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蓟国锄奸
话音未落，这便抽出利刃，长身而起：“彼苍已死――”
蓟国欣欣茂发，蓟国官吏亦连获升迁。俸禄之高，冠盖郡国。诸多诸侯国，皆难望其背。令人羡慕。
“敢问国令，既是王上赐酒，为何用九曲鸳鸯壶？”
乐伎、舞姬，吹打起舞。宫女如穿花胡蝶，捧上好菜，斟满美酒。
所谓日新月异。
锵！
殿内幕形，瞬息窜改。与会世人全无反应。一边倒的殛毙便已结束。
南港船埠。
“传闻乃是王上之意。”李永笑答：“万石名产月月来往京畿与蓟国，却无一不对，足见我等用心。主公身在洛阳亦心系我等，传令设国宴慰劳。真乃仁主也。”
一刀劈下，垂帘火星四溅。
“抬出去。”蓟王妃何时脱手，皆未看清。
“哈哈哈……”阴都船丞仰天长笑：“各为其主，国令勿怪！”
虽说月月如此，港口一众船官却兢兢业业，从未有失。本日亦不会例外。
噗！
轻纱背后，竟藏有精钢丝网。
待世人落座，王太妃言道：“南港属吏，随船转运名产，劳苦功高。蓟王感念诸位为国辛苦，遂设此宴。”
蓟王妃在帘后轻声言道：“诸位勿惊。承平道贼人欲行不轨，与诸位无关。九曲鸳鸯壶更是无稽之谈。劳烦国令且向诸位言明统统。”
前汉时吕后曾用以毒杀少帝生母镇静后。国令博闻广记，岂能不知此物！”
国令士异一声令下，国宴旋即开端。
情急当中，便有一死士从帘底滚入。挥刀扑向蓟王妃。
对比官秩，南港属吏顺次上前，喝酒谢恩。
“免礼，赐坐。”
南港令李永，沐浴换衣。携一众属官，赶往蓟王宫赴宴。
卸下洛阳名产，盘点后并无疏漏。南港都船令署大小官吏，这便齐松了口气。
再拜起家，后退数步，回身退席。
“南港狱令进前赐酒。”
“谢王太妃。”
南港都船令署，大小官吏，红光满面，喜不自禁。便是家人，亦觉与有荣焉。
“黄天当立！”尸身将将扑落，便有十数人持匕而起。
待殿内欢声笑语，国令士异趁机言道：“王上六百里加急，送来高昌蒲桃美酒，欲与诸位共享。”
“臣，服从。”士异躬身领命。
寒芒一闪。
“拜见王太妃、王妃。”
“臣等，谢王上。”
宫中女官来报。
士异早有筹办。
因‘都船令’亦设在南港城内，故定名与城邑同。‘都船令’，又称‘南港令’，秩千石。‘都船丞’又称‘南港丞’，秩六百石。诸如此类。
王太妃，王妃，举杯相邀。
更稀有死士直奔垂帘而去。
待仪仗入垂帘，国令士异站定。
“喏！”
一杯美酒下肚，顿觉心安。先敬主上，再敬上官，同僚互敬，隔案对饮。推杯换盏，氛围渐热烈。
由女官指引，便是初度入宫的南港属吏，亦普通入坐，未有失礼。
众臣以李永为首，下拜施礼：“臣等，拜见王太妃、王妃。”
“臣，谢王上赐酒。”
“蓟王传书，二位国相，想必已看过。”
“一派胡言。”士异似笑非笑：“恕我孤陋寡闻，九曲鸳鸯壶乃是何物？”
“二位国相免礼。”王太妃在帘后说道：“坐。”
“贾文和与李文优并列，称‘贾李和优’。主公善识人，臣幼年时便知也。文和之智，不下文优。且臣已交由娄子伯看过。亦说此计可行。”
“臣，服从。”
南港都船令署，从‘都船令’以降，‘都船丞’、‘都船狱令’、‘阳都船丞’、‘阴都船丞’……各港令、长、丞、尉、啬夫、佐吏，凡三百石以上，皆有幸列席。
王宫国宴，足显荣宠。
“臣，谢王上赐酒。”
“阴都船丞何事不明？”士异又问。
南港令李永整衣离席，趋步近前，自跪帘下。双手捧杯，将爵中美酒一饮而尽。
统统皆如先前。斯须，却听国令士异问道：“阴都船丞，为何迟迟不饮？”
南港官吏，齐齐举杯相敬。
“‘南港阴都船丞，进前赐酒。”
“回禀王太妃，臣等已看过。”右相耿雍垂首答道：“国中有承平道，臣不料外。然臣想不到的是，蓟国官吏中竟有承平道妖人。同殿为臣，却毫无发觉。乃为臣之失也。”
话音刚落，便有宫中女官，捧一鎏金酒壶，和一青铜酒爵入殿。
“南港丞进前赐酒。”
梁上箭如飞蝗。扑向国令士异的反贼，纷繁中箭倒地。飞虻弩箭穿身而过，将贼人生生钉再地板。各自恸哭哀嚎，却并未死亡。明显为留活口。
穿宫门，跨碧水，拾级而上，除鞋入殿。按官秩列队划一。静候王太妃、王妃，仪仗到达。
“此谋出自右丞贾诩。二位国相觉得如何？”王太妃问道。
此话一出，殿内落针可闻。
“下官明白。”
“事已至此，国相不必介怀。如何将承平正道，连根肃除。护我百万公众，乃是重中之重。”蓟王妃言道。
绣衣吏腰缠钢丝绳，从梁上飞坠而下。
“明廷，为何只要我南港官吏？”入宫城时，便有一属吏悄声问道。
席位已摆好，两位国相这便就坐。
“臣有一事未明，不敢饮此酒。”
“既如此，二位国相便依计行事。”
士异亦笑：“如你所言，此壶乃不祥之物，我为何要在国宴中利用？”
“放心赴宴便是，无需多想。”李永笑道。
袖箭回声穿喉。
“此壶相传是楚怀王宠妃郑袖，命人制作。壶中设有隔断，将壶一分为二。一边装酒，一边装药。转动壶盖，便可自行转换。或是斟酒，或是倒药。
“臣，谢王上赐酒。”
见世人纷繁看来，士异又笑道：“何如美酒可贵，数量未几，人限一爵。南港令进前赐酒。”
护在帘前，连斩数人。
“臣等，服从。”
死士喉咙一甜，轰然倒地。
“臣等，谢坐。”
王太妃、王妃设席蓟王宫。
“本来如此。”属吏这便笑道：“传令女官特地叮咛，无需上呈礼单。下官本来心中另有些惴惴不安。见同僚皆白手而来，又听明廷之言，这才悉知启事。亦能心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