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焰苍穹

第809章 再重逢

寰姬芙一颤,蓦地复苏,低声道:“有人来啦!”

寰姬芙怔怔地望着他,两道清泪倏然滴下,嘴角漾开一丝和顺的笑意,又是欢乐,又是悲戚,点头柔声道:“不必了,小鬼头,我已经听到它的声音啦!”玉臂软绵绵地搂住南宫易的脖颈,将头斜枕在他的肩头,泪水簌簌掉落。

寰姬芙心中一动,笑道:“飓风怪尊若想在本年的潮阁琼酿会上鼓着腮帮玩个痛快,有一小我必须早早清算了,不然只怕你连一丝轻风也吹不起来呢!”

寰姬芙惊叫一声,满身酥麻绵软,再也转动不得。

“砰!”南宫易经脉未愈,行动不便,手肘顿时撞到床沿,疼得倒抽冷气。

俄然“啊”地一声,冰雕容罩已被南宫易翻开,惶恐失措,想要起家跳开,却又怕伤了南宫易,仓促之下仓猝别过甚去。

青袍男人快速拙住他脉门,探察经络真气,耸然动容,起家哈哈笑道:“南宫易小子,你倒真是海鳖命,早知三头禽兽接连五掌也打你不死,我们也不必大张旗鼓,掀起这场‘愁神叹’暴风雪了。”

不知过了多久,寰姬芙梦话似的叹了一口气,如轻烟薄雾般衰弱漂渺,浅笑道:“这些年来,我固然风景无穷,却常常感觉本身命苦福薄,心底里涓滴也不欢愉。被老贼毁容以后,更感觉上天对我好生不公。但直到现在才发觉,本来彼苍竟是如此恩眷于我……有夫如此,更有何憾?”

飓啸天公眼中一亮,咧嘴叫道:“是了,那曲风扬小子呢?怎地没跟你在一起?那混小子有点意义,现在敢和飓风外公我这般死缠烂打负气的可没几个啦!乖奶奶个熊的,快快叫他出来,与我再斗上几百回合……”

南宫易又是气恼又是好笑,知她说的是天冲纤、灵慧艳,刚才她们为他疗伤时,传闻他娶媚姑为妻,娇嗔大发,醋意冲天,痴情之状令他非常消受不起。

当下趁着南宫易放手勾她腰臀之际,缩身一滚,翻了开去。掩住衣衿,笑道:“你去开门吧!说不定是那两个小指美人。如果她们晓得你不顾伤势,和我做此天大闲事,只怕一怒之下往你的药里加上几棵鹤顶红呢!”

寰姬芙带上冰雕容罩,笑道:“再不开门,她们便要从门缝里钻出去了。”翩然朝石门而去。

寰姬芙轻点螓首,眼圈一红,低声道:“我觉得此生当代再也见不着你了。但是……但是真见着你,我的内心却又说不出的担忧害伯……”

青袍男人手掌一翻,气浪鼓励,将他稳稳托起,扬眉笑道:“小子,当日你救我一命,我不过拍拍屁股扬长而去,本日你又何必与我客气?”

寰姬芙见他说得严厉,略为一怔,浅笑道:“甚么?”

寰姬芙娇躯绵软,在他身下有力地挣扎,红着脸笑道:“好不要脸,还没拜过六合,就想玷人明净。”

寰姬芙早料他必然偷袭,翩然绕开,脚镣叮当,格格笑道:“小鬼头,你想干吗?”

南宫易心中大痛,热泪盈眶,将她扳过身来,紧紧地箍住她的肩膀,一字字隧道:“我要你永久记着一件事,南宫易娶你为妻,毫不是不幸你,更不是因为感激,而是铭心刻骨的喜好。我喜好你畴前的面貌,也喜好你现在的疤痕。我喜好你赛过这人间的统统。这类豪情不会变淡,只会像琼酿深埋,一日比一日更加醇厚激烈。你如果不信,能够剜出我的心来,它不会骗你。”他这番话说得断交而竭诚,说到最后一句时,心中抽搐地疼痛。

断燃木似是瞧出贰心中迷惑,嘿然道:“南宫易小子,我和这老妖怪是一百多年的旧友情了,就如同你和那愣小子曲风扬一样。”

她心中一凛,蓦地想道:“莫非这肮脏男人竟然就是两百年前的元泱祈雨真神断燃木?”

