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歌

第十五章:临别之义

樊瑾听冷凌秋一席话,心中大定,道:“冷兄弟在玄香谷学医多年,想必不会看错,不过那老贼说要三日,这两天可就委曲爹爹了。”樊义听他一片孝心,便道:“不过两三日风景,又有何难?”冷凌秋道:“如樊大叔信得过我,此毒半晌可解。”樊瑾喜道:“冷兄弟此话当真?”冷凌秋浅笑点头,杜刚一听,叫道:“小子切莫托大,师兄信得过你,我可托不过你。如果治得坏了,可如何是好?”

大师兄叶逢春自从那次进宫以后,才和他见过两次,每次说不了几句又急冲冲的走了。只说是有师命在身,也不知做些甚么。如果说这叶太医便是大师兄,倒能解释得通。能在宫中为太医,看来大师兄医术公然了得,今后还须多多向他请教才是。想起叶逢春,顿时又想起洛半夏和楚怀云他们来,想必也已经回谷了吧。师妹聂玲儿前次将我绑了偷跑出谷,此次归去定会被师父狠狠惩罚一通。想起聂玲儿满面痛苦,滢滢欲泪的神采,冷凌秋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来。

冷凌秋见血衣楼诸人业已走远,心中猜疑,他只道关键杨士奇的王振和萧千绝乃是一丘之貉,本日听萧千绝口气,仿佛并不将王振放在眼中。猜不透他和王振究竟是何干系,是相互合作,还是相互操纵?不过那日萧一凡和萧铁手要刺杀杨士奇,铁定是王振主谋了。想起杨士奇,心中担忧不已,也不知路小川可否将他安然护送返乡?待其间事了,还须前去见一见杨大人,这《农耕伐渔图》中之谜,想必也只要他才晓得。

俄然一阵冷风袭来,冷凌秋打个颤抖,虽是初秋时节,这北望山上却比山下气温低很多。只是身冷当可添衣取暖,如果心冷,则通体凉透了。冷凌秋本日一见萧千绝武功,不止心中凉透,只只怕已快成冰。本身空有一身医术,但对复仇无半点裨益,要想打倒萧千绝,若无古迹,这辈子只怕有望,而现在满身大穴都还未解开,要想复仇,无疑痴人说梦。顿时又果断了要找到那‘凌虚奇术’的设法。现在全数看过这《农耕伐渔图》的只要本身一人。若能再得杨大人再指导一下,想必揭开此图之谜,并驳诘事。

第二日,樊义眼睛已然如常,世人都知是冷凌秋针灸而至,对他又靠近几分。冷凌秋无事,便在房中细看《玄阴九针》。樊忠见他年纪悄悄却有如此医术,不由说道:“没想到你针法如此纯熟,大可和宫中叶太医一较高低了。”冷凌秋奇道:“叶太医?他医术很短长么?”樊忠笑道:“既是太医,天然有过人之处,不过却很少见他诊病,自他来到宫中,每日为圣上调度身材,万岁爷倒是比之前结实多了。”冷凌秋想起那年大师兄进宫送药以后,便一向留在宫中,也不知这叶太医是否便是他,问道:“这叶太医可也会针法?”

这时樊瑾喜滋滋的跑进屋来,目睹他嘴角含笑,叫道:“冷兄弟你这是如何了,彼苍白日,还做好梦么?”又见樊忠正在一旁,悄声道:“本来二叔也在,真是最好不过了。”樊忠道:“有甚么好的?”樊瑾笑道:“昨日见二叔对萧铁手那几招,好生奥妙,不知二叔可愿传授给我?”樊忠苦笑道:“这都是我在疆场上用血肉换来的经历,你没上过疆场,便是传给你,也使不出此中精要地点。”

樊瑾忙道:“这毒很短长么?此后可还能瞥见?”冷凌秋见他体贴则乱,忙道:“樊大哥放心,这‘蛾鳞粉’本来是无毒的,但用水湿透后,粉末沁入肌肤便有毒了。”樊瑾喃喃道:“怪不得那老贼说牢记用水冲刷。”说完隐觉不当,又道:“既然无毒,那他还给甚么解药?”冷凌秋见他一脸利诱,便解释道:“他给的并非解药,这‘蛾鳞粉’不能沾水,但一入眼,人体本能反应之下,泪水便会主动涌出,这不是毒药也成了毒药了。”樊瑾赶紧再看樊义,却见他一滴泪也没有流出。冷凌秋又道:“这风犰给的药,定是按捺泪水之用,樊大哥不必担忧。”说完心中暗想,这风犰公然用毒里手,连人体反应也可作下毒之用,今后再遇此人,当可谨慎些。

樊义笑道:“他师从玄香谷,又是聂游尘亲传,想必还是有些本领,尝尝也不打紧。”吴士奇道:“既然如此,不如现在便治,也免受那三日之苦。”杜刚还是不允,冷凌秋也不管他,让樊义展开双眼,取出银针‘素问’自‘承泣’‘曲差’穴而下,又用手指自眉眼出推委一翻,樊义眼睛便再也闭不下去,又对杜刚道:“这便劳烦杜大叔了。”杜刚见他行动利落,也暗自傲了几分,道:“小子你要我做啥?”冷凌秋笑道:“只需杜大叔用掌力将这粉末断根便可,你放心,樊大叔两眼已无知觉,你大可罢休施为。”杜刚不信,悄悄一掌而过,果见樊义双眼一眨不眨,顿时笑道:“这可奇了,小子当真有些门道。”说完呼呼几掌,转眼便将樊义眼中粉末断根洁净。

