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豪赌
祝嫣红大吃一惊道:“红颜随风逝?”
恶谷十毒嘲笑道:“本来输不起的是你们,想要耍赖吗?”
祝嫣红笑道:“本来如此。那五株奇花想必都是‘优昙婆罗花’吧?你们这些老毒物想恐吓我的情郎么?”
祝嫣红鼓掌笑道:“早知恶谷十毒又怯懦又恶棍,输不起了。”
那五株奇花在风中缓慢蔫萎,顷刻之间花落叶枯,萎蔫在地。只要细枝上悬了两颗艳苍翠的小果子,悄悄摇摆,光彩翠碧欲滴。
世人无不瞧得目瞪口杲。一阵风吹来,五株乌黑的茎叶吹弹可破的花蕾悄悄扭捏,细枝上俄然次第长出粉红色的花朵,无数花瓣缓缓伸开,粉红动心。又一阵冷风吹来,落英缤纷。那粉红色花瓣纷繁残落,掉了一地。
祝嫣红道:“老毒物,从哪儿寻来这‘优昙婆罗花’?”
天冲纤、灵慧艳叹道:“不错!相传这是天界才有的奇花,与‘优昙婆罗花’表面涓滴没有不同,但是果实中却有剧毒。传说,在海之角、天之涯,生有一株奇花,于一弹指之间生灭消逝。传闻,这是天上神仙冒犯天规后,要被谪落凡尘投胎化作凡物的灵魂所宿,是以这果实中都灵魂中贪嗔痴慢疑的怨蛊。”
众巫大喜,幽精悔、胎光枉眸子乱转,又叫道:“倘若要比试第五场比试,你们的赌注还得加上一加!”
曲风扬等人大喜喝彩。恶谷十毒个个面色乌青,说不出话来。想不到竟彻完整底栽在这小子身上了。
南宫易一震,心道:“本来这花果然也叫‘优昙婆罗花’!”
世人间言大喜、狂呼腾跃。曲风扬仰天长啸,雷电鹜在那狂吼声中冲天飞起,唦唦回旋。倾灵泪水澎湃,心中冲动得迸爆开来,俄然有一种激烈的打动,想要奔上前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南宫易,但毕竟不敢。
南宫易大喜,与祝嫣红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用心装做满脸难堪之色,沉吟半晌,方勉强道:“既然神仙姊姊开口,那么南宫易就不消师父这惘神识毒索,与你们比试一场吧!”
忽听灵慧艳、天冲纤叹道:“傻小子,你赢啦!”
世人大急,曲风扬传音怒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臭泥鳅你疯了么?输了便输了,雷电鹜送给这十个榆木老毒物,不消几日就飞来找我们了,炎尚公主的病能够到其他处所……”
恶谷十毒严峻地望着他,见他过了好久还是神采如常,心中懊损绝望,顿时纷繁跌坐地上。
幽精悔、胎光枉嘲笑道:“臭小于,倘若这五株神昙你也能辩白得出来,我就服了你啦!”
脑海中俄然又闪过寰姬芙的含泪笑靥与那白衣女郎的身影,然后是馨儿桃花似的笑容。在这顷刻间,他俄然将很多仿佛已经忘记的事情尽数想起,十几年的时候浮光掠影,瞬息闪过。耳旁响彻的,都是白衣女郎孤单淡远的箫声。
幽精悔、胎光枉翻了翻白眼道:“他亲娘的,老子又不是神仙,哪儿寻‘红颜随风逝’去?”
十毒郁怒悔怨,无以复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爽灵榆、吞贼疆抬头长叹道:“哎呀呀!珍宝已失,情何故堪……”“堪”字还未说出,俄然被幽精悔、胎光枉齐齐跳起,别离当头击中,口中喝道:“堪你奶奶的熊啊,他亲娘的,老子让你堪!”
第六百二十九章豪赌
南宫易神采恭敬地将那惘神识毒索捧过甚项,口中念念有词,端端方正地放在左边。十毒目光发直地盯着那惘神识毒索,满脸贪婪。
他刚才见那花草刹时残落以后,震惊感念,心境大为降落,一时候竟似对存亡大为淡薄。当下浅笑道:“优昙一现,红颜将晚,芳华已逝,要解药何用?”便欲随便挑选一株。
幽精悔、胎光枉双手挥动,一枚一尺长的紫玄色利爪缓缓飞到世人面前,光芒模糊,敲之有精钢声响,显是祝嫣红志在必得的龙祖神爪。
伏矢幻、雀阴垣悻悻将那惘神识毒索远远抛飞,喃喃道:“他亲娘的,若非这狗屁惘神识毒索,我早就赢了这臭小子。”
韦爵爷等人齐声喝彩。祝嫣红捡起那龙祖神爪悠然道:“这龙祖神爪乃是恶谷珍宝,你们竟连它也输了,当真是愧对祖宗呢!”
