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一根空签
李桐不由笑起来，“阿娘很好，在家忙着对年帐，没空出来。”
“菩萨都不晓得的事，我哪能晓得？”青空大和尚的笑容更加暖和，“别怕，不能算好，可也不是好事，既然没法预感，那就事在报酬，女人有福有慧，只要极力而为，天必助之。”
李桐结婚前，陪外婆，以及阿娘，不晓得来过多少回，现在这寺里，还点着外婆和阿娘给她点的长明灯。
“多谢大和尚。”李桐强压住心底的震错愕惑，曲膝谢了青空大和尚，发展几步，吃紧的出了地藏殿。
青空的声音清越暖和，“这签无解，女人求问的事，或许是因果窜改过于胶葛庞大，或许是菩萨不宜指导，或许是因为跳出了三界五行，或许，谁都不晓得为甚么，没法预感。”
“有一阵子没来，几位法师做的素斋更加精进了，实在挑不出弊端。”李桐回了句阿谀。
“都说这签桶里有二百支签，实在是二百零一支，那零一支，就是这根，别的签桶里，都是二百根。”
“女人吃了午餐没有？如果没有，小僧去给女人安排素斋？”
青空大和尚看着签桶，拿着签回身就走，走了几步，顿步转头，看着那只黑沉沉的签桶，踌躇了半晌，回身再走，出了大殿，冷风吹过，青空大和尚手里捏着签，站在冷风中，好半天，俄然回身归去，将那根空签放回到签桶中。
“多谢您吉言。”李桐诚恳谢了句。
不过不晓得出于甚么启事，上上一代大和尚让人仿着那只紫檀木大签桶，做了四五个一模一样的签桶和签，放在各大殿内，至于阿谁真品灵签桶，每个月都会由大和尚亲身卜一卦，然后亲身挪处所。这个月在观音殿，下个月能够就放到伽蓝菩萨面前了，挪到哪儿一贯是个奥妙，不过这个奥妙常常被无智流露给大相国寺的大金主们，毕竟，花了钱，总得有点分歧于浅显人的报酬么。
李桐笑起来，忙曲膝谢了无智，从大殿出来，往大殿中间的地藏殿畴昔。
李桐和无智交来回回客气了几句，无智笑着切入正题，“听府上嬷嬷说，李女人和太太，另有大爷，本年要在城外庄子里过年了，不晓得府上本年的祈福法会，是放到城外，还是还在我们这里？女人也晓得，年里年外法事多，女人府上的法事又是我们寺里最要紧的法事，不晓得女人和太太定下来没有，小僧和师兄们都想早做筹办，能替女人和太太祈福，小僧和诸师兄，连师父在内，都幸运的很。”
祈告结束，李桐站起来，掂着脚尖，从放的高高的签桶里，拿了根签出来。
李桐的外婆和阿娘是各大寺庙的大金主，大相国寺是城里香火最旺的寺院，李家家家都恩赐很多银钱。
签这一面上空无一字，李桐仓猝翻过来，还是空无一字，李桐惊诧看动手里的空签，这算废签吗？这签筒里如何会有废签？菩萨面前，也有人敢恶作剧？
李桐惊奇的睁大了双眼，本来这支空签竟然真是签桶里本来就有的，前后几十年，她头一次晓得这签桶里另有支空签。
李桐仓猝回身见礼，将签递给青空大和尚，“大和尚看这签，古怪的很，是不是……”
大相国寺有一个不晓得从甚么时候传下来的紫檀木大签桶，算得上大相国寺的镇寺之宝之一，是闻名的灵签桶。
大相国寺前院斋堂的小间里，李桐坐在上首，水莲和绿梅陪坐下首，吃了顿丰厚甘旨的素斋，刚撤下素斋上了茶，无智在门外语声带笑客气问道：“李女人可在？”
这也是天道，他不该伸手。
李桐直直的看着青空大和尚，喉咙发干，“大和尚，都说您修为高深，您是不是看出甚么了？您晓得……晓得些甚么？”
“法师请进。”李桐站起来，绿梅仓猝上前打起帘子，无智出去，双手合什，和三人一一见了礼，“素斋可还合李女人的口味？如果哪儿不好，李女人尽管说，能得李女人指导，这是厨下几位师兄的福报。”
无智一边笑一边谢，“哪有那么好？这是李女人汲引，小僧替几位师兄谢过李女人。”
李桐正想不明白，大相国寺主持青空大和尚从殿门出去，“李女人抽到甚么签了？”
李桐跪在地藏菩萨面前，虔诚的上香叩首，祈告了半天，求菩萨保佑福安长公主，能顺心快意，能逃过这一场难，也能逃过几年后的存亡大劫，今后海阔天空。
“法师安好。”李桐曲膝见礼，看着无智，内心涌起股说不出的感受，她已经忘了他年青时做知客僧的模样了，就是现在看着他，她心目中，他还是那幅斜披着大红法衣，带着一脸人畜有害的笑容，不鄙见了谁，都微微欠着身谦恭非常的模样。
无智传闻李桐要抽签，忙笑道：“女人要抽签不如去地藏殿，前儿师父卜了一卦，说地藏菩萨那儿这个月最灵验。”
“李女人印堂发亮，气色好得很，真是让人欢畅，小僧也有好一阵子没见着太太了，太太可安好？”无智打量着李桐，话里有话，脸上的高兴和体贴一看就是发自内心。
“那就好那就好！”无智舒了口气，“从老太太，到太太，再到女人，都是天生的福慧俱全，若论做善事，小僧真没见过比李家再诚恳的人家了，女人今后必然大吉大利，福寿双全。”
“是这支。”青空大和尚接过，好象非常感慨，“这支签已经有几十年没出过签桶了。”
“不敢劳法师台端，已经让人去安排了，早就念着想吃大相国寺的素斋，我到观音殿前抽根签就畴昔。”李桐谢了无智。
青空大和尚看着李桐的背影，再低头看动手里的空签，眉头紧拧，早上他卜的那一卦极其奇特，看模样是应在这根签上。但是，这根签如何会被擎出来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