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0 不可定期
“本来如此。”甘宁恍然大悟。
沮授昂首发声：“今汉气数已尽，能三兴汉室者，必是吾主矣！”
王太妃所问，华佗岂敢坦白。便将前情结果，娓娓道来。
“郭祖乃当今盟主，岂能等闲投诚？”甘宁将信将疑。
近似施工，蓟国良匠能工，成竹在胸。见人手不敷，暂住在巨马水砦舟船营地内的精干船民，亦纷繁登岸客庸。赚取不菲的佣金。筑造诸材，皆顺巨马水源源不竭运来。熟能生巧，进度很快。
比起内河港城，南港。泉州港，乃是一座海港城。塘沽港卸船，巨马港装船。二港之间，排建轨路相连。货运来往运输，如此循环，事半而功倍。
“自当……”胡玉幡然觉悟：“校尉但是要卑贱去招降郭祖。”
“春者，阳气始上，故万物生。”华大夫一语中的：“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
“诸位免礼。”刘备自居长官，居高笑问：“胡司马，可愿替孤走一趟？”
只说，王上少食豺狼，筋骨健旺，远非常人可比。且受虎狼之药一激，冬眠体内的生猛阳气，强势觉醒。因祸得福，尤胜先前。只需吐故纳新，去芜存菁，韬光韫玉，养精蓄锐，便可渐渐规复活机。
“胡司马可趁夜而去，诈说逃离。面见郭祖，许以楼船校尉之职。亦无需限定归期，令其便宜行事。”刘备又好言叮咛道：“不管事成与否，司马皆无需强求。先入城见过家小，再择日解缆，务必早去早回。”
目送胡玉出帐，刘备笑道：“若事成，兴霸当居首功。”
既有山海之盟，也就意味着，海贼和山贼早已相互勾搭，沆瀣一气。登船为海贼，登岸为山贼。相互帮衬，强大阵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或已不分你我。
“来人，取诏命、冠服、印绶。”
胡玉答道：“曾晟、张虬、张蛟，皆是反贼后代，为避官府，常日隐姓埋名，自相号字。曾晟身长浓须，称‘左髭丈八’。张虬额有异骨，称‘牛角’。张蛟面黄，称‘黄龙’。”
“三兴汉室者，必是吾主矣！”世人齐声呼喝。
遂传史涣扣问洛阳之事。史涣亦不敢坦白，将前后诸情，和盘托出。听闻是入宫中毒，王太妃久久未置一语。
“依你之见，盟中何人，可行招募，为王上所用。”甘宁又问。
也便是说，海贼联盟，实在是山贼与海贼的大串连。这份实在存在的盟约，便唤做“山海之盟”。
王太妃这才稍稍放心。
由甘宁恪守九河末梢，蓟国之尾。周泰、文丑扼西境、北境。颜良守南境。蓟国双壁居中策应。待刘备挥军南下，与冀州黄巾决一胜负时，方能心无旁骛。
母亲方知，刘备竟遭人暗害，险性命不保。
华佗恐怕王太妃怒急伤身，仓猝好言欣喜。
所谓首尾难顾，腹背受敌。
“敢不从命！”胡玉豪气自生。
“吾儿一心为国，别无贰心。洛阳深宫当中，却有人欲置吾儿于死地。诸位皆是蓟国中流砥柱，吾儿亲信重臣。且问，该当如何？”
两位国相，伏地施礼：“臣等，敢不从命！”
“郭祖。”胡玉想了想道。
幕府左丞荀攸，军司空田丰，军正沮授，蓟都尹娄圭亦纷繁下拜。
巡查完泉州港，刘备乘船返回。静待春深日暖，雪花路开。
王傅黄忠不怒自威，抱拳道：“能辅则辅；若不能，则取而代之。”
二十八亚马逊御卫，整日陪在身侧。却无一受孕。母亲趁刘备外出巡查，这便传国医令华佗，入宫相见。
撤除遣胡玉说降海贼郭祖。刘备此行，乃是为巡查泉州港城大建。城内路基立冬前便已夯实，桩柱也早早立下。地下水网亦赶在冰封冻土前，埋设结束。只需尽起干栏重楼，以绝水患。再令移民迁入新房，泉州港必将日见繁华。
“兴霸之勇，孤已尽知也。”刘备欣然笑道。
“臣，服从！”胡玉这便领命而去。
所谓无功不受禄。又说士为知己者死。且一家长幼，皆在泉州城内。胡玉此去即便事不能成，亦会想方设法尽早得返。因为只要在蓟国，才气一家安然，坐享繁华繁华。
“喏！”王宫女卫这便捧出官服印绶。
“臣不过顺水推舟，不敢言功。”甘宁抱拳答道。
作为天师道海贼张伯路的先人，张虬、张蛟兄弟与承平道干系密切。因为山海之盟的存在，能够预感，盟约内的海贼山贼，多数与黄巾贼暗中勾连。
黄盖亦抱拳：“王傅所言极是。”
“当为校尉。”胡玉言道：“非高官厚禄不敷以动其心。”
好久，王太妃又命左国令士异召二位国相，王傅黄忠，横海中郎将黄盖，幕府左丞荀攸，军司空田丰，军正沮授，蓟都尹娄圭，入宫问计。
“非是兴霸，而是孤也。”语出后帐。斯须，便有一人举头而出。帐中一干人等这便跪地施礼：“拜见主公。”
“本来如此。”甘宁悄悄点头。转而又问：“左司马无妨假想一二。若主公招降郭祖，当授以何职？”
王太妃自帘后言道：“吾儿至臻纯备，素怀大义。欲力挽狂澜，匡扶社稷。诸位切莫令他一叶障目，因小失大，疏忽万千百姓。”
“主公且放宽解，我蓟国兵精将勇，若黄巾贼胆敢犯我国境，定让他有去无回。”甘宁掷地有声。
抢立泉州大营，又令甘宁保卫蓟国出海口。蓟王企图，不言自明。
“何人可去招降？”甘宁再问。
“正因其身家明净，才被贼寇推为盟主。前次，管承劝说我等北上寻仇，许以厚利，唯郭祖无动于衷。不瞒校尉，郭祖常日里最畏敬之人，便是王上。正因前次乃是北上蓟国寻仇，郭祖知管承必败，这才各式推委，未与我划一行。”胡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非兴霸相告，孤岂能知山贼和海贼早已勾连，结有山海之盟。公达、元皓、公予皆言，需谨防贼寇与黄巾贼同流合污。现在看来，只怕二贼同谋已久。”
“此何人也，为何我从未听闻？”甘宁亦为水贼，却从未传闻过几人。
“臣等，服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