这五株奇花从破土、抽芽、富强、着花、怒放、健壮、饱满,直至残落枯萎,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
祝嫣红笑呱呱地瞟着他,红扑扑的葡萄脸上酒窝深深,甜声道:“你倒心软得很!好吧!归正这劳什子神爪也不是我想要的东西,就送了你做情面吧!”竟果然将那龙祖神爪递送给南宫易。
南宫易心道:“本来我南宫易的存亡,竟有这么多报酬我担忧,即使死了,也是值了!”
祝嫣红眯起眼睛,凝睇那五株奇花,将信将疑。“红颜随风逝”乃是传说中的神株,不想却当真呈现在面前。
南宫易见於莫轩望着那五株奇花,皱眉不语,满脸惑然。心道:“想来这天界奇花之毒,就连凡尘神器万毒莫侵珠也没法辩白出了。”
却听幽精悔对劲道:“死妮子,你号称元泱第一蛊仙,当真是浪得浮名了。这五株花草中只要一株是‘优昙婆罗花’,别的四株乃是‘红颜随风逝’。”
祝嫣红笑道:“这么快就认输了?无敌小情郎,让他们输得心折口服!”将第五株虫蛊异草平空抛向南宫易。
当下世人坐回原位,重新开端第五局的比试。於莫轩又将法则重新说了一遍,两边将赌注各自压上。
灵慧艳叫道:“如果要再比第五场比试,俊小子就得丢开那惘神识毒索,和我大哥、二哥公允比试。”众巫纷繁拥戴。
世人间言无不大凛。南宫易见祝嫣红与那於莫轩满脸都是担忧惶急之色,微微一笑:心想:“这‘红颜随风逝’,元泱蛊神祝嫣红不知,怀揣万毒莫侵珠的惘云天尊少主不知,即便是《奇花甄鉴录》中也寻不着。
话音未落,草地俄然裂开,五棵翠碧的绿芽从裂缝当中倏忽破土而出,在夜风中瑟瑟颤栗。细枝轻舒,袅娜上升,逐步长高展开。枝干上俄然长出嫩枝,敏捷发展,刹时乌黑的叶子缤纷开放。
祝嫣红笑呱呱道:“我们固然已经赢了,但这第三场比试、第四场比试的赌注还没有下落,只能在第五场比试中一并决定。不知十位老毒物还敢不敢比这第五场比试呢?”
她从袖中取出五株似虫似草的事物,横铺在草地上,甜声笑道:“这五株虫蛊异草中,四株是冥灵草虫,只要一株是无毒的冥灵虫草。你们能辩白得出么?”
世人齐齐惊呼。南宫易扭头望去,见韦爵爷、白吊鬼、九死平生、水七娘满脸恐忧。祝嫣红面色惨白,倾灵紧咬嘴唇,泪眼迷蒙,曲风扬横眉瞋目,又急又气。
恶谷十毒环绕在那五株虫蛊异草面前嗅闻不己。叽里咕噜地商讨了半晌,幽精悔嘲笑道:“死妮子,你也想诈我们哪?这五株都是冥灵草虫。我们天然不敢吞服,这臭小子敢吗?”
对着恶谷十毒厉声喝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这小子如果有个闪失,我将这恶谷连带你们这十个榆木老毒物化为飞烟!”
伏矢幻、雀阴垣也跳了起来,浑水摸鱼,却被除秽乱、非毒颠猛地指住脖子,扭做一团。一时候,八兄弟气急废弛地扭打在一处,“劈扑”之声高文。“呜呼哀哉!”“哎呀呀!”不断于耳,只要天冲纤、灵慧艳跺足呼唤不己。
却听南宫易喃喃道:“酸甜苦辣,公然是饱尝人生各式滋味。”睁眼笑道:“再来一粒成不成?”
