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四十八章 太后&九千岁(十五)
顾央似是而非地应了声,便不再说话了。
“托娘娘的福,”傅听雪由着她行动,懒懒道,“不过是一点小小的风寒罢了,”他抬眸,俄然话锋一转,“或者,娘娘觉得臣的病该更严峻很多?”
二人相处多时,傅听雪一向都是以臣自称,将顾央也是唤作娘娘,顾央也并未提出让他改换称呼。她清楚,傅听雪虽说是不时恪守,但言语里并未有多少恭敬,他不过是以防今后二人这段干系结束,顾央以此为借口发落他,因而不让本身落下话柄。
“唔,”顾央含混应道,她起家下榻,也不在乎衣衫还未系好,赤足踩在地上走到屋内镜前,转过身去看背上新出炉的牡丹刺青,“不想,阿雪刺青的技术倒是纯熟。”
傅听雪勾起一侧嘴角, “为娘娘与陛下办事, 臣自当鞠躬尽瘁、万死不辞。”他看了一眼又埋头入医书的张老太医, “此处不便,娘娘不如随臣往知州府中一叙?”
“金枝玉叶?”顾央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讽刺,“确是如此,这身子的每一处,都是用上好的药材与脂膏一点一点养出来的,就是连一点儿疤都不会留下。”
原主顾央不但是顾家的嫡三女,更是她父亲手中一颗揽权的棋子。她生来就是要用于获得权势的,顾家女儿生得越美,出落得越动听,今后的用处便越大。
她按了按傅听雪伤口上的血痂,仰首咬了咬他下巴上的软肉,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我饿了。”
.......
顾央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顾央本人得益于她本身的貌美,自小便得了顾家里最好的报酬,顾家主为本身的女儿请来了最好的教员,教诲她四书五经,教诲她举止礼节,乃至教诲她策论,她是他用以献给先帝最好的礼品。她做得越好,顾家主对她的要求便高,这也垂垂使顾家主担忧顾央会离开他的掌控,因而为了显现他对这个女儿权威,体罚便成了常态。
待至屋中, 两人都屏退了下人, 小达子虽一脸的不甘心, 但还是遵循傅听雪的叮咛退下了, 起码明面上, 只留了二人独处。
再者,现在二人这称呼,更像是独占的情味。
他听到这边的动静,瞥眼看来,“娘娘醒了?”
顾央侧坐在美人榻上,衣衫半褪,暴露背后大片乌黑光亮的肌肤,微微凸起的肩胛骨圆润精美,仿若雕成,而左肩胛骨至腰处,一朵金红的牡丹由笔下缓缓盛放,执笔的恰是傅听雪。
顾央坐起家来,见傅听雪坐在在桌旁,正漫不经心的嗑瓜子,垫在桌上放瓜子壳的金丝手帕已堆起了一摞,显得是嗑了好久了。
傅听雪在檀木雕椅上坐下来,一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肠咳嗽了两声。
顾央心知他是成心说出这句话的,这话里九分摸索一分至心,而她的答复决定着傅听雪而后会如何应对,亦决定着她另有没有持续攻略下去的机遇。
待她醒来,刺青已经结束了,她卧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被,屋内已经扑灭了烛火,红木桌上飘来食品的香气。
她这话确切不是空穴来风,她领受剧情时还思虑过为何原剧情中太后会常住佛堂,最后更是暴毙在佛堂当中,待领受了影象便全然了然了。
身后微微一暖,傅听雪自她身后环住她的腰,低笑问道,“那娘娘可还对劲?”
傅听雪微微勾唇,“那便用膳罢。”
顾央思虑半晌便点头同意了, 因而一行人从六疾馆中出来,跟着傅听雪到了他当今的住处。
因而傅听雪便直奔太后娘娘而来了, 趁便围观了一番小达子与她的唇舌交兵,眼看本身主子落于下风, 这才不慌不忙地出声了。
顾央在傅听雪似笑非笑的神采里低头一口咬上他的颈侧,如他们第一次般,直到见血了松开来,她顾恤似的,悄悄吻了吻那带血的咬痕,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是我的。”
“天然是对劲的,”傅听雪吻了吻她的耳垂,他带着顾央的手触上本身脖颈上结了血痂的伤口,“如此一来,臣是娘娘的,娘娘亦是臣的了。”
顾央轻笑一声,侧过甚摸了摸他的脸,催促道,“快些,该用晚膳了。”
顾央略一挑眉,应了。
顾央的手指顺着他光滑微凉的发丝,不在乎道,“你想留下甚么陈迹?”
