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4）有情无语苦相恋， 血迹斑斑读家书

“阵容者，张力也。没有内韧，何来张力？”

“师父，您如何亲身熬汤来了。”

“那也不能您熬呀。”三横的声音。

“孺子可教！前人言‘繁华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沥将军之‘对峙’二字，可令我等再补一句，曰‘百苦不能辞’！你说，她值得为师一谢否？”周侗慨言，接着道：“另有一则，岳鹏举围她数日，她竟率军食蚁凸起世天。皇室宗亲，富非滥觞。贫病得志，卖甲而行。天潢贵胄，吃得大苦，坚毅不拔。故雄师压境之际，置死地而后生。如此四个‘不能’，这沥将军占齐了。你说，她值得为师一敬否？”

“仅此罢了？”周侗问道。

“没她，不会，到，华山。”沥重当真地说。她真的感激那一箭。不然三横如何能坐到如许近，又如何能一勺一勺地喂她。人生就是如许，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

“记得，无此二字，我们挨不到华山。”

“另一则，师父这是要聊表敬谢之意。你拿去给她食了，重视蛇骨，是细刺，文火三日，也是熬不化的。”

“这里除了厨房黄二，无人会做，数月前，老黄离世了。”

“您谢沥重？”

“没。”

“横。”沥重闭着眼睛说。

“噢，这是‘龙虎斗’，青蛇‘过山龙’与山猫‘花狸虎’，加福参枸杞熬的。沥将军现在能够筹办下地了。卧榻多时，需求有此一补。”这有些衰老的声音，定是周侗。

沥重自食了华山白芍青蛙羹，身材较着见好，能本身坐起来。她发明身下竟垫了三十多床褥子。晓得是三横怕她床不敷软，不但莞尔一笑。很快，沥重仿佛都能下地了。这一天，她似睡非睡之际，听得有悄悄拍门之声。然后又听得三横蹑手蹑脚地走到外屋，像怕是惊醒她。可沥重多年兵戈出身，这点响动，早醒了。门前她听到有人说话。

“没。”沥重道。

“别甚么别？你还熟谙我是谁吗？”

“师父，您......”外屋三横里屋沥重，听周侗言皆心中一震。

“噢，我说如何没能见到老黄叔谈笑。”三横深深叹道。

“不错。还记得那日你提到她，说老子‘道生一，平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以后，万物之以是生而非死，在于‘对峙’二字吗。”门外周侗道。

“师父的意义，内韧者，‘对峙’也。”

“那你为甚么谢上她了？”

“是啊，您教诲的。”

“势者阵容，阵容者士气。”三横道。

“我常说，攻杀战守，‘势、术、器’当三者并举。何者为势？”

“别。”

“我半生授徒，这是误人后辈！”

“甚么？”三横、沥重，听言都又是大吃一惊。

“前人有云，‘一字之师’。此‘对峙’二字，振聋发聩，诚我师也。焉可不谢？”

“是阳泉她射你毒箭的，忘啦”

“你脑筋没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