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冰冷的铡刀泛着寒光,仿佛是来自天国的浅笑。
她一手创建了绝杀盟,手上沾了无数人的鲜血,她说:“本日起,吾名雪,亦血。吾为复仇而生,发誓血洗百里满门。”那一年,她只十二。
程雪本来想不再弹这琴谱,可她就像沾了毒品的瘾君子,一天不弹就浑身难受,就像是走火入魔。
她躺在地上,浑身酸痛,感受脑海中多出了一部分影象。一些片段在程雪脑海中闪过,像是武侠小说里的一种步法。她想起昏倒之前的阿谁声音,心想:这莫非是一种武功心法?
墨漓摸了摸程雪的头,和顺地说:“我们要出发了。”
程雪醒来时,夜幕早已来临。
自那夜今后,墨漓已经几日未去找程雪了。扣问丫环,也只说是他有事在忙。她虽迷惑,但并未多去理睬。
程雪仿佛是胜利了,但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非常不调和,差不点儿就与树来了个密切打仗。她的行动虽非常笨拙,却仍然美得像是在跳霓裳之舞。在昏黄月色的晖映下,她似是坠落凡尘的仙子。
窗外闪过一个黑影,留下了一封信,信深深嵌入了中间桌子,可见此人内力之深厚。墨漓两指夹着信的上端,似是悄悄取出,信未损一毫。信上鲜明几个龙飞凤舞的字:赴鸿门宴
感谢细姨子。
若果她规复影象,想必是不会谅解他的吧。
在第十天,墨漓终究来了。
今晚气候格外阴沉,不见一丝云彩,在繁星的烘托下,玉轮显得格外敞亮。
远处,墨漓坐在温雅小筑,淡淡的月光如薄纱,透过窗子洒在他苗条且惨白的指尖。看着窗外的人儿,他仿佛又想起了阿谁纯真的小女孩。
这几日,程雪都沉迷练琴当中。
那一日,全部京都都充满着红色;那一日,全部京都都满盈着血腥。
因为前几日,流月给她送来了一本琴谱,程雪问她是哪儿来的,她却说机会未到,以后便遁走了,也没有再呈现。
墨漓悄悄叹了一口气,留给月光一个孤傲落寂的背影。
女孩喊得撕心裂肺,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爹娘,她的丫环,她的统统亲人被害。而他亦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却无能为力。那一年,她十岁,他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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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谱的第一章名为殛毙,如其名,每个音符都带着肃杀之气。练习时,她发明本在窗外的一窝燕子都死了,没有一丝伤痕,也没有服毒的陈迹。她开端并不在乎,可垂垂地,她就发明:这些燕子仿佛是被她的琴音震死的。并且她操琴时,几近是没有生物敢靠近的,连卖力打扫的粗使丫环都说她的琴音很可骇。
“奉天承运,天子召曰:程风通敌叛国,罪犯滔天,诛其九族。钦此。”寺人用锋利刺耳的声音大声喊道。
程雪一贯是一个有实际施动的人。她一边默念着,一边回想着影象中的步法。
“哥哥,我能够和你做朋友吗?”女孩跑到他面前问。浅浅的酒涡,敬爱的虎牙,女孩白净的小脸上永久挂着纯真的笑容。那一年,她五岁,他八岁。
丞相府高低八百多口人,就此死亡。全城的公众无不为他们喊冤。
“你来啦!”程雪非常高兴,她像一只小鸟似的飞到墨漓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