傅听雪挑眉一笑,随即便取了搁在一旁的银针,在火上烤热后,便顺着牡丹的线条一针针扎下去,艳红的赤色跟着他的行动缓缓排泄来。
顾央作为他经心培养的礼品,天然不能等闲破坏,那家罚的一鞭鞭都是抽在衣料遮挡的腰背处,过后再涂上上好的膏药,辅以药浴,保准一点儿陈迹也看不出。
顾央闻声便微微蹙了眉,上前便碰了碰他的额头,“你病了?”幸亏触手温度并不高。
不知过了多久,牡丹终究绘成,傅听雪搁下笔,赏识的目光打量着他经心完成的作品。半晌,他在顾央右肩处落下一吻,赞道,“真美。”
乌黑背胛上牡丹凌然盛开,每一瓣金色的花瓣都精彩柔嫩,花蕊处则感染了晕染开来的红色,稠浊着肌肤中排泄的血液,仿佛是真的盛开在肩胛上的花朵,自骨肉中开出,非常妖艳,却又在金粉装点之下透出本来属于牡丹的端庄。
那人也稍稍打量了一番, 道,“傅卿清减很多。”
至于一年年积累下来的身材内伤,顾家主毫不在乎,只要能吊着命就好,也以防万一顾央真的超出掌控,也没有命来做出些倒霉于顾家的事来。
羊毫金饰的毛在细致的肌肤上缓缓滑动,一笔一笔绘出流利的线条,带来几分痒意,顾央偶然忍不住微微缩了缩身子,嗓音里带了几分笑意,“像你这般,倒不如再重一些,疼老是能捱一些的。”
傅听雪轻笑出声,他毫不在乎地摸了摸脖颈上的伤口,就将顾央拉入怀里,额头抵在她耳旁道,“这可不公允,臣也要在娘娘身上留下陈迹才行。”
开初顾央还感觉有些疼,厥后感官便恍惚了,只感觉针刺的处所一片麻痹,刺青的过程又格外冗长,不知不觉便伏在榻上睡了畴昔。
只是原主到底并非常人,她不但坐上了太后之位,还紧紧把控起本身的权势,事到现在,连顾家也要仰仗她的鼻息。
他倚在门边打量好久未曾会面的恋人, 她此次一改平常的端盛装装,只着了一袭烟水碧的罩纱襦裙, 外披一件深墨色的兜帽,长发半挽,侧过甚看过来时唇边都仍旧噙着冰冷的笑意。
她伸手在他颈后惨白的肌肤上摩挲,另一只手微微抬起他的下巴,与他对视,“阿雪,你听好了,”她收起面上面具般的笑意,半边脸隐在暗影中,显得冷沉而诡丽,“你的命,只能等着我来取,其他任何人,任何东西,都不可。”
日暮西沉,金色的余晖抛洒人间,院内候着的小达子等人遵循主子叮咛送出来了刺青所用的银针和染料,却不知究竟是要做何用,只得抓耳挠腮,而烧着炭火的屋内,则是一片暖意融融、春光无穷。
傅听雪早就收到了顾央前来平州的动静, 她在平州内并未决计讳饰行迹, 仿佛就是明晃晃地奉告他,她已经到了平州,端看他如何应对。
新刻好的刺青另有些许红肿,但顾央只感觉背后清冷一片,应是上好了药。
“唔......让臣来想一想,”傅听雪抬眸看向顾央睫羽稠密的眼眸,黑沉的眸色里带着几分冰冷的魅色,让那张略带病容的脸都显出病气与素净交杂的奇特光彩来,愈发动听心魄,“臣最爱娘娘榻间风采,艳如牡丹,美似红莲,娘娘是这人间最高贵的女人,不如就让臣来为娘娘画一朵牡丹罢?”
傅听雪笔下微顿,淡淡道,“娘娘金枝玉叶,怕是耐不得疼的。”
原剧情中,她身子终究还是亏损严峻,临入佛堂前,雷厉流行毁了顾家,也让后代之人奖饰她有母范天下之风,没人晓得她在登上高位之前日日夜夜所受的痛苦,这也使得她在而前面对仇敌之时更加心如蛇蝎。
究竟上,傅听雪是她度假返来重新开端任务以来,投入豪情最多的一小我,因为攻略操心,投入的精力较多,或许也有原主的脾气影响,她对傅听雪有一种特别的豪情和占有欲,现在撇开任务不谈,顾央也决不答应傅听雪终究的归宿不是她。
顾央轻哼一声,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伸手在刺青旁的皮肤处悄悄摸了摸,继而道,“现下我身上有了你留下的陈迹,你可对劲了?”
“娘娘谈笑了,如娘娘这般玉做的人儿,又那里来的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