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驾崩

息肌丸由麝香仁，茯苓，桂枝等十数种贵重药材制成，有令人肤若凝脂，芳华不老之效。

未料半夜萧昭容惊骇的一声尖叫却蓦地撕破了这漫冗长夜。

直到现下，天子驾崩，她才幡然觉悟。

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眸光瞬息间阴沉沉落下来，内里晦涩难言的都是落寞黯然，只语气仍旧强势。

她听着裴子萋的叮咛，日日用着那息肌丸，天子公然迷得昏头转向，独宠于她，连皇后的凤鸾宫都极少去。

皇后不能接管这个成果，“陛下堪堪而立，怎会气血不敷？”

候在外头的宫人瞬息间鱼贯而入。

大梁天子驾崩了。

垂眸傲视间，神韵动听，端的是娇媚娇柔，婀娜多姿。

现在她有了孩子，更是不会冒险。

“这是甚么？”

萧昭容有些踌躇。

只是如许的事来上两次，沈清棠便再不肯出门了。

天子骤听得此流言，愤然拂袖起家，御桌上笔墨纸砚俱摔落一地。

萧昭容天然选小皇子。

“不准跑！”

颤