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中人
杨雨丝道：“对啊！依我看，就要他两万两银子算了吧！”
鱼哄仙一听就笑了，道：“好说！好说！只是未成事之前，老身却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他一面将那颗东方猫眼推回，一面又说道：“公子先收好，事成以后再给老身不迟。那样老身也受之无愧。”
鱼哄仙道：“不但成了，连姑妈都叫上了。”
鱼哄仙放下心来，笑道：“那就好了！依我看啊！这事也不须轰动令尊垂白叟。公子筹办好聘礼，选个谷旦迎娶过来，就先在这船上洞房了，公子再去寻房屋不迟。公子觉得如何？”
杨雨丝又问道：“老鱼，那你筹办甚么时候再去见他啊？”
江心秋月问道：“老鱼，看你这么高兴，想必是事成了！”
鱼哄仙笑道：“再过个五七天再去。”
鱼哄仙带着江心秋月和杨雨丝、杨雨燕等人又坐船渡江，回到原是园来。
鱼哄仙笑道：“公子快归去等好动静吧！老身也还略有些家务事要忙！”
直过了五天，鱼哄仙又叫万摇铃以及这几个女孩将吴最乐打扮成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穿上罗襕服，戴上清闲巾，打扮成老秀士模样，提早住进那租来的小院中。又叫王坐青与万摇铃、边小侠、赵广安四个领着二三十个小喽啰藏身在山中，银子一到手，立即就搬到船上来。
鱼哄仙笑道：“叩首倒是不必，我只要公子信守信誉，事成后赏赐给老身已经许下的媒钱，不要打得我爬就够了。”
鱼哄仙问了万俟呱呱的生辰八字，扳着两个手指头，喃喃说道：“正七迎鸡兔，二八虎合猴，三九蛇共猪，四十龙合狗……十一月月厌在子，厌对在午，是行婚大利月……”鱼哄仙自顾自说了一通，才说道：“公子，大后天是个好日子，宜婚嫁。”
万俟呱呱笑道：“这是非常好！只是不晓得比来的谷旦，是哪一天？”
万俟呱呱道：“我在闻她身上的香气。”又道：“您说得一点都没错，您这个侄女，公然好人物，又好技艺，公然是堆上万两黄金，满城寻遍，也寻不出第二个来。您今后就是我的姑母大人，万望姑母大人发发慈悲，救我一救，必然要给我做成这个媒，姑母大人说的前提，小侄全都承诺。”
万俟呱呱听了，大笑着从怀中摸出一颗猫眼石来，塞在鱼哄仙的手中，道：“姑母，好说！好说！小侄身边也没带别的东西，就先送你一颗东方猫眼，这个媒如果做得成，再送五千两银子给姑妈做媒资。你看如何样？”
江心秋月等人吃了一惊。
万俟呱呱赔笑道：“谁看不上，谁是王八龟孙子。我这一看到她啊，魂都被他勾走了。我身边固然也有几个女孩儿，但是有哪一个赶得上您这侄女的脚根？”
杨雨燕道：“啊？为甚么要那么久啊？到不时候一久，他会不会健忘了？”
鱼哄仙却笑道：“事已至此，老身必然去说，但是成与不成，我可做不了这个主，还不晓得人家情愿不肯意呢！公子就请先归去，等我的好动静。”
万俟呱呱仍然不放心，叮咛又叮咛，终究去了。
鱼哄仙却浅笑着说道：“公子先不要焦急。我且说个笑话给你听。”
这一天一传闻罗伶四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翻起家来，也不让座，一开口就先问道：“老东西……呃！我的姑妈啊！你直到现在才来，可等得小侄两眼都瞎了。我问你，事情办得如何样啊？”
江心秋月与杨雨丝、杨雨燕三人跑出来，见鱼哄仙笑倒在地。
这个时候，边小侠与赵广安跑了过来，道：“鱼大哥，我们也已寻好屋子了，是这村中的一个小院落，我们租了他一个月，共是五贯钱。”
鱼哄仙道：“公子既然看得上，那趴在地上干甚么？”
杨雨丝问道：“哈哈！那你筹办向他要多少钱的礼金啊？”
鱼哄仙道：“我这个哥哥，又好浮名，又有些贪婪，说如果要娶他的女儿，聘礼也须两万两银子，还得买所屋子，要给女方购置服饰，得用八抬大轿去抬来。缺一件他也分歧意啊！”
鱼哄仙却又扮装成罗伶四，欣欣然来到万俟呱呱的船上。
那三个小喽啰领命去了。
万俟呱呱赔笑道：“小侄到时治一桌酒菜，专向姑妈赔罪。多有获咎姑妈的处所，还请姑妈大人不计小人过。”
直到万俟呱呱的身影消逝，鱼哄仙在树林中放声大笑。
鱼哄仙道：“不会，你放心！色心似火，这类事过个十年八年也不会健忘的，只会牵肠挂肚、丧魄销魂。我直比及他望眼欲穿才去。嘿嘿！嘿嘿！”
万俟呱呱却笑道：“姑妈放心！这倒不是难事。只是屋子却要渐渐去寻，但存候心，这都不过是小事。只请姑妈叮咛，我该如何行事，好叫这美人早日来到我的身边？”
鱼哄仙想了想，道：“这个嘛！我还得考虑考虑，就要他五万两银子吧！”
杨雨燕道：“老鱼，你倒是敢狮子大开口啊！到时万一他拿不出来，岂不好事了？”
万俟呱呱赶紧问道：“但是如何样？”
鱼哄仙道：“好！羊咩咩说得对！就要他两万两！”
鱼哄仙用心皱了皱，仿佛不解地问道：“哦？公子莫非看得上我家侄女？”
那万俟呱呱公然已望眼几穿，病恹恹地躺在塌上，茶也不思饭也不想，叫人时候盯着岸边，只等罗伶四这其中年妇女来，并叮咛世人如见了罗伶四，诸人不得禁止。
鱼哄仙大喜，道：“好！你们在去把这个小院子打扫洁净，粉刷一下，也多买几本书放在内里。”
鱼哄仙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很对！他爹固然贪污很多，有的是钱。却只怕这万俟呱呱的身边没有这么多钱。到时去处他爹要，如果被那万俟卨发觉，问出个端由来，那万俟卨是个老奸巨滑之人，倒会给我们惹出费事来。”
鱼哄仙道：“玉帝有一回修凌霄殿，贫乏赋税，想将广寒宫典与下界人皇。他想寻其中人去下界议价，又想这其中人也得是一个天子才好。玉帝想来想去，想到了灶君天子。灶君入朝来见人皇，朝廷大臣见了乌黑的灶君，吃惊道：‘天庭派来的中人，如何这么黑？’灶君听了笑道：‘天下中人，哪有白做的？’”
鱼哄仙却施施然地在椅子上坐了，才说道：“公子！凭老身三寸不烂之舌，煞费苦心，道达公子之意，我这个哥哥已差未几是应允了。但是呢……”
万俟呱呱这个时候全没故意秘密听笑话，不解其意，却也不敢获咎，只的耐着性子听。
万俟呱呱却仍不放心，紧紧抓住鱼哄仙的手，一脸恭敬，道：“姑妈是个女萧何，雌陆贾，必然要说得罗汉思情、嫦娥想嫁，小侄在船上专等，若得胜利，小侄给姑妈磕一百个头。”
万俟呱呱听了，越加信赖，也不问这鱼哄仙演的罗伶四家住何方，倒一口一声“姑妈”叫得亲热，说道：“还劳姑妈多多操心，作成这件功德。小侄绝对不会健忘姑妈的大恩大德，今后渐渐酬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