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辞

第二百一十七章 动身赴任

他吃力地想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转而将乞助的目光投向他的表妹苏宛云,问道:“表妹,你刚说……是谁请我去……去郡城到差?”

苏抚闻言,双手扶额,又看了看李延炤,方才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我说是谁……这么熟谙。本来是李将军!”言罢,苏抚便起家,摇摇摆晃地对李延炤见礼,边见礼边言道:“之前李将军在陇西援手,将我等从虏贼手中救下,我怎能忘!”

李延炤与苏宛云一起,将苏抚架到堂内,然后苏宛云号召下人们拿来了洗脸的铜盆和醒酒汤,先给苏抚用冷水敷了一回脸,然后将醒酒汤拿给略微复苏一些的苏抚,看着他咕咚咕咚将那碗醒酒汤灌了下去。

李延炤听闻苏抚一番话,也是赶快行礼:“苏小郎君不必介怀。现在府君召小郎君出任军职,请小郎君带上部曲,随我同往大营当中,交代印信军务,而后便上任吧。今后若使君光复河南,乃相称中,还要多多仰仗小郎君戮力帮手……”

李延炤与苏宛云又回到院中坐定。但是苏宛云此时倒是苦衷重重,再无操琴的兴趣。李延炤坐在胡凳之上,亦是心神不宁地望着苏抚拜别的方向,沉默不语。刘季武靠近李延炤,悄声问道:“司马,此事如何?这位郎君愿不肯前去军中任职?”

不一会儿,自苏府后堂当中,连续有披甲挂刀的士卒们自回廊中行出,直向门外冲去。此中很多将吏模样的人,还在不竭地催促着。这些士卒乱糟糟地向府外冲去的景象,大略持续了约一刻钟风景。而后门外便响起将吏们的喊声,马嘶声。交杂在一起,略显混乱无序,不由得使李延炤悄悄皱眉。

李延炤一边忧心肠跟在苏抚身后,谨慎翼翼地看着他向内行去,一边对苏宛云使了个眼色。苏宛云赶紧唤过几位下人,在一旁护持着苏抚,以制止他出错颠仆。

李延炤、刘季武与苏抚三人一同业出大门,背后的苏宛云看着他的背影,神采也是按捺不住地哀伤起来。

苏宛云略有指责地看了苏抚一眼,而后满怀歉意地对李延炤道:“表兄醉酒,李将军莫怪。”李延炤闻言连连摆手,表示无妨,苏宛云才转头望向尽力甩着脑袋逼迫本身复苏过来的苏抚,道:“是郡府的李将军,前来请表兄去郡府任职!”

“他已经承诺了,此去正要调集部曲。随后便要与我等前去郡城,季武且稍待。”李延炤悄声言道。

苏抚这般穿戴起来,加上走路虽略有摇摆,然罢了规复腐败神采,却也颇具几分大将之风。李延炤起家,上前把住苏抚的手,沉声道:“军旅之事,战阵厮杀,残暴非常。绝非普通人所能接受。郎君此时若悔,应还来得及。”

“既是如此,我便不劝了。”李延炤幽幽叹了一声,而后道:“苏小郎君稍候半晌,我部接引你前去大营的部下此时正在外间,我已遣人前去通传。本日我部来此,俱是一人双马,郎君如有行装,无妨拿给那些替代马匹背负。”

言罢,苏抚起家摇摇摆晃地向着堂外走去。李延炤见状,迈步上前扶住苏抚,轻声道:“郎君慢些。要去往那边,且奉告与我,我扶郎君畴昔。”

“闻说塞外雪花开,吹一夜,行路难。我织一片明月光,愿为君司南……”苏宛云望着垂垂消逝在门外的背影,轻声低唱起来。

李延炤在怀中摸索了一番,而后取出辛翳亲身签发的那张任命,而后递到苏抚面前。苏抚拿起那纸任命,好生看了半晌,而后乐不成支,连连笑道:“好,好,好。”言罢,他左手捏着任命,右手扶着几案强站起家,侧头对苏宛云道:“表妹,表兄已决意前去到差,稍后自会去县府当中,与叔父道别。”

苏抚闻言,正色道:“我父死于虏贼之手。我因复仇无门,才日日喝酒消愁!现在得以当兵,焉有推让不去之理?李将军莫劝了!你在金城与贼厮杀,身被数创,险死还生,我这背负父仇的,听闻李将军事迹,都不得不寂然起敬。到我本身身上,又岂能安坐家中?”

苏抚先去了县府当中,与本身任永登县令的那名叔父苏玄道别。而后便自出城,与等在城外的李延炤会和,两部数百军卒便向着广武郡方向而去……

李延炤几人出门,看苏抚训话了一通,没过量久,先前崔阳带出去的那些部下便也返来列队。李延炤与苏抚各自一声令下,这数百人便浩浩大荡地开赴进步了。

苏抚晕乎乎地听着李延炤所言,蓦地大笑起来:“好,好,好。既是如此,我当责无旁贷!自来凉州,我无时无刻不忘父仇,恨不妙手刃刘曜竖子,为父报仇!现在既然承蒙府君错爱,我当不恤此身,与虏贼血战到底,不共戴天!”

被冷水一激,苏抚又复苏过来,坐直身材,而后问李延炤道:“现在前去郡城到差,所居何职?李将军可否相告?”

言罢,苏抚只觉浑身有力,又是一屁股坐回到身后的胡床上。苏宛云见状,赶紧拿过身边的洗脸盆,捞脱手帕,拧干以后,又上前给苏抚擦了擦脸。

洗了脸,灌了醒酒汤的苏抚总算是复苏了一些。他展开眼,略有些苍茫地看着一旁的表妹,另有一个熟谙的面孔。那人现在身着一领皮甲,头发梳了一个髻,简简朴单地绾在脑后。苏抚看着这面孔,虽感觉非常熟谙,但是在酒精的感化下,脑筋还是昏昏沉沉,一时候竟想不出此人是谁,与他之间有甚么渊源。

“既是如此,便从命了。”李延炤拱了拱手,而后转向苏宛云,亦是拱手为礼:“此去不知何时方能再闻小娘子天籁。以后天各一方,望小娘子保重!”

苏抚闻言,充满豪气地一摆手道:“有何行装?在陇西之地,勉强逃得这条性命已是幸运。统统行装不过一些兵甲之物罢了!我等血战余生之人,已不再计算那些身外之物。李将军召回部下,便马上回转复命吧!”

苏宛云闻言,心境却也是蓦地染上几分沉重。她敛衽一礼,道:“战阵多凶恶,惟愿将军事事安然,今后如有暇,当与将军坐而操琴,万望保重!”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工夫,苏抚已是自堂后行出。此时的他顶盔掼甲,腰悬弓刀,神态一片腐败,已不复方才那般浑沌模样。他身上的铁甲早已修补结束,早就不似自陇西返来时那般残破模样,甲叶擦得锃亮,看得出来也是颠末一番细心保养。只是从甲叶上那些刀剑砍劈留下的褶皱陈迹中,才模糊能见这副铠甲所经历的那些刀光剑影的峥嵘光阴。

苏抚挣开了李延炤的搀扶,而后边摇摇摆晃地向堂外走,边道:“我没醉!我现在就去调集部曲,遵府君所令,一同去郡城大营!你不消扶我,我本身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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