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半渡而击
崔钧仓猝入宫,王太妃遂升朝议。
是夜,张牛角,张黄龙,左髭丈八,亦领五万雄师,南下广宗。
胡玉低声劝道:“世民气向天公将军,断难转头。渠帅需一刀两断,切不成再做小女儿姿势。”
张饶仓猝展开白绢。细细看过,这便喜道:“奇策。”
“郭祖又当如何?”左国相崔钧问道。
蓟都尹娄圭笑道:“真乃天佑我也。”
坐下张牛角,张黄龙,左髭丈八,于毒、白绕、眭固、胡玉诸将,相互看过。便由张牛角起家言道:“某,愿率本部兵马,南下广宗。”
“所言极是。”郭祖早已下定决计:“趁三人清算兵马,得空他顾。你这便将动静传回,再问后续当如何行事。你我兄弟同心,同谋一场大繁华。”
“何事难决?”张牛角问道。
张牛角考虑答道:“高阳据水而守,城坚墙厚。猜想一时半刻,张渠帅必定无恙。待我等破广宗之围,再与天公将军合兵一处,北上驰援,犹未晚矣。”
“请信使。”壮汉大喊一声。张牛角这便入帐施礼:“牛角拜见张渠帅。”
“郭祖当有大用。”娄圭微微一笑:“破张饶青州大营,此人或有奇用。”
“喏!”胡玉遂趁乱出营,快马返回。将动静照实禀报左国相崔钧。
恐怕张牛角见疑,张饶指着孔武大汉言道:“乃我存亡兄弟,姓管名亥,青州豪侠。”
“原是张兄弟。”张饶笑着伸手:“坐。”
“南下需渡数河。易水、泒水、滹沱水、漳水等,枝津纵横。河岸港口,船只皆无。时有蓟国水军,来往游弋。若半渡而击,首尾不得相顾,必兵败如山倒。”郭祖道出心忧。
郭祖扫目睹过,无喜无悲:“如张渠帅所言,卢奴大营粮草积存浩繁,亦不成无人值守。那个南下驰援广宗,又遣那个留守大营。诸位可有计算。”
“这……”郭祖感觉,并非奇策。稍有不善,便会被蓟国各个击破。特别是河汊纵横,枝津各处。若蓟国设伏对岸,半渡而击,悔之晚矣。
快船入泉州大营,甘宁奋然起家:“哈!来得何其迟也!”
中山与安平毗邻。二路黄巾,摆布照应,人多势众,相互壮胆。蓟国一时也不敢轻动。且卢奴距安平,快马半日可达,一日来回。张牛角鸡鸣解缆,日中已达安平青州黄巾大营。
“回禀王太妃。管亥北上高阳,不过行佯攻之计。高阳毗邻三台城,可令扬武校尉分兵三台驻守,足以相持。荡寇校尉领本部兵马,绕滹沱水直插安平。行背后一击,突袭青州黄巾大营。讨虏校尉入泒水,布阵南岸,待黄巾乘筏渡河,半渡而击之。闻大营被袭,管亥必将挥师来源。再半路设伏,一战而胜。有劳横海中郎将,亲率破贼、戈船二校尉,来往布施。待二处得胜,收拢降兵,押入蓟国事其一。再分兵北上,破卢奴大营,截杀管亥救兵是其二。”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见外。”张饶朗声一笑。
公然,草草将郭祖手书看过,管亥粗声进言道:“郭渠帅此计可行!只需声东击西,先解广宗之围,再与天公将军合兵北上。解高阳之围,亦水到渠成。当时,蓟国即使有千军万马,又如何能抵挡我百万黄巾!”
郭先人是点头,又反问道:“我等南下,冀北只剩张渠帅孤军奋战。当时,若蓟国倾巢来袭,重兵围困高阳。张渠帅又当如何自保?”
“渠帅高义!”张牛角起家下拜。
殿中世人纷繁点头。与蓟国六谋主相较。娄圭之谋,虽不及亦不远矣。
目送张牛角离帐,郭祖寂然落座。
“谢渠帅。”落座胡床,张牛角从怀中取手书呈上:“我家渠帅欲与张渠帅联手,解广宗之围。”
“如此,且分五万兵马,由三位兄弟统领,南下驰援。”郭祖言道:“我与于毒、白绕、眭固、胡玉众兄弟,驻守大营,觉得后盾。”
“我亦不知。”张牛角苦劝:“大哥若再左顾右盼,缠足不前,军心必乱。兵乱一起,我等兄弟,皆死无葬身之地也。”
张牛角心中一动:“曾与我大哥结山海之盟之渠帅管承,不满足下可识得?”
说完,又将手书递给孔武大汉。
横海中郎将黄盖这便抱拳:“定不负所托。”
“喏!”
“哦?”郭祖一愣,这便问道:“如何声东击西?”
“安平亦不成无人值守。”张饶笑问:“北上高阳,当何人统领?”
事不宜迟,蓟国高低而动。
见郭祖沉默不语,张牛角又劝道:“军中已有流言。说大哥欲拥兵自主,故不听天公将军调遣。乃至浩繁袍泽心胸愤激,欲以兵器相逼。”
张牛角悄悄点头:“大哥言之有理。可否……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待世人鱼贯而出,只剩胡玉。郭祖屏退摆布,这便悄声言道:“我本欲领众兄弟一同投诚,坐享繁华繁华。何如天不遂人愿。今兵分二路,南下北上,必为蓟国所破。”
“喏!”
郭祖眼中凶光毕露。却又一闪而逝。这便笑道:“军中何来谎言。”
“大哥。”音犹在耳,便有一孔武大汉,进帐施礼:“郭渠帅遣人送信。”
略作考虑,郭祖一蹴而就。吹干墨迹,将手书交给张牛角:“夜宴不得缺席,待明日再走不迟。”
“何人去说张渠帅北上?”郭祖当即定计。
“喏!”张牛角大喜下拜。
张牛角这便了然于胸。有此血仇,即便张饶不准,管亥亦会为之。
管亥抱拳请命:“小弟愿往!”
“信使安在?”张饶这便搁笔。
张黄龙,左髭丈八亦起家:“某愿同往。”
三今后,管亥领五万雄师,北上高阳。
“如此,甚好。”张饶遂冲张牛角言道:“待我手书一封,你且呈与郭渠帅劈面。便说,三今后当可出兵。”
蓟国谋主皆不在国中,娄圭合法大用。王太妃自帘后问计:“当如何行事?”
“此计需青州张渠帅照应。”张牛角娓娓道来:“可令囤于安平之青州同袍,佯装北上。据高阳以作守势。张渠帅曾数次袭扰边疆,蓟国必不敢粗心。水军自当全线回援。当时,水路畅达,我等再造竹筏渡河,自可星夜南下驰援。”
管亥冷声一笑:“族中兄弟,如何能不识得!”
“某愿往。”张牛角慎重抱拳。
“本想与众兄弟谋一场大繁华,却天不遂人愿。如之何如。”
“如此,且携我手札前去安平,联络张渠帅。”
与张饶商定日期,张牛角快马返回。将张饶手书呈给郭祖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