冷凌秋又用银针自‘四白’‘上关’处刺了几针,便见樊义眼中血丝逐步减淡。红肿之处也不再较着。一番施为以后,樊义已能看清物事。只听杜刚大笑道:“聂老儿倒是教了一个好门徒,可惜武功不咋地。”冷凌秋听他一句“聂老儿”,那口气倒和老偷儿成不空有几分类似,他那日偷了翎羽山庄的卷轴,现在也不知跑到那边去了。正想着,却听樊义道:“武功不好能够再练,难练的倒是有一颗侠义之心。”杜刚眼望冷凌秋,也点头称是。

冷凌秋安知他见透了疆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心中已有好战心机。还道他萧洒豁达,一身热血,来得快,去得也快,便不想再惹他勾起旧事,挑了些轻松话儿解烦。三人围坐一旁,手抓烤肉,顿时香飘四野溢山涧,津满唇齿涎三尺。

只是本日这图四去其一,萧千绝又断了线索,也不知还会不会持续清查此事?可回想起萧千绝临走时的神情,却未表示出过分失落之意,莫非他另有别的线索么?他思考一阵,猜不出此中蹊跷。这时只听樊义一声痛呼,刹时复苏过来,从速上前检察。只见樊义双眼血丝盘结,红肿不堪,眼眶四周另有一些纤细粉末,光照之下,磷光闪闪。冷凌秋上前抹来一瞧,已知究竟。便对樊义道:“樊大叔莫怕,这是‘蛾鳞粉’不碍事。”

樊忠问道:“你爹呢,他如何没来?”樊瑾答道:“我爹和二师叔、三师叔被师公叫去了,定是有事要说,且不管他们。”说完便将那拨好洗净的野味,上架烘烤。樊忠还真向二人教起拳法来。只听他道:“我这套拳,也没甚么高深之处,皆是临敌阐扬,此中并无章法,更是连名字也没有,目标便是打倒对方,肩、肘、膝、臀皆是进犯之处。”说完便将如何利用这些枢纽一一演示一遍。只是他这工夫端赖找出敌手马脚,再加反应迅捷,方能制敌,均是冒死之术。樊瑾和冷凌秋二人未见过疆场上的血腥残暴,又怎能了解到樊忠这套拳法的初志。

樊忠又道:“疆场杀敌,无所不消其极,别说掌法拳法,便是手撕口咬也可。只要能打倒对方,保得性命。”说完此话,俄然眼望晴空,目光通俗,似堕入昔日兵马生涯,阵前厮杀之景。樊瑾见勾起他交战旧事,也豪气道:“他日如有外族犯我中原,我定当如二叔般参军报国,跃马横刀,便是血染疆场也在所不辞。”樊义大笑道:“瑾儿此言,深得我意,热血男儿,自当以天下大义为先。”说完扯下一条鸡腿道:“不过本日,还是大快朵颐为先。”说完便大嚼起来。

又过得一日,冷凌秋心结所扰,执意下山而去,樊瑾留他不住,将他送到山下。面对这位曾经共陷囹圄朋友,樊瑾温言相告:“冷兄弟,父仇当然该报,但还须找准机会,切莫义气用事,你我一见投缘,今后如有难处,当可来寻我,我不敢说铁剑门会为你出头,但我樊瑾定会炙诚相待。”冷凌秋知他一片热忱,也不须说些交心言语,只笑道:“樊大哥放心,今后我定来寻你,昨日那烧烤野味,我可还没吃够呢,下次见面时,你烤肉,我买酒,咋们好好酣醉一场。”说完对樊瑾胸膛一拳,道:“本日话未几说,来日待我报得大仇,再来叙话不迟。”说完牵过白羽,翻身上马,两腿一夹,白羽风驰而去。

想到此处,便想下山而去,目睹樊义、樊忠、樊瑾、杜刚、吴士奇几人都在,便将本身要去找寻杨士奇之事说了。却料樊瑾不从,道:“冷兄弟此时下山,说不定萧千绝正在半途等你自投坎阱呢?你看过这半张画卷,只怕他会逼你说出图中内容,如此一来,反倒是成全他了。”冷凌秋见他说得在理,再说多年和樊瑾未见,也有些舍不得就此而别,便承诺多住几日,再寻杨士奇不迟。

樊忠嘿嘿一笑:“天然会的,当年太后之疾,便是他调度,每日针灸按摩,才气延得半年,圣上见他很有本领,便留他在宫中当差,直至本日。”冷凌秋一听,心道:如此说来倒是八九不离十,只是樊忠莫非不知他也是师从玄香谷?莫非大师兄还须埋没身份?便摸索道:“不知这叶太医师承那边?名字叫甚么?”樊忠道:“我只是殿前一个保护将军,那能刺探他师承来源,你问这做甚么?但是想找他比试医术么?”冷凌秋呵呵一笑:“我这点粗浅医术,怎能和宫中太医想比,樊将军太看得起我了。”

樊瑾一听,顿时气闷,叹道:“哎,还幸亏我本日去后山猎了几只野兔、野鸡来贡献二叔,没想到你还藏私,有好招儿也不教我。”樊忠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便教你几招罢,免得等下吃肉时,下不去嘴。”樊瑾听他愿教,顿时欢乐鼓励,一拽冷凌秋道:“你也一起来学学吧,说不定今后另有效的着的处所。”冷凌秋怎禁得起他这一拽,身不由己,便随他踉跄而出。三人来到那日樊瑾舞剑处,只见他早已架好柴火,只等烤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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