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回(4) 岳飞含泪斩上将， 牛皋泣血约神矛

“岳帅，牛皋今番受罚，心折口服绝无贰言。只是牛皋今后再不能跟从大哥摆布，遗憾不已。望大哥带领岳家军杀尽金贼直捣黄龙，为大宋建立不世之功。大哥，您也请受牛皋一拜！”

岳飞要斩牛皋启事很清楚。其一岳飞向来治军甚严，官无分大小，职非论凹凸，只要违背军法，定当严厉处之，毫不轻饶。其二，此次牛皋违令，至使杨再兴小商河死亡，非同小可。

众将想，完了完了，方才似有转机。眼下却被岳帅严辞回绝。

世人一听，还是王铁匠有面子，皆松了一口气。王三横是机警人，立马是顺杆子就上，道：

“阳掌柜，本帅并非不给你面子。古来治军，功过相抵者天然有之。但是论牛皋与扎麻刀制造一功，是否过于牵强。如是，那么杨再兴是否更加功高一筹？试问，因为牛皋违令导致杨将军就义，牛皋是否当斩？”

岳飞在田副将报信前后，已派出三批探马。探马皆已回报。言杨再兴、王渍就义。

“王徒弟有话请讲劈面。铁匠营与抗金之军有大功，王徒弟天然能够言无不尽。请王徒弟起来发言。”岳飞见状道。

“好，牛将军走好。我等必不辱将军重托，杀尽强寇，直捣黄龙。如是，请牛将军走好吧!”岳飞言罢，用手一挥，两旁军士就要请牛皋出帐。

“岳帅在上，您方才讲到铁匠营制刀，那就有牛将军多次在中联络，常常与我们参议工艺，难倒扎麻刀中牛将军功绩还不大吗？岳帅可否功过相抵？”

“谢岳帅准小可多言。小可听闻现在宋金鏖战未休，倏已更要强攻金方。大战期近，斩大将恐于军中倒霉。”

早有汤怀见大事不妙，偷偷溜出来，想着铁匠营的人本非岳家军将帅，而此次偃城役乃至此后宋金京交兵都居功阕伟，岳飞不能不给铁匠营面子。故急告三横等帐中讨情救人。

“岳帅在上，可容小女子一言?”

杨再兴其人夙来眼高于顶，与岳飞反面。军中议事常有分歧谈吐。偶然乃至于争辩得脸红脖子粗。岳飞则向来从大局着想，以连合为本，不令军中存有派系与小个人。

可杨再兴四周确有一些将领环抱。皆为赏识杨再兴盖世武功者。但杨再兴有一个好处，就是一旦军令下达，那是冒死也要履行的。全军高低，包含岳飞本人，对此全都各式赞美。

现在牛皋本是岳飞出世之前的师兄弟，以是他固然岳家军前期‘敢兵士’出身，军功卓著，却不能不罚。

“这个，这个，咳咳。”阳泉一急之下话也说不出来了。

三横等一听，这还得了?怪不得岳帅令他们临时出帐。皆吃紧入内。

“阳掌柜请起。阳掌柜年来指掌铁匠营，赶制扎麻刀奇功一件。又放神火飞鸦，杀敌最多，可居首功，当属军中第一高朋。阳掌柜有话请讲。”岳飞道。

阳泉见状，赶快’扑通’跪在地上:

“岳帅在上，军中之事小可本不能多言。”

在三横与阳泉等军帐外议论别的事件时，军帐当中，岳帅已命令立斩牛皋。期间虽大家讨情，岳飞一个不准。

“王徒弟此言差矣。牛皋犯将非斩不成。这其一，军纪不能因时而废，军纪就是军纪。其二，我等这二日来，已经较着赢过金方。现在重申军纪，就是要告戒全军，胜利在望，要不骄不躁，发扬成绩，改正弊端，方能够利再战。”岳飞一字一顿，语气果断。

众将包含岳飞本人听牛皋此言，亦无不动容。岳飞等牛皋言罢，道:

“感谢岳帅，小女子还是跪着说话好。”阳泉是聪明人，岳飞这么给面子她决不能得理不让人。因而跪着，道:

“且慢，牛皋另有最后一拜。拜过以后，当慨然上路。”牛皋道，说罢，将身形转向三横与阳泉:

“三横兄弟，弟妹，另有军中众将，你们的交谊，牛皋，尽皆晓得。牛皋此生无以回报，请受某一拜!”牛皋拜过以后又言：

“三横，我的好兄弟。阳泉，我的好弟妹，当世的奇女子。作哥哥临行之前有一事相求，如果你二位应了，我牛皋可有当代最后一拜。”

却说大帐当中，岳飞高座正中，面沉如水。两旁将士皆低头感喟，没有主张。中心有牛皋五花大绑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王三横见状忙也双膝跪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