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黑账
又有人接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水军也是要练步战的,买三十匹战马倒也普通。”
整整五天,库房里的算盘声彻夜不断,除了三餐及长久的就寝,没人分开算盘一步。
“吴泽,把汉城府尹的账簿都找出来,看看他的体外资金有多少银两?”
吴泽不说话,交给胤祚一张草稿,烦复的算式以后,一个即是号后写着一长串阿拉伯数字,熟谙的一个小数点加两个分位符,一百二十九万三千两。哪怕放在大清也是一笔巨款,在李朝这根基是一年的国库支出了。
老账房不慌不忙问:“哦?那你奉告我原州牧牧使从不给水军拨付草料是何事理?莫非水军的马都是食鱼而生的吗?”
“这……”世人无语,而后又相视一笑,又埋头苦干的本身的事情,只是一个学徒模样的小子把那本账簿端到了胤祚桌上,胤祚扫视几眼,用红笔做出唆使,然后交给狗子记黑账。
为了这些文件,本来精力矍铄的刘管事已经面黄肌瘦,身强体壮的小李咳嗽不止,松散当真的孙账房揪断了半脸的髯毛……
半个时候后,胤祚放动手中的草稿,感慨的对吴泽道:“没想到汉城府尹能想出这类捞钱体例,每年收的税银都是再上一年的,卯收寅粮。如许,账上既都雅,又能把税银省下来停止投资,赚够了利钱再把本金缴给国库,不但白手套出了利钱,还能把利钱的税免掉,强大抵外的资金循环,高超!”
这对胤祚来讲是个好动静,用银子击溃一个文明社会,比击溃一个原始社会轻易很多。
狗子接过账簿,非常当真的从怀里取出个玄色的本子,蘸着口水翻到金春泽的那一页,在密密麻麻的罪行上面又填了一条,然后又顺手翻了一遍,见到每一页都是一片蝇头小楷,对劲的点点头,珍而视之的收好。
翻了翻吴泽的草稿,欣喜的道:“吴掌柜你能通过龙门账的年底存金,推算出本期支出,把收付实现制复原成权责产生制,实在是非常可贵,看来你没少下苦工啊。”
“给本身的亲戚开后门,贪墨赈灾银两,虚报功劳……怪不得能当这么大的官。狗子,再给老金记一笔黑账。”胤祚说完把账簿丢给身边的一个年青账房。
胤祚每天都在构和桌上补觉,早晨再偷偷潜入库房,拿着吴泽清算出的最新服从不断查对,找寻贪墨的蛛丝马迹。
不远处,正埋头翻账的某账房吼怒:“施粥!施粥!又他娘的是施粥!下回贪墨银子能不能换个借口,一年施了上万两银子,把哀鸿当猪喂了吗?”
“龙公子,我对汉城府的资产及资金活动做了同比和环比,又计算了利钱用度和赋税耗损,这府尹倒是小我才,没让鄙人发明马脚;但当我计算其应收银两周转率时发明,比例低的匪夷所思,这与其税收情势的大好构成了反差。我猜测汉城府府尹要么虚增了税入,要么用心延缓税币的交纳,以此让大户操纵税银取利,再本身收取必然好处。”
狗子接过账簿,翻看了汉城府尹的名字,喜滋滋的记录下来。
“是啊,一头牛起码八百斤重,崇祯七十年八百斤白菜都能在李朝卖上十两银子,牛还没白菜值钱,真是好笑至极。”吴泽在一边拥戴道,趁便毫无形象的用手从领子伸出来,挠挠后背,五天没换衣服没沐浴,身上已经能搓出泥丸子了。
“放心好了,捅出来,充足把李朝半个朝廷的官员都砍了,并且还是连累九族的那种,不诛个几十遍都不解气。”
狗子记完了黑账,嘿嘿的笑笑,又把黑账收起来,笑声听的胤祚有些头皮发麻。
“有多少?”胤祚孔殷的问道。
特别是汉城府四周,既然阿谁府尹想得出提早交税这类赢利体例,那就申明那边是有着活泼的商品经济市场的,大户们能够用手中的钱,短时候内生出更多的钱,而不是放在捂在箱子底发霉。
他的案头上,已经摆了三摞高高的文件,上面表格记录着李朝每个州府的数据,朱红色的圈圈叉叉是胤祚加上的,中间另有详细的附注。
“是。”吴泽承诺一声,便批示两个账房,帮他搬账簿过来,看着内里乌黑如墨的天气,胤祚明白彻夜怕是又不消睡了。
本来觉得李朝就是一片活在刀耕火种世代的蛮荒之地,没想到从账簿上来看,并没有胤祚设想的那么糟糕,很多靠海的都会的税银比大清的都会还要高了。
“龙公子,这些黑账够用吗?”吴泽看着狗子手上那薄弱的一本有些担忧。
吴泽揉揉发黑的眼袋,又敲了敲脑袋说:“司谏府司宪,正三品,管督查百官的,相称于我们御史。”
胤祚闻言来了精力,听了一早晨的差劲作假,终究有个聪明的了。
“崇祯七十年,竟然购进了一百头牛?每头牛还不到五两银子,是地里长出来的不成?”胤祚拿起笔,饱沾朱砂,在资产明细中牛的一栏圈了个圈圈。
天气微凉的时候,吴泽终究不再拨算盘,把笔一扔,深吸几口气,微微颤抖的说:“我算出来了。”
汉城府尹的这一手确切高绝,在龙门账的核算体系下,几近就是完美无缺的,进缴存该四个数据精彩非常,可惜他赶上了胤祚,等吴泽统计出数据的时候,记黑账的狗子必定会欢畅的颤抖的。
“多谢龙公子嘉奖。”吴泽的笑容虽怠倦,但看得出是发自至心的。
胤祚打个哈欠,翻到账簿第一页,笑了:“呦呵,又是我们金春泽老弟,这家伙现在是甚么官来着?”
中间的老账房捻着胡子微微一笑:“年青人就是沉不住气,这原州牧水军统御使买了三十匹战马我说甚么了?”
有救了,给人记黑账记出成绩感了,还特地把封面拿墨染黑,说是如许才是真的黑账,本想劝劝他,但看他一脸镇静的模样,还是丢掉了这个动机,高兴就好。
吴泽笑骂道:“傻小子,几万两银子的贪墨就欢畅成如许,我手上这条大鱼岂不要把你欢畅坏了。”说着把桌上的草稿清算了下,递到胤祚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