寰姬芙双颊滚烫,笑啐道:“你胡说甚么?我只是让你将他赶得越远越好。你不晓得他有个避水神珠吗?他和碧鲁老头是亲家,若见你在此拆台,岂能袖手旁观?趁着他现下伤势未愈,从速将他一口气吹回琼海。没了他毛病,本年的潮阁琼酿会就由得你混闹了。”

幽馨萦鼻,玉胴在怀。南宫易心弛神荡,低头轻吻那乌黑秀颈。寰姬芙低吟一声,肩头微颤,玉峰狠恶起伏,欲拒还迎。那甜美诱人的芳香环绕鼻息,更引得南宫易欲焰轰然窜烧。

寰姬芙痴痴而笑,被他亲吻到敏感之处,不由酸软情动,但听那拍门声越来越响,心境忐忑下宁。

南宫易心中一动,失声道:“莫非这位前辈竟是惘云帝国飓啸天公?”

寰姬芙失声道:“你没事吧?”又惊又悔,仓猝将他扶住。

心中怦怦乱跳,顺着脖颈朝上缓缓舔噬,快速含住她冰冷的耳垂,哑声道:“好姊姊,这些日子你让我煞是好想!”

顿了顿,斜眼瞥望那疯颠老头,嘿然道:“何况本日若没有这老妖怪互助,我又哪能招来这么大的暴风?”

断燃木哈哈笑道:“小丫头,他如果回琼海,你岂不是要重新做回那老怪的乐婢吗?

此时久旱逢甘露,被他这般胡乱摸探,尽情轻浮,顿时瘫软有力,情迷意乱地任他摆布暗香扑鼻,娇喘嗟叹。

断燃木嘿然打断道:“老妖怪,你倒真是二胡比牛琴,缺弦不是一根两根啊!这小丫头是恐怕南宫易小子明日死在三头禽兽的手上,以是才想借你之手,正大光亮地送他逃之夭夭哩!嘿嘿,明日世人不见了这小子,传闻是老妖怪一气吹回琼海,要怨也只能怨你疯颠发作,又怎会怪南宫易小子怯懦怕死?小丫头,我说得不错吧?”

南宫易一愣,又惊又喜,笑道:“本来这场暴风雪竟是前辈为我撑得庇护伞吗?”仓猝大礼谢过。

南宫易心中一宽,亦忍不住流下泪来,紧紧地抱着她,悲喜浮沉,百感涌起。幽馨缭绕,萤火摇摆,烘炉熊熊闪烁,屋内安宁安静,暖和如春。窗外,那狂肆的风雪从罅缝问传来锋利的呼号,悠远得如同来自另一个天下。

南宫易一愣,不明以是。飓啸天公瞪着眼睛看看二人,奇道:“小丫头,这小子不是你男人吗?莫非你要飓风外公帮你行刺亲夫?”

南宫易吮舔她的肩头,含混不清道:“多数又是前来采病的,不必管他。天大地大,没有圆房事大……”

飓啸天公仓猝问道:“谁?碧鲁老头?烟影丫头?还是榆木老儿……”

南宫易心中一荡,笑道:“只要你承诺做我娘子,打败那老贼又有何难?”蓦地跳起家来,探手朝她冰雕容罩抓去。

探手迳解她衣衿,朝那玉峰深谷摸索而去。寰姬芙“嘤儜”一声,酥颤入骨,几欲晕厌,好久未曾与他亲热,这些日子相思益苦。

下午这场暴风雪突如其来,凶狂恣肆,为元泱数百年来所罕见,世民气中都有些惶恐,只道是五大帝国有甚言行惹怒彼苍,召来如此恶兆,不想竟是两百年前的元泱祈雨真神与当世飓风怪尊的联手佳构。

“砰!”石门紧闭,大风顿止,石床上鲜明已经多了两人。

他曾听曲风扬述及与飓啸天公激斗之事,刚才初见这古怪老者,便模糊感觉似曾了解,经断燃木这般一说,顿时恍然。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和顺、甜美而幸运。

南宫易莞尔道:“小子有眼不识泰山,飓风怪尊恕罪。”

心下暗自惊奇,本身与他浑无干系,当日曲风扬一行还几乎被他的飓风刮得一命呜呼,何故本日他竟会脱手互助?

