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6 仁至义尽
“不成。”何苗仓猝禁止：“我等轻身前来，并无重兵。如何剿除巨贼。”
白波四将，杨奉、韩暹、李乐、胡才，乘船到达。耸峙船面，在驱逐步队中一眼瞥见史涣，这才松了口气。
史涣亦举头请安：“公承――”
王宫豪阔，都丽堂皇。百官正坐，气势森严。
“孟德所言极是。”何苗这才想起，本身乃是河南之尹。对劲将起，又不敢托大，仓猝问道：“此行，带了多少兵士。”
“张燕如何？”
“喏。”左国令士异，遂取圣旨，缓缓朗读：
郑泰笑道：“恰逢大朝。主公及百官，皆在宫中正殿。诸位且随我来。”
编户为民，皆我蓟人。
四人浑身一凛。各自深吸一口气，结伴登堂。
四人紧随郑泰、孙乾，趋步近前：“臣等，拜见王上。”
见史涣面带笑容，杨奉等人终是放心。
总归是，未曾虐待一人。
“郭太因何而死？”刘备问道。
“封杨奉为右校尉，号：白波。秩比二千石，‘银印青绶’。兼领蓟王宫舍人。另赐黄金千两，铜钱十万，蜀锦百匹，兵甲一套、战袍十件、四时朝服及西极良马十匹。”
“事前知否？”
“一起辛苦。”刘备居高言道。
“无怨无悔。”杨奉对曰。
“臣，领命。谢恩！”
“我视贼寇如草芥。”孙坚抱拳道：“何使君，自可放心。”
“好一个江东父老。”曹操击节赞道：“当与文台同往。”
“可故意愿未了。”刘备最后一问。
车入王城。列队而止。
一起所闻所见。无不令杨奉四人，心翻巨浪。话说。数年前本随主公同返。不料郭太阴怀不轨，欲劫船叛逃。被右丞看破，人赃并获。为自证明净，杨奉需亲斩郭太。事光临头，不忍动手。无颜再见主公，遂与郭太掩面逃窜。擦肩而过，惊闻右丞私语：“早去早回。”
“门下督郑泰。”
刘备欣然点头：“左国令，且宣诏吧。”
“臣等，实不知也。”
“臣，领命。谢恩！”杨奉热泪盈眶，终未忍住。
临乡与南港，早连成一体。沿途繁华如梦，浮光掠影。久之竟生恍忽之感。脑海中不时闪过连绵群山，褴褛饥民。身逢剧变，一时感慨难言。
“一别数载，公承无恙乎？”刘备为他得救。
不等世人来看，何苗强笑道：“同往，同往。”
方才脚结壮地，便有蓟王门下二私臣，连袂迎上：“拜见诸位。”
“大哥？”遥见王城气象万千，韩暹一时惴惴难安。
“不敢，不敢。”门下郑公之名，四人又岂能不知，便仓猝回礼。
“内里详情，还望子慎先生，细细道来。”见机一到，曹操仓猝低声相问。
“算我一个。”义气之举，又岂能少了袁长水。
郑泰，孙乾，摆布带路。四人，穿宫过泮，拾级而上；廊下除鞋，临轩静候。
“臣等……”壮语豪言皆为空：“一言难尽。”
“哈哈，公刘！公刘！”杨奉远远挥手。
“召：杨奉、韩暹、李乐、胡才，入殿――”
“乃受于毒邀约，前去黑山大寨缔盟。席间张燕摔杯为号，斩下郭渠帅首级。”杨奉答曰。
刘备不动声色：“与郭太又当如何？”
“尽起精兵，报仇雪耻。”
虽设摆布白波二校。然十万精兵，亦不过当选万人。可想而知，蓟国事多么精益求精。余下皆划归部曲，或分入各城、邑、坊、衢、亭、里，为少吏，乃至兵卒，不一而足。
“封胡才为白波左司马。秩比千石，‘铜印黑绶’。兼领蓟王宫行人。另赐黄金五百两，铜钱五万，蜀锦五十匹，兵甲一套、战袍五件、四时朝服及西极良马五匹。”
“有理，有理。”四人纷繁点头。
不肯捉刀，自可与家人团聚。户户得良宅一栋，美田一顷。美酒十瓮，铜钱一万。
“臣……”杨奉抢了个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需不再日夜担惊受怕，便如先前那般，为幕府游缴。亦心甘甘心。”李乐言道。
“祸国殃民之巨贼，人得而诛之。”服虔言道：“愿同往。”
便有具装御卫，翻开车门。
“鄙人自当倾囊相告。”服虔遂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
“文台何故见外，唤我表字便可。”何苗嘿声笑赞：“闻先帝北巡中伏，文台抖擞虎威，领麾下江东健儿，坦胸血战贼寇。护先帝以全面。乃真豪杰也。”
蓟王都，南港。
“十人。”孙坚言道。
“臣，领命。谢恩！”韩暹亦泪流不住。
“闻主公，辖地千里，三百列城，八百万众。我等久不在身侧，另有一席之地乎？”韩暹言道。
“请。”换乘王宫车驾，一行人等沿轨路驶向临乡。
“过后如何？”
“臣，领命。谢恩！”
何苗顿时垮下脸来：“我等兵士相加，不敷百人。自保尚不敷用，如何还能讨贼杀敌。”
“封李乐为白波右司马。秩比千石，‘铜印黑绶’。兼领蓟王宫行人。另赐黄金五百两，铜钱五万，蜀锦五十匹，兵甲一套、战袍五件、四时朝服及西极良马五匹。”
“十人。”曹操亦道。
彼时惊奇不定，不知以是。时至本日，方大彻大悟。统统皆在右丞，料想当中。此去从贼，见机行事。数年来，行事秉承忠义，从未滥杀无辜。虽未能再投董卓，克尽全功。然带回数十万老幼，数万百战精卒。亦不虚此行。
言及心伤处，孙坚目中杀气毕露：“若不能杀尽贼寇，报仇雪耻。我另有何脸孔见江东父老。”
“无妨。”杨奉强笑道：“我等问心无愧，主公定然晓得。”
孙坚言道：“我等轻身无备，贼人亦无防备。若能知贼酋藏身之处，此战易耳。”
保全数十万山中百姓，主公当不会再见怪我等了吧。
“擒贼擒王。”曹操自发可行：“荥阳为河南尹所辖。只需叔达亮明身份，州郡兵士，当为我等所用。”
“仁至义尽，再无干系。”杨奉掷地有声。
“封韩暹为左校尉，号：白波。秩比二千石，‘银印青绶’。兼领蓟王宫舍人。另赐黄金千两，铜钱十万，蜀锦百匹，兵甲一套、战袍十件、四时朝服及西极良马十匹。”
“主簿孙乾。”
何苗虽是何氏外戚，却本姓朱，乃是朱苗。与大将军何进无血亲。且素与董重、曹操等人来往密切。又同为蓟王座上宾。有来有往，曹操自不见外。
闻此言。满朝文武，纷繁点头。一问一答，道尽汉风。
“率众遁走，不知所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