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日常

1.164 尽数灭口

曹操悄悄点头:“如此,某便要借尔等项上人头,灭悠悠众口。”

东郡,黄巾大营。

斯须,五花大绑,面无赤色的卜己,被押入大帐。

“来人。”

“只要卑贱等数人得知。”校尉再答。

校尉一起领曹操步入保卫森严的中军大帐。从书桌前的漆木匣中取出一锦囊。翻开视之,恰是一枚官印。方形鼻钮,铜印黑绶,右上起顺读:『蓟都水长』。

路上车辆纷繁遁藏。遥见赤鹿焰角,三足踆乌,旗号如林,遮天蔽日。遂知是“都护西域辅汉大将军”蓟王刘备的雄师。仓猝跪伏路旁施礼。

乱世将至,刀头舐血的厮杀男人,谁不想跟随杀伐判定,足智多谋,又恩仇清楚的常胜将军。

卜己等三渠帅,五花大绑,随后被曹操亲身枭首。杀尽贼寇,一身血气的曹孟德,回身入营。寻军中铁匠,将印绶熔成铜水,死无对证。

映着熊熊烈焰尸火,曹孟德命令拔营,回军陈留。此战抄掠辎重粮秣无数,士气如虹。

厮杀一宿,口干舌燥。将囊中存水一饮而空,犹不解渴。曹操顾不得很多,取头盔在手,从槽头舀一盔净水,咕咚下肚。这才杀渴。

“臣,领命谢恩!”杜畿肃容下拜。

广袤的草原大漠,正适车队飞奔。昼伏夜出,日行三百余里。在时下,绝对可谓神速。

兵卒这便挥刀扑上,身后箭发如雨。四周合围,将营中俘虏尽数屠灭。

蒲月初,九原郡。

“这……”武臣各自交头接耳,跃跃欲试。

见曹操面色阴沉,卜己惨笑:“鄙人深受蓟王知遇之恩,若非先投大贤能师门下,又如何能背主求荣。都尉且放宽解,卜己犹死罢了。”

“下官服从。”二人齐齐施礼。

帐中氛围如此诡异,卜己岂能再不知深浅:“都尉但是忧心鄙人反咬蓟王一口?”

秦直道直通长安。

“喏!”

“何物?”见校尉似有难言之隐,曹操这便了然。必是忌讳之物。莫非禁中有人通贼?

“然也。”

李儒笑答:“主公倒是未曾明言。”

如此范围的虎贲雄师,何愁反贼不灭。

“然也。”曹操龇牙一笑:“本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另有知情者,皆是我存亡袍泽。本日将尔等尽数诛灭,他日若还漏只言片语,便是某之过也!”

“在!”

卜己暗澹一笑:“天然识得。”

卜己一愣:“都尉欲杀降乎!”

它乾城,西域都护府。

那个不想为主分忧,杀敌建功!

杜畿跪在堂前。由西域都护府右丞李儒,宣布大将军诏命:“擢升柳中城长,兼领侯府舍人杜畿,为西域都护府将兵长史,兼领蓟王宫舍人,秩比二千石,‘银印青绶’。”

戊校尉程普,这便起家相问:“且问二位府丞,主公可说,令何人入关?”

杀尽贼寇,若还不能堵悠悠众口。便是几个黎阳校尉泄漏了风声。目标明白,灭口何其易耳。

待二人起家出列,右丞李儒这才笑道:“不日前,陛下诏命主公,出讨关西。又令西域都护府领五十五国联军,入关讨贼。时不我待,主公已亲帅雄师直奔长安。待五十五国军到,我便与左丞,携众将出征。东西夹攻,逆贼朝夕可灭。我等出兵在外,二位当代行都护之责,全权措置诸国事件。西域乃大汉藩屏,万望谨慎,断不得有失。”

现在知情者,不过寥寥数人。有七千具血迹未干的尸身在旁,另有谁敢胡言乱语。

“从那边得来?”曹操又问。

曹操听完,面沉如水。

“喏!”

将令传达,大营内哭号震天。都是些老弱病残,被束缚成串,如何能逃脱。

万辆构造兵车,列成一字长蛇大阵。沿秦直道浩浩大荡,吼怒而下。蓟国号称万马之邦。牛马无数。便是步兵,亦车行。构造车更是种类繁多。各种后勤保障,应有尽有。

主公不在,府议皆由二位府丞代为主持。空出的长官,下设二席。两位府丞各居其一。西域都护府属吏,顺次摆列。

曹操幡然觉悟,禁头皮发麻:“此物从何得来!”

“擢升它乾城长韦端,为西域都护府将兵少史,兼领蓟王宫行人,秩比千石,‘铜印黑绶’。”

“报!”浑身披血的黎阳营校,兴冲冲赶来:“活捉黄巾三十六方渠帅之卜己,别帅张伯、梁仲宁,俘获大小贼兵七千余众。此战大捷!”

“火线带路。”心念如此,曹操这便言道。

帐内黎阳营校,遂将印绶取来让卜己一观。

“将黄巾贼首,并七千俘虏,尽数……诛杀!”曹操咬牙开口,重重握拳。

几位校尉,面露畏敬。时人皆说曹孟德与蓟王订交莫逆。前些日,见他将妇孺送去蓟国,多有不信。本日便真的信了。为保蓟王一世腐败,曹孟德竟不吝杀光七千降寇。

“乃鄙人统统。”卜己又答。

前稀有万妇孺,后稀有千降寇。

车阵之长,令人咋舌。起家后,虽双膝肿痛难当,却各个镇静非常。

再说,人证、物证,皆被曹孟德烧毁。便是说了,另有那个会信。

三通鼓罢,兵卒面面相觑,谁也没先脱手。见状,曹操拔剑在手,连砍数人。取其首级,回身一瞪。

“猖獗!”曹操勃然大怒:“堂堂蓟都城水长,食俸六百石。岂是你一个乱臣贼子能够攀附!”

“如此,且把卜己押来,劈面对证。”曹操不置可否。

待兵士退下,曹操这便问道:“此物你可识得?”

“便放在匣中。”校尉躬身答道。

“竟活捉黄巾三帅?”曹操亦喜。

合法刘备领军直扑长安时。

“可有旁人晓得。”曹操沉声再问。

“未有只言片语。”校尉长进步言:“卑贱……倒是在卜己帐中搜到一物。请都尉随我一观。”

“臣,领命谢恩!”韦端亦下拜。

“……喏!”

“可曾供出翅膀?”曹操又问。

割首记过。将黄巾三渠帅首级硝制装匣,遂将堆满营地的尸山,付之一炬。

“哈哈!”卜己笑答:“多年前,鄙人受命潜入蓟国,觉得内应。初为河堤行人,后因治水有功,擢升为都水长。蓟王返国前,身份被看破。王妃念略有微功,便放我拜别。此印随身佩带,未曾收回。故一向藏在匣中。”

一放一杀。曹孟德公私清楚,尽收黎阳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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