寰姬芙如遭电击,簌簌颤抖,泪水倏然流下,数月来的屈辱痛苦仿佛在这一刹时都获得了回报,心中又是甜美又是酸苦,紧紧地抱住南宫易,颤声道:“傻瓜……”

飓啸天公瞪眼道:“那是天然,碧鲁老头开潮阁琼酿会,神藏山中到处是高傲傲慢的欠揍小子,老夫恰是过来找人打斗的。打完架另有琼液能够偷喝,屋子能够乱拆,稀里哗啦一场胡涂,真他娘的腿的妙不成言。”哈哈狂笑。

南宫易摆布他顾,蓦地闪电似的翻身将她赛过,笑道:“*一刻值令媛,夫君竟几乎忘了这天大的闲事了!”

被他这般挑逗,寰姬芙只觉麻痒难当,格格一笑,将他悄悄推开。双颊火红,竟俄然有些害臊。

飓啸天公见他们神采惊诧,不由大为对劲,点头晃脑哈哈笑道:“乖奶奶个熊的,当今之世除了飓风外公我,谁另有如此本事?”声如锤铁,刺耳宏亮。

他说得欢畅,口沬横飞,却没瞧见南宫易黯然的神采。寰姬芙恐怕南宫易担忧曲风扬,影响伤势规复,浅笑道:“本来飓风怪尊上神藏山是为了找人打斗吗?”

南宫易忍住疼痛,蓦地搂住她的腰肢,笑道:“这回跑不了啦!”

寰姬芙身子一颤,闭起双眼,凄然笑道:“傻瓜,姊姊还不体味你吗?你心肠这般仁慈,见我沦落至此,又怎会不要我?我只惊骇,你整天面对着我这丑怪女婢,本来的喜好会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倘若那样……我甘心永久不要见着你,即便是悄无声气地死了,也好让你一向记得我畴前的模样……”

左边那男人蓬头垢面,乱须如麻,青袍长裳褴褛肮脏,满脸玩世不恭的笑容。右面坐了一个矮矮胖胖的秃顶老者,长须飘飘,腆着大肚,腰间挂了一支污迹斑斑的大号管,中间悬了一个庞大的酒葫芦,正笑嘻嘻地打量着南宫易二人。

那光滑浑圆的软玉滚烫如火,烧得南宫易欲焰如沸,瞬息燎原。正欲分花拂柳,长驱直人,却听石门俄然传来“砰砰”轻响,似有人在迭声叩门。

他连续念了一长串名字,寰姬芙只是点头,见他挠头抓耳,心痒难搔,方才指着南宫易浅笑道:“就是他。”

寰姬芙正自惊奇,却见南宫易“啊”地一声,极是欢乐,朝那青袍男人施礼笑道:“断前辈别来无恙?南宫易有伤在身,不能相迎,还请勿怪。”

“轰!”石门方开,一阵暴风怒卷而入,石桌、紫玉寸鼎顿时“乒呤乓啷”四下乱闯。寰姬芙呼吸一窒,突觉两道人影电也似的朝南宫易扑去,失声叫道:“谨慎!”想要追阻,却被一道强猛无已的气浪震得跟舱后退,心下大寒,不知来者究竟是谁?

烛火腾跃,她的脸靥浮凸不平,刺字鲜红加血,泪痕闪着淡淡的光芒。南宫易心中又是疼痛,又是顾恤,右手悄悄端住她的脸颊,沉声道:“你惊骇甚么?怕我见了你的面庞,再不要你吗?”

南宫易心旌摇摆,捉狭心起,正容道:“是了,被你这般插科讥笑,夫君几乎忘了闲事。”

南宫易笑道:“此心六合可鉴,何必拘泥俗礼?此处洞房花烛,你的盖头我也揭开了,接下来自当是洞房花烛夜了。”

南宫易心下打动,悄悄的吸吮她的耳垂,吹气说道:“得妻若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南宫易早闻这疯疯颠癫的老儿平生有三好,好斗、好酒、好吹。本日一见,果不其然。心想,曲风扬对打斗与喝酒亦兴味颇浓,又是蛮横倔强的恶脾气,难怪这老妖怪与他不打不了解,视若忘年知己。

两人紧紧依偎相拥,再也不能分开。南宫易道:“当日我在破庙里足足等了三天,你为甚么一向没有来?是被恒老贼绊住了吗?”

寰姬芙被他一语道破心机,双颊微红,偶然坦白,浅笑道:“断前辈公然明察秋毫。前辈既然想要救阿恕,干脆好人做到底,将他送回琼海便是。”

飓啸天公吃了一惊,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南宫易,咧嘴笑道:“避水神珠?乖奶奶个熊的,瞧不出你小子竟有这等奇怪宝贝。小丫头提示得不错,飓风外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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