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让漏儿
“我晓得，东西还是你的，我来谈！”孙中原摆摆手，也点了一支烟，笑着对摊主说道，“见笑了啊，这女朋友跟我耍性子！”
“返来吧，返来吧，别演了！”摊主终究叫了一声，“给你们了，两千一！”
她不是个大夫么？如何也来逛古玩市场？
“太贵了！”黎千千脱口而出。
因为，她一向在看笔筒的寿桃画片儿，半天没有看底，而当她终究翻看底部的时候，行动却显得有点儿笨拙。
说罢，孙中原对摊主说道，“老兄，东西能够，有点儿年初儿，不过，这胎，这彩，你非得扣个乾隆官窑的帽子，有点儿太大了。”
这是一件粉彩笔筒，体量不大，直径十一二公分，高度十七八公分。纹饰是枝叶寿桃，上圈口和底部都有青花祥云纹缠绕。
“你耳朵瘸了？没听我说话呢！”孙中原瞪了一眼黎千千，却又看向摊主，也不晓得是骂谁。
孙中原快听不下去了，尼玛，特别款？有没有限量版啊？
黎千千也愣住了，过了几秒钟才说道，“是你？这是我先拿的。”
“买不买两说，您别埋汰我啊。官窑瓷器啊。快收摊了也就是，五万，最低价儿！”摊主一本端庄。
孙中原内心暗道，这摊主真能忽悠！不过他更迷惑儿的是，这个黎千千，是个女孩儿，又是个内行，如何会跑来逛古玩地摊？还对一件笔筒感兴趣？
“有便宜的，您也看不上啊！便宜没好货！”摊主点了一支烟，嘻嘻笑道。
底款儿不是“同治年制”或者“大清同治年制”，而是“长春同庆”。这恐怕也是摊主没有正儿八经把这件东西看破的启事。
“买不买我说了算！”孙中原吐出一口烟圈儿，“这是清末的民窑，老兄，我但是真想买，别玩儿虚的了！”
摊主略略一怔，“说您是里手，您净逗我！如果那种官窑款儿，这笔筒就过百万了！这是官窑特别款，皇上犒赏个大臣甚么的用的！”
摊主的神采稍变，“那你说多少钱？”
黎千千看了看孙中原，“想不到你懂古玩。”
孙中原这才返来，让摊主挑了个大小合适的锦盒，把笔筒装了，又用塑料袋提了起来，交给了黎千千，“付钱吧！”
“好，你先看。”孙中原下认识地往中间挪了挪，不过顺势也细心看起这件笔筒来。
孙中原终究忍不住了，看了看黎千千，“我跟他说。”
孙中原看了看黎千千。黎千千的神采和缓了很多，她脑筋转得不算慢，当即共同了一句，“最多三千！”
“放开！”黎千千一甩手，但是没甩开，被孙中原拖着走了两步。
“五千？”黎千千皱眉。
摊主却看了看黎千千，“算了算了，三千给你吧！”
不过，孙中原很快就发明，本来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你！谁是你・・・・・・”黎千千面露不悦，不过很快就被孙中原打断了，“有甚么事儿转头说！这看东西呢！你懂么你？”
这类话，一听也是内行，甚么叫“如何卖”？这是萝卜白菜啊？一块钱两斤。
“你就说多少钱吧！”黎千千没甚么太大反应，还是那张冰块脸。
“岂止是懂。”孙中原撇了撇嘴，“行了，好人做到底，我给你说说这笔筒的来头。”
“乾隆官窑？这个底款也没有乾隆啊？”黎千千固然是内行，可并不傻。
“败家娘们儿！”孙中原低哼了一句，转而对摊主道，“你看现在这环境，我说两千，是诚恳诚意的价儿。刚才她开口了，我也不美意义不添点儿。再加一百块钱，你买条烟抽，行就行，不可我这就走了！”
“哎？我就奇了怪了，你一个内行，跑到古玩市场的地摊上买甚么笔筒啊！你能先给我说说这个么？”孙中原忍不住先问了一句。
就仿佛妙手出招之前，亮架式开口：咏春，叶问。
黎千千没有再说话，站起家来，抱着胳膊盯着孙中原。
“那必定不可！”摊主顺势勾了勾手指头，表示孙中原把手上的东西还给他。
孙中原笑笑，直接把笔筒放到了地上，伸手表示摊主取回。
黎千千瞪了孙中原一眼，“我还没说不要呢！”
以孙中原的眼力，这会儿已经看出来了，这是清晚期的东西，不由心道：真没想到，这个黎千千，竟然另有点儿眼力！
摊主一脸猜疑看了看他俩，但是黎千千没再说话，他只能答允孙中原道，“你俩这是玩儿双簧呢？”
黎千千点点头，“感谢。”
摊主是个精瘦的男人，一看黎千千穿得不错，又是个内行，小眼睛贼溜溜一转，“哎呀，女人，没想到你这么年青，就有这么高的眼力，这件笔筒，但是我这摊子上最好的东西了，这但是乾隆官窑，实打实的好东西啊！”
这笔筒的底款儿，让孙中原再度确认，这是一件同治官窑笔筒。
摊主没想到孙中原接着就放下了，并且从刚才的环境看，的确是个里手，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诚恳要吧？这两年买卖不好做，都不轻易，您多少给添点儿！”
“两千！”
孙中原抬高声音，“别转头！”
孙中原跟着徐北武学了六年，可不是只学鉴定，这行里的端方和特性，一样也式微下。
这瓷器交代，没有手递手的，这万一打碎了，说不清楚。
摊主想了想，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看瓷器先看底，这是里手凡是的风俗。并且，行里管这叫“翻底”。抬手翻看之间，从行动的谙练程度上，就晓得你是甚么成色。
“老板，这个如何卖？”黎千千看完以后，开了口。
哎？一看就是妙手。你如果：我是高老庄的，脱手吧！这就是个夯货。
黎千千付了钱，孙中原说道，“走吧，我给你说道说道。”
到了个僻静的拐角，孙中原道，“你运气不赖，捡漏儿了。要不是你救过我，这东西我不会让的。”
说完，站起家来，拉着黎千千的胳膊就走。
孙中原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晃。
“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