈何白头到老?
这类将最奥妙之事照实道出,却能得人全然采取的欣喜感,是没法言说的。
冯霁雯不知他因何会俄然提及这些,只听他持续往下讲。
“这却不见得。”他亦笑了笑,讲道:“倘若今晚换作第二人,我必定也都是避之不及的。只因是夫人罢了。”
和珅于此时忽而伸展了眉眼。
有此反应,本来竟是怕她半路被人调了包。
与此同时,一只手绕到她腰侧,轻车熟路地挑开了她的衣带。
冯霁雯又愣了好一阵。
“只如果夫人。”他答得必定。
“那我怕是只能亲身坐实那一则断袖之癖的传言了。”
“傻瓜。”和珅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温声道:“你我是伉俪,何谈谢字?且想一想,今晚若换作你是我,我是你,你定也不会生出涓滴畏缩之意来。”
“我当时非常不懂,额娘脾气温淑,待下人亦非常刻薄。怎才刚过世,便被人如此避之唯恐不及——而彼时我却在想,倘若能见得额娘一面,哪怕她果然成了平话人丁中那些青面獠牙的厉鬼,亦没有甚么可去惊骇的。因为在我眼中,不管如何,她都是我的额娘。”
“……”
且这么早就醒来等着问她,想来在他看来当是一件非常紧急之事。
冯霁雯点头。
“夫人……又调皮了。”
和珅将她松开了些,却鄙人一刻,低头噙住了她带着泪水微咸之感的嘴角。
他看着她,眼中盛满了当真的神情。
冯霁雯自和珅怀中醒来之时,窗外不过才刚蒙蒙发亮。
她就晓得……他在乎的绝非是她的来源。
冯霁雯抬起眼看他,朦昏黄胧地问:“爷几时醒的?”
“你且答我。”
四目相对,终究她倒是眼中含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冯霁雯睁着双尚且泪意昏黄的眼睛,被他吻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夫人扯谎,理应小作惩戒一番。”
“平心而论,多少有一些。”他的语气是一变态态的当真,就这么紧紧抱着她,说道:“我犹记得额娘刚归天之时,我对存亡二字尚且懵懂不知,只听大人们讲,待过了头七,额娘便再也不会返来了。额娘头七当晚,府中的下人们早早熄灯歇下了,就连阿玛亦是,听金伯说,他们是恐被额娘的回魂给冲撞着了。”
“那爷……不怕吗?”
“确是落水之时。”她的声音略带些许哽咽的沙哑,道:“但却并非是什刹海那一遭——而是前年七夕后,于静云庵内。”
而他也是未得终老的结局。
和珅清润的嗓音传入耳中。
“我想晓得,我可会与夫人白头到老?”
看这模样,倒是有几分慎重。
和珅叹了口气,语气中皆是无法的宠溺——
那莫不就是——
冯霁雯听罢,一时不由怔住了。
前年七夕……
“我却不信。”
“我说得这些……爷可托吗?”
即便对鬼神之事存有着畏敬之心,可这些畏敬,全然不敷以同她作比较。
冯霁雯却从他格外复苏的声音与双眼中看不出半点刚醒之意。
他非是无所害怕之人,但对于她,却可突破统统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