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事先部署
看来得加快摆设了，手头没个顶用的构造，还真是到处被动！
“嘿，自去岁起，咱商号出了五十万两的货，回了四十四万两，扣去各种花消，本该净剩三十三万两千八百一十八两四钱，可开春至今，山东、两江、两湖、广东等十四省建分号花去了一十七万两还多，又在江宁、汉口各造了个大型分厂，花了四万两，外加五哥、七哥等赊货三万两，岁末时，咱哥几个分红六万两，眼下账面就剩这么多了。”
麻痹的，这放粮的事儿还真十有**就是个套子，题目是老八一方到底想何为？搞掉太子的人，还是搞咱家三爷？唔，或许想着一箭双雕也说不定！
固然满心的迷惑，可耿三飙倒是不敢胡乱发问，恭谨地谢了恩，垂手站在了一旁，摆出了副恭听弘晴训示之模样。
“哟，老十也去？嘿，这回怕还真有乐子了，得，不开打趣了，山东地儿邪，尽出古怪，还别说，自打去岁出了龙舟遇袭一过后，原任巡抚余万隆已是丢了官，换上的是太子那厮门下的阿进泰，至于布政使公普奇以及臬台杜默良却都是八哥门下，两边整日价里尽打嘴皮官司，闹腾得满省不宁，跑那地儿去放粮，还带着老十那浑球一道去，得，三哥这回怕是真掉虎狼坑里去了。”
一见弘晴满脸迷惑，胤禑立马板动手指，将各项大的支出一一列了出来，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番。
“谢小王爷！”
“部属愿为小王爷效死命！”
“好叻。”
“晴哥儿，想啥呢，傻了啊。”
一听账上只要这么点钱，弘晴不由地便是一愣。
“好个屁，十叔任着副钦差呢，这事儿爷正头疼着，十六叔人面广，对山东之事可有甚动静么？”
胤禑方才拜别，弘晴又紧接着下了第二道号令。
你个臭小子，当老子想啊，尼玛的，这不都是上了贼船了么，想下都下不来了，当真是不利到家了！
胤禄就是个唯恐天下稳定的主儿，人小鬼大，一听弘晴如此说法，也没去重视弘晴的神采有何不对，猴急地便嚷了一嗓子。
“三飙，小王有件事想让你去办，这么说罢，或许会有性命伤害，可如果办成了，旁的不敢说，一个千总倒是板上钉钉之事，尔可敢为否？”
“部属叩见小王爷。”
胤禄都能发觉到此番放粮一事有题目，就更别说心机灵敏非常的弘晴了，只是说到八爷一方的目标么，弘晴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个以是然来，心下里自不免烦躁不已，何如急归急，此际倒是没旁的体例好想。
弘晴在商号里占了一半的股分，去岁分红倒是分到了三万两银子，可根基上都帮着三爷还了国库那头的负债，眼动手头还真就只剩下千把两的，如果在京中，倒是不愁，可要去山东么，倒是怕出了状况不好应对，这便沉吟着下了令。
耿三飙到商号任职已是大半年了，虽说迎候过弘晴很多回，但是真说到被弘晴召见，那还是头一遭，心中自不免忐忑得很，可礼数上倒是不敢有失，方一进了账房内间，朝着弘晴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十六叔，烦劳你去将耿三飙请来，小侄有要事交代于其。”
“一边风凉去！”
“嗯？”
“得，爷不说了还不成么？嘿，要我说啊，晴哥儿你就是自讨苦吃，好端端地习啥武不是，就咱天家后辈，玩玩弓马也就算了，那些个街头打斗的事儿么，还真不该沾手，要不养那么多主子何为？”
弘晴面色寂然地看了耿三飙好一阵子，见其始终面色沉稳，心中自是对劲得很，但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沉着声，问出了个令耿三飙大吃一惊的题目来。
“免了。”
“部属叩见小王爷！”
“没啥，十五叔，商号账上另有多少银子？”
“爷明日要跟父王一道去山东放粮，须得告个假，这事儿就烦请十五叔回宫时帮着办一下罢。”
“成，我这就办了去。”
“嗯，三飙辛苦了，忙去罢。”
弘晴笑了笑，一招手，将耿三飙招到了近前，低声地交代着，直听得耿三飙讶异非常地瞪圆了眼……
固然决计已下，但是弘晴却并没筹算说将出来，只是以究竟是不敷为外人道哉，哪怕胤禄哥俩个都算得上是本身人，可毕竟不是真的一家人，该防的也还是得防着。
“不算多，扣除需求的花消，能调用的也就四万三千两不到一些，如何，晴哥儿急着用钱么？”
“喳！”
看了看耿三飙繁忙的身影，弘晴对其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只是此际心中有事，也没去多想，这便徐行行进了大门，沿着工坊里的门路向账房行了去。
