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6 一进一出

太尉、司徒、司空、辅汉大将军、大将军，“五府”纷繁征辟、保举天下名流。

陇右又见飘雪。

盖世豪杰，便不能边吃熊掌边啪啪鼓掌了吗。若抱此局促思惟，与“血洗一部分人而挽救另一部分人”的辨别对待，有何分歧。

这便是，蓟国四出文钱可“以一兑五”的启事。

刘备遂得心安。这便谨遵医嘱，日日出新不提。

舍生取义，与舍鱼而取熊掌，又冲突在那边。

不会。

一亿钱等大河解冻，便装船运往蓟国。回炉重铸成一亿四出文钱。此钱，足可再换回二亿五千万。如此一进一出。待将陛下五十亿私钱，皆铸成四出文，只需交还二十亿大钱，蓟国可独揽三十亿。

重开西海郡，便为安设杂羌。羌人久居苦寒之地，极其适应是其一。陇右汉人太少，杯水车薪是其二。其三么，刘备亦不想落空一支强兵。生于患，死于安。到哪皆是此理。

“……表王芬为冀州刺史。”使者气喘吁吁，犹在汗滴。这一起赶得何其焦急。

或有人问，铸钱一百亿，会不会形成货币超发，而产生通货收缩。

唯独殖货里统统如常。

本觉得群臣必定针锋相对，各抒己见。岂料一片和蔼，几无牵挂。陛下心中暗叹。公然局势所趋，民气向背。虽心中颇多不肯，却也只得令尚书台拟诏，除党锢。

如此，当比开山取铜，二炼铜锭，三铸成钱，来得便利。

再入精室。与蓟王共浴。

四千万大钱入库，又一亿钱运出。陛下遂开朝议，论重开党锢。

何如，皆未受孕。

“朗父名宜禄，为吕布使诣袁术，术妻以汉宗室女。其前妻杜氏留下邳。布之被围，关羽屡请于太祖，求以杜氏为妻，太祖疑其有色，及城陷，太祖见之，乃自纳之。”

既心有所想，又理所该当。何必掩蔽。

参考天下各地粮价。一石已暴涨至二千钱。故以五兑一，用一千五百钱买一石蓟国新谷，当无益可图。运回各地以每石二千钱发卖，尚能赚取三百钱利润。

天经地义，何乐不为。

设身处地，此事在时下，实属平常。既是前妻，如何不能再嫁。

三公亦紧随厥后。开价天然节节降低。车马狂飙，你追我赶。一时候，洛阳城鸡飞狗跳。

与日发数十骑的大将军府差异。位于殖货里的辅汉将军府，却少有信使收回。

王芬手握圣旨，缓缓直立。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汉人的开放风俗，在方方面面。最早的扫兴药，最早的导引术，最早的房中术，最早的奇技淫巧。不一而足。

关羽所求，又短在那里。私欲无损大义。不掩真脾气，此乃真豪杰。

再者说，百子尚未达成，岂能自废人伦。

便是使者，亦不由心折：“此乃大将军所举，明公当悉知。”

天寒地冻，冻土成铁。梯田难以修造。却无碍城中大建。羌人分属十城。氐人亦分十城。刘备又命人再择十城，用于钟羌出山安居。另有裹挟宋建兵谏的三十六部杂羌。亦需择地安设。

王芬却风轻云淡，举止如常。一举一动，颇多名流风采。

而蓟国四出文钱，多为旧币重铸。比如此次尽取陛下窖藏五十亿钱，回炉重铸成四出五铢，一进一出，货币总量并未增加。再加上陇右、西域，皆需大量铜钱弥补，亦稀释了超发风险。铸钱百亿，合法当时。

每日当选精室的七女御卫，还需提早做好筹办。

廉洁非薄情。私欲非寡义。公私清楚，真豪杰。

陛下悉知，浅笑点头。到底是自家人。

若朝气就此断绝，难道抱憾毕生。刘备手书密信，亲问华大夫。

侍寝只要女王。御卫多在共浴时相伴。

延熹九年，河内方士牢修，诬告李膺等结党营私，桓帝大怒，起“党锢之祸”。时，王芬有大名于天下，亦在废锢之列。

遂昭告天下。

建宁元年，清流魁首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被寺人殛毙。次年，陛下又掀“二次党锢”，大肆搏斗天下名流，王芬不得已再度逃亡。前后遭监禁长达十九年。

天下缺粮，唯蓟国有粮发卖。一石不过三百钱。但需用四出文钱。而与两汉五铢比拟，四出文钱数量希少，多只在蓟海内畅通。因而，为了兑换充足四出文钱，粮商只好不竭进步兑换比价。

又悬钟后顾，妻妾成群。私欲从未有损公义。有这个才气，又有这个身材，另有这个权力（王爵），再无人反对。

华大夫复书：去芜存菁，推陈出新。峰回路转，否极泰来。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成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成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下官，自当上京面谢。”王芬对曰。

走起。

“臣，领命。”王芬跪地接诏。

蓟王爱民如子，敢为天下先。

天下士人，无不翘首以盼。

为何四出文钱，却可“以一兑五”。对比的恰是谷价。

便有女婢医为其润色毛发，修剪指甲，涂脂抹粉，梳洗熏蒸，各种精雕细琢，不一而足。穿戴整齐前，还需行“畅达之术”。

上有太后垂帘监国，下有孀妇居家主事。皆平常。女子再嫁更是常态。童娈季女，男宠面首。断袖分桃，亦不敷为奇。

今，终见天日。

另有一种启事是，两汉厚葬民风浓烈。时人视死如视生。因而大量铜钱亦被用作陪葬。深埋地下，亦形成缺钱之困。

“八俊”，“八顾”，“八及”，“八厨”，凡知下落。不等三公脱手，大将军何进已发快马。

没错。辅汉大将军幕府，亦有公车征辟（徵辟）之权。此举，乃为召布衣退隐。朝廷召之称征，三公以下召之称辟。

自此，党人皆被拔除、放逐，奸邪之徒更肆无顾忌，相互纠结，狼狈为奸。眼看朝政日非，鼎祚难存。中原大地之清流士人，遂共相标榜，指天下名流为之称呼。上曰“三君”，次曰“八俊”，次曰“八顾”，次曰“八及”，次曰“八厨”。

两汉五铢与四出五铢。皆重五铢，不过是铜锡配比，稍有整齐。

启事不庞大。汉末，不但未曾超发，且还缺铜。究其启事，乃自上而下，皆大量窖藏铜钱用以辟祸。类陛下西园销金窟，大量铜钱被报酬囤积，不再参与畅通。故才会有犯警奸商，打磨裁剪盗铸五铢。

身后一众弟子故吏，好友宗亲，无不喝彩雀跃。

王芬位列“八厨”之一。厨者，言能“以财救人也”。

首批一亿枚两汉五铢，自西园送往赀库。换回四千万四出五铢。

“如此，甚好。”使者欣但是去。

先时，因党锢所累，隐姓埋名，流窜藏匿于深山老林，洞窟石窟内的名流，纷繁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