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回(3) 秦桧小利酿大害， 长玉奇谋救恩公

“好！好！”

“今后我等身为七尺男儿，必当同仇敌忾，奋勇杀敌，这自不待言。大师给我听好了。古司马穰苴有言:‘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今番一言，我帐中不过数十人听。”

“对，金人。是金军一个营妓所教。晓得吗？金军的营妓。别说是人下人，那底子就不是人了！但是，但是，她便是我最好的朋友。”索长玉眼睛又红了。

“请你将你祖父索积善上书前前后后写成笔墨，他日或可用得上。”岳飞当真道

“那更甚我百倍！”

长玉之言，当然在理，不但众将，就是岳飞闻言也不由点头。

“甚么？”阳泉更加惊奇，“莫非，莫非。。。”说话间，两眼直看三横。

别说，牛皋等还真碰到了天大的困难。

“岳帅，倘如小女子有三分事理，那么我现在想干一件事。”索长玉道。

“我等今番听了自称人微言轻的索蜜斯一番谈吐。无不心中流血。大宋子民，向来钟情战役，祖祖辈辈自耕自种，自食其力。与境外各邦，都视为友邻，皆思敦睦相处。无法专门有恶邻，每思侵犯。杀我父兄，淫我姐妹，占我城池，掠我财产。彼苍之下，多少索积善弃尸荒漠，又有多少莫衔悲欲哭无泪?这还是大户人家。平头百姓，莫不苦上加苦?”

“莫衔悲，她母亲书读破万卷，博学强记，一代顶尖的才女美人。但是被掳入金国，受了各式欺侮。莫衔悲与我有配称出身，她也曾是大师出身。她与我年令相仿。她与我曾经都过得万分悲忿的糊口。皆因金人入侵，烧杀抢掳所至！要说有所分歧，是她貌美强我十倍，是她聪明胜我十倍，但是她之悲惨，”

“索蜜斯，你一番言讲，绝非妄言，亦不是人微言轻。乃抛地作金石之声。”岳飞听罢索长玉的话，感慨道。

索长玉闻言谢过岳帅，又道：“岳帅众将在上，您等或知王三横徒弟乃一等一的铁匠。但多不知他还是一等一的厨师。我阳泉姐却数次说过，他舌头是残废。是吗？他当然不是。可这些年他为了扎麻刀食不甘味呀。好，打刀再苦，不死人，就算了。但研制火鹞子是用命，随时可死！”

“金人？”此时轮到牛皋奇特了。他与长玉本不熟谙。直到长玉扑在砧上为之挡刀，亦非常奇特。还觉得是三横所使。及至听了长玉营中娓娓雄谈服了众怀，方知长玉思惟之周到，对他用情之深厚。

“我干脆这些绝非邀功。乃是说，军刀再利，鹞子再高，没有军队来用，全即是子虚乌有。是不是？”

“你说的是莫衔悲？”阳泉问道。

世人在旁听，皆哈哈大笑起来。

“嘿嘿，谁也想不到吧，这些有关家国军事的东西，是一个金人师父教我的。”长玉想卖关子。

“莫衔悲又是何人。一个金人营妓，如何得知这很多掌故？”岳帅不解。

“感谢，感谢！”众将闻言全营高呼。

言罢号命世人备战，不提。

王三横在一旁听言，见长玉对牛皋有情有义，心想这一定是一件好事，因而也在一旁敲边鼓。

“甚么？那你这些东西，那边所学？”阳泉甚是敏感，闻长玉之言赶紧扣问。她自来惊骇这一类事情。

索长玉说到这，话锋一转，道：

(60回完）

却说牛皋领命与三横阳泉长玉等铁匠营一干人众，星夜赶往犀牛脊去阻拐子马。

“不可，不可，我本来就是待罪之身，阵前收妻亦是当斩之罪。那，那，长玉蜜斯岂不成了孀妇？”牛皋为人浑厚，亦不太会发言。

听了岳帅之言，才觉着这口气通了。岳帅触摸获得众将的心脉，他便接着说:

岳帅言吧，双眸射出精光，四下张望满帐军官。大师皆为索长玉一席话而气结。大家感到表情沉重，血脉不畅。

“他日，即便千年以后，那怕我中华民族都有千万倍千万倍于十人者，亦当服膺‘忘战必危’！”

路上阳泉对牛皋道，“牛大哥，你是长玉的恩公，长玉又救了你。我传闻嫂夫人多年前为金人所害。大哥一怒之下投师学艺，以报国恨家仇。但至今再未迎娶。我这长玉，论才有才论貌有貌，曾情愿与您同死。不如，不如让她给了你吧。”

“且慢。索蜜斯大师出身知书达理，还晓得孙子兵法，读过文姬归汉。那么我也求你一事。”岳帅请长玉起家，说他有一事相求。

说话间，这绝地犀牛脊已到。到底牛皋与长成全没成一段姻缘，还在其次。眼下阳泉的断刀计成与不成，才是大事。

“我想帮这两位军士解开牛将军的绑索。”

岳飞抬开端来，目视远方，道：

“岳爷请讲！岳爷放了牛将军，小女子自此任何事无有不从。”索长玉改口岳帅为岳爷。

可万也没想到，她竟拜有一个金报酬师。

长玉说到这儿一顿，长呼一口气，单把握拳，以脚跺地，言道：

“阳泉姐，我是到铁匠营才学的。”长玉道。

“这个天然，我必然尽尽力。不过，我的孙子兵法等并非在索家庄所读，现在朝廷重文轻武，鲜得私塾教讲军事，又有谁提汗青家国？”索长玉应道。

“这倒不必。本帅明天就听你一言，放了牛皋。来人，解了牛将军之缚！”岳飞扬首道。

岳飞闻言，语气沉重地说；

“甚么事？”岳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