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夫人难免便有了旁的心思
游移间,但见小晴已经出来,点头道,“里边倒没甚么,只是床榻乱些罢了!”一手拽住他的衣袖,说道,“小郡侯怕是将近返来,我们走罢!”
阮一鸣咬了咬牙,俄然有了些力量,举步便突入房去。房内一烛摇摇,房里的景象尽收眼底。但见一张床榻,帐子半掀,而床榻上却被褥混乱,显见战事狠恶。
秦氏低声道,“表哥,这西侧门可有保卫?”
刘思江皱眉道,“那该如何是好?”
秦氏张大眸子,定定望着他,神采突变,却仍然挣扎着问道,“方才方俊达身边的女子是何人?”
小晴见他不语,晓得说中,说道,“再屋里瞧瞧罢!”拉着他向屋门行去。
阮一鸣想到刘思江那英挺的身姿,不由身子一晃,一手扶着墙壁,才勉强站住。
“来往甚密?”阮一鸣低语,咬了咬牙,点头道,“他二人之事,为何我从未曾传闻?”
小晴“嗤”的一笑,说道,“这等事,岂是能让相爷晓得的?世子也不过是酒后说漏了嘴罢了!”
刘思江点头道,“无防,快开门罢!”
瞧着二人背影渐远,芳尘院院墙一侧渐渐转出两小我来,小晴嘲笑一声,说道,“相爷这一回可托了?”
阮一鸣欲待不信,但目睹秦氏半夜半夜鬼鬼祟祟出了刘思江的屋子,身上还穿戴刘思江的袍子。但是要信……
小晴向他瞧去一眼,低叹一声,说道,“再里间瞧瞧罢!”说着举步向里间去。
小晴随后又折了返来,低声道,“瞧夫人模样端庄,可想不到如此……”话说半句,掩唇而笑。
秦氏咬唇向他一望,为莫非,“这……这如果被人晓得,可……可如何是好?”表哥表妹,更阑独处一室,天然不免瓜田李下之嫌。
刘思江道,“一会儿你将脸面掩了,我自有体例!”
“方俊达?”刘思江扬眉,想了一瞬,说道,“你是问云女人?她来园子已有月余!”
秦氏拼力挣扎,向女子怒声喝道,“还不快走?”
刘思江顿足,说道,“她眉眼虽与云乐有几分类似,却如何会是云乐?云乐是钦定的齐王妃,世子如何会让云乐来此处,难不成不要命了?”
亮光在室内乍现,男人一脸阴霾转过身来,四目交投,不由齐齐惊呼出声,“表哥!”
小厮行了半晌,指着前边的一处院子,说道,“女人,那便是芳尘院了!”
小晴微微一笑,说道,“相爷不知,那小郡侯急色的紧,莫说是在院子里,便是在园子里,厅子里,也敢行那等事!”话刚说完,就低呼一声,说道,“相爷快瞧!”快步走到墙边,俯身捡起一件银灰色的狐裘大氅,问道,“相爷,这但是夫人的衣裳?”
芳尘院院门虚掩,一推便开。秦氏一出院子,便闻正房内一阵男女调笑之声。秦氏暗惊,两侧一瞧,黑暗里但见墙角倚着一件长形之物,似是一把扫帚,奔去一把抓起。
小晴见他不语,低声道,“趁小郡侯未曾返来,我们去瞧瞧!”一扯他衣袖,便向芳尘院院门而去。
帐内女子又是一声惊呼,跟着是男人的低喝,“你是何人?”
小晴淡淡一笑,说道,“贱妾前次闻世子爷说漏了嘴,说当年这小郡侯便钟情夫人,但是夫人却沉沦相爷,厥后这刘思江去了渭南,夫人也嫁给相爷为妻,此事便无人再提,直到这一次刘思江来京,二人才又相逢,并且……来往甚密!”
秦氏点头,说道,“我晓得!”俄然想起一事,忙道,“表哥,我的一个丫环尚在府中,方才替我挡着高管家,这一会儿也不知去了那边,烦表哥替我寻寻!”
小晴道,“相爷要等小郡侯返来,向他劈面诘责?”
“表妹!”
阮一鸣一见,神采不由一变。这件大氅,是前次阮一鹤自江州托人送来的一块皮子所做。
此中一人举灯笼在刘思江脸上一照,慌的忙行下礼去,说道,“本来是小郡侯,小人失礼!”
男人更怒,咬牙道,“那里来的贱婢,敢搅爷的兴趣?”一把将她拽上床来,身子一翻压于身下。
刘思江送秦氏出门,指着一条路道,“你沿此处绕去,便是大门!”
秦氏留下,理应禀告秦天宇,但是现在的秦天宇,定然抱着小晴颠龙倒凤,岂能打搅?但是若不禀过,秦氏只能马上出府,但是城门已关,她又如何进城归去相府?
刘思江想了半晌,才低声道,“现在你只幸亏此姑息一夜,待到五更再悄悄回城里去!”
回身正冲要进屋去,却觉大氅一紧,似被甚么挂住。秦氏急扯,却觉大氅纹丝不动。而现在屋子里,传来女子****的笑声,和男人短促的喘气。
到此境地,秦氏已没有旁的体例,将牙一咬,说道,“趁现在无人知觉,烦表哥送我出府,我有马车、保护留在府外!”