祝嫣红满脸不情不肯,与恶谷十毒争论了半晌,方才大喊不利,做出严峻让步,同意以这泱神惘神识毒索替代岐黄悬壶樽,做为第五场比试的赌注。恶谷十毒眉飞色舞,暗自欢乐。
世人见他闭目站立,浅笑不语,心中极是严峻。
灵慧艳、天冲纤凝睇着南宫易,蹙眉道:“俊小子,你可要想清楚啦!这‘红颜随风逝’乃是天界奇毒,人间可没有挽救之药。即便是在这恶谷中,也找不出一味能够稍稍减缓的花草。倘若你选错了,姊姊想救你也救不得了。”
曲风扬顿时语塞,急怒之下猛地一掌拍在地上,“轰”地一声,顿时将草地打出个庞大的裂缝来。
恶谷十毒气得暴跳如雷,幽精悔、胎光枉哇哇叫道:“他亲娘的,恶谷十毒乃是元泱第一神医,莫非会怕你们这些乳臭小子吗?”
伏矢幻叫道:“他亲娘的,死妮子,这小于拿了惘神识毒索天然占尽上风,这般比试太不公允。不比了,不比了!”
南宫易心中崛起怅惘之意,俄然想起当日在遮龙山中峰银湖小亭中,瞥见的《黯然销魂》的歌词来。“优昙一现,红颜将晚,莫道是飞花碎玉,何如随风去。八百载白发,一宿残颜。百般梦,那个与共……”这奇花生灭于半晌之间,人生纵有百年,比拟浩大时空,莫亦复如是?心中蓦地一阵悲惨,怔怔不语。
祝嫣红格格笑道:“好啦!现在轮到我们出题了。”
於莫轩浅笑道:“这一回合两边又平了。五个回合固然没有结束,但前四场比试南宫易神少赢了两回合,平了两回合,已经提早胜出,这元泱第一巫仙的名号便是无泱弟子南宫易的了。”
幽精悔、胎光枉道:“死妮子,你那岐黄悬壶樽怎能与我们龙祖神爪婚配?倘若加上你们那惘神识毒索还差未几!”
南宫易心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明天也不知吃了几株草,都快变成山羊了。”浅笑接过,放入口中咀嚼吞服。滋味辛寒苦涩,入喉如刀割,但脸上倒是笑容不减。
目睹世人欢腾,刚才心中那悲惨森寒之意也顿时消逝,重新谈笑风生起来。
南宫易浅笑传音道:“蛐蛐,既已承诺比试,又岂能临阵脱逃?换了是你,你会么?”
南宫易走到祝嫣红身边,浅笑道:“蛊仙,我只承诺你到此处汇集七百二十种元泱奇毒。你的目标已经达到,这龙祖神爪就还给他们吧!”
南宫易用这竹索比试了四个回合,晓得这竹索殊无灵力,见他们眼馋此物,心中悄悄好笑。
天底下除了这十个榆木老毒物,只怕再没有晓得的人了。倘若当真选中‘红颜随风逝’,那也是上天亡我,无话可说。”
冥灵草虫号称元泱至毒之物,本是半虫半草,在长大之前,是为草魂,内含奇毒;长大以后则是虫魂,毒性全消,即便是当年无泱,也几乎死于这冥灵草虫之下。
恶谷众巫纷繁叫道:“太不公允,不比了!”
但这奇毒虫草偏生又不能肯定其成熟期,固然成幼虫草只是一字倒置,却又是天差地别的属性。这两种虫蛊异草的表面、气味、味道都是一样,想要辩白出相互,实是极其困难之事。
祝嫣红怒道:“甚么?说好之事,又想耍赖吗?”
蟾辉似水,这五株翠碧的细草瞬息之间就长成了六尺高茎秆细如银丝的乌黑花蕾。
白吊鬼等人限着起哄,嘲笑不已。南宫易与蚩尢心中均想:“倘若不决出第五场比试的胜负,启诗毓的怪病就没法医治了,当下也跟着叫起来。
倾灵轻呼一声,捡起一片花瓣,眼中尽是可惜的神情。俄然夜风拂面,满头青丝飞扬卷舞,漫漫落红从她面前、耳边飞过,黏在她的发鬓与肩头,略作停顿,又随风飘摇。
南宫易哈哈笑道:“谁说我们要耍赖?我兄弟说的只是气话。存亡有命,与你们何干?与这神株何干?我就要这一棵啦!”施施然哈腰,顺手将一株花草的红果摘下,往口中送去。
一股奇特的滋味在舌上泛开,先是平淡,继而甜美、酸涩,接着转为凄苦,又变成辛辣。当那果肉吞入咽喉,唇齿留香,余味则是淡淡的酸楚。
南宫易微微一笑,将那苍翠的果子送入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