要想参与夺嫡这场大戏，没有个趁手的暗底构造，那是千万不可的，这一条，弘晴自是心中稀有得很，本来他是筹算等商号真赚足了大钱以后，再动手摆设此事的，可眼下看来，这个设法有些过分想当然了的，那帮子阿哥们可不会坐等他弘晴步步强大，是到了该做出呼应调剂的时候了。
耿三飙明显是个很见机之辈，固然因着弘晴的客气而镇静不已，但却并未落空了常态，也未曾多啰唣，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一溜小跑地回到了工坊门前，持续其批示收支马车之值守。
一说到跑圈，弘晴可就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声，那副恼火状顿时便令胤禄笑得更猖獗了几分。
前来进货的人多，账房外间自是一派的繁忙，可内间倒是清净得很，胤禄兄弟俩分坐在摇椅上，中间隔着张摆满了各色小吃的桌子，一人一个小酒葫芦，正自清闲得紧，俄然间见弘晴掀帘子行了出去，不由地皆是一愣，而后便即都跳了起来，只是表示各不不异——胤禑只是笑着颔了下首，并未多言，可胤禄倒是毫无顾忌地打趣了弘晴一把。
“成。”
我勒个去的，扩大太快也是个大费事来着！
弘晴正烦着呢，这一听老十六胡扯淡，顿时便恼了，白眼一翻，气恼地骂了一声。
商号的团体摆设都是弘晴所打算出来的，他自是心中稀有，独一没想到的就是扩大太快，而资金回笼的速率却又偏慢，可转念一想，也就豁然了，毕竟这期间交通不便，又没银行等大型金融机构，资金的周转速率天然是快不了，眼下这等缺钱的状况怕是获得了年底方才有减缓的能够性。
眼瞅着弘晴神采愈发不好相看了起来，胤禄的笑声倒是收了，不过么，口中却还是忍不住要嘀咕弘晴几句，直听得弘晴面色更黑了几分。
乞假本来就是小事，胤禑本身就没少编着体例逃课，对这一套手续自是熟稔得很，应对起来，自也就干脆非常。
听得弘晴如此说法，耿三飙惊奇地抬起了头来，见弘晴面如止水，明显不是在谈笑的模样，面色不由地便是一变，但并未过量踌躇，一咬牙，沉声表白了态度。
“放粮？哈，功德啊，肥差一个，奶奶个熊的，这等功德咋就式微咱家头上呢。”
胤禄压根儿就不问弘晴的企图，笑呵呵地应了一声，独自便去了大门处，未几会，已是领着一头雾水的耿三飙又转了返来。
弘晴在商号中属于说一不二的主儿，他既已开了口，胤禄哥俩个自都不会有甚分歧之定见，但见胤禑笑着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便去了外间账房。
比拟于整日价泡在工坊里的胤禄哥俩个来讲，弘晴到这工坊的次数并不算多，也就是十天八六合来上一回罢了，可每次来，都能见着耿三飙在当真执勤，对其之勤恳自是相称的对劲，此际哪怕心中有事，却也还是客气地号召了其一声。
胤禄扯了一大通以后，本正等着弘晴的回话呢，却没想到等了半天，也没见弘晴有开口的意义，不由猎奇心起，再定睛一看，这才发明弘晴鲜明是皱着眉头定定地想着心机，不由地便是一乐，伸手在弘晴面前闲逛了几下，笑骂了一声。
“十五叔，小侄筹算调用些银两，唔，从账面上划拨一万两到湖广分号，让他们马上设法购齐一万石粮，用快船赶运往山东，此事越快越好，另，小侄还要带五千两去山东，这一万五千两支出就先挂在小侄名下，年底一并算了去。”
这小子不错，培养一下或许能用！
胤禄不愧有着包探听的名声，对朝堂里那些个犄角疙瘩的事儿倍儿熟谙，弘晴只一问，他便已如数家珍般地将山东三个主官的来源一一道了出来。
面对着耿三飙的大礼，弘晴并未起家，而是端坐如仪，仅仅只是虚抬了动手，淡淡地叫了起。
“那好，你且附耳过来……”
“哟，晴哥儿，今儿个怎有空跑了来，怎地，不消跑圈了？哈哈哈……”
一想起老夫子的峻厉，弘晴实在是悔怨当初被“弹指神通”所引诱的傻劲，心中火大非常，偏生另有苦说不出，实在是愁闷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胤禑没旁的爱好，就是喜好管账，没事就爱折腾商号的账目，账上有多少钱，他自是清楚得很，当真是张口就有。
三月的天虽还不是大热，可气温却已颇高了，香皂的发卖淡季即将到来，“麒麟商号”的工坊表里自是一派的繁忙，进收支出的马车无不满载，车水马龙间，次序自不免显得有些狼籍，领着一众护厂队员批示交通的耿三飙忙得个脚不沾地，正挥汗如雨间，俄然见着弘晴的马车正缓缓驶来，自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忙不迭地推开狼籍的人群，紧赶着迎上了前去，一待弘晴下了马车，立马便是一个恭谨非常的大礼参拜不迭。
弘晴实在是不想再多扯习武的丢脸事儿，这便转开了话题，将明日要离京的事儿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