秦氏大惊,连声道,“罢休!快罢休!我不是……”
阮一鸣皱眉道,“这院子又能瞧见甚么?”
甜腻的笑声带着诱人的狐媚,阮一鸣心头突的一跳,转头一把将她勒入怀中,咬牙问道,“你……你说他们……”
秦氏冷的直抖,又顾虑阮云乐,只是哼了一声,抛开小厮,拔步便向那院子冲去。小厮目睹她奔了出来,缩了缩脖子,逃也似的分开。
秦氏结结巴巴道,“我……我来寻云乐……”
刘思江向她瞥去一眼,迟疑道,“若不然,你便在此处安息一夜,我……”想想方才那娇美的少女,内心悄悄可惜。
刘思江点头,说道,“园中人多,只是一个丫环,料来无人留意,我天亮以后悄悄带她归去,你放心罢!”
阮一鸣点头,说道,“十多年前,刘思江即使不是渭南王世子,却也贵为小王爷,她……她为何不嫁,却选了……选了我?”
女子仿佛一呆,跟着爬过她的身子,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阮一鸣点头,还是沉默不语。
阮一鸣方才踏入外室的门,但觉脚下一绊,踏着一物。小晴见他脚步一缓,跟着他的目光向地下一照,却见落着一件镂金丝钮牡丹斑纹蜀锦衣。小晴俯身拾起,向阮一鸣一望,问道,“相爷,这件衣裳但是夫人的?”
秦氏大急,一手探到颈下,一把将大氅带子扯开,拔步疾奔,一脚踢开房门,疾奔而入,大声呼道,“云乐,快出来!”挥起扫帚突入阁房,向那震惊的床帐打去。
刘思江此时也省起二人衣衫不整,向她微显松垂的肌肤望了一眼,不由皱了皱眉,将本身的袍子扯了过来,抛到她身上,说道,“你如何这等模样?”
小晴轻声道,“相爷,小晴将相爷请来,不过是不想相爷蒙在鼓里,受别人所愚,现在相爷得知本相,如何定夺,还要好好想想才是!”
收支院子,小晴将手中灯笼点起,举起向四周观瞧。
刘思江想了想,点头道,“只好如此!”自个儿另取一件袍子粗粗披上,也不敢唤人掌灯,悄悄引着秦氏出门,摸黑沿路向别院西侧的小门行来。
秦氏点头,恐怕保卫起疑,不敢多停,快步而去。
刘思江皱眉道,“云乐如何会在此处?”
秦氏张大了嘴,怔怔的望着刘思江,结结巴巴道,“如何……如何是你?”面前男人,竟然是渭南侯次子,小郡侯刘思江。
阮一鸣早已神采青白,全部身子不断颤抖。这件衣裳,但是年节新做下的,当时她肚子方才显怀,因怕过些日子穿不下,特地做的肥大一些。
惊呼声随之而起,秦氏正要打第二下,手中扫帚便已被人抓住,跟动手上一道猛力狠拉,但觉脚下一个踉跄,被拽的扑上床去。
秦氏大喊,“放开我!”手足使力,要将身上男人推开。
男人光裸的肌肤触到她身上冰冷的衣衫,淫笑道,“小贱人,这就湿成这个模样,怪不得如此猴急!”一把将她衣衫扯开,便向她身上摸去。
阮一鸣却站着移不动脚步,脑中一团混乱。心中暗思,如果再瞧见秦氏的中衣底衣,又当如何?
秦氏点头,遥遥见小门已在前头,便不敢再语。
二人行至小门,公然有两名保卫前来扣问,秦氏垂着头,只是不语,刘思江向二人道,“这是我府上的人,有急事出府,烦两位给个便利!”
秦氏颤声道,“你必定,她不是云乐?”
那一个,但是他阮一鸣明媒正娶的夫人!
秦氏恼道,“我也不知,为何如许不利!”仓促将刘思法的袍子披上,正要向门外奔去,又想起一事,顿足道,“现在城门已关,我又如何进城?”
正月未过,这帝京又是偏北,气候尚寒。秦氏没行多久,但觉身上湿了的衣裳已经变的冰冷,紧紧的贴在身上,直冷的颤抖。
秦氏被他一提,心头顿时一个激灵,神采更是大变,咬牙道,“快!快走!”急着爬起,却俄然惊呼一声,忙环臂抱住暴露的胸口。
“此一时彼一时!”小晴淡语,“当年,相爷翩翩幼年,学富五车,年纪轻简便是当朝一相,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而现在,相爷韶华淡去,又纳了很多妾室,对夫人已大不如前,夫人岂会不心生痛恨?而那小郡侯以次子之身,拜官册封,已非当年可比,再次相逢,只需略加殷勤,夫人不免便有了旁的心机?”
一句话还没有喊出,那人的手已抚上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不由身子一僵,啐了一口,骂道,“那里来的大肚婆!”霍的掀帐跃出,将案头灯烛扑灭。
刘思江更是一脸不成思议,问道,“你来这里做甚么?”
那二人忙应,一个前去将门翻开,一个提灯笼替二人照路,皆不敢昂首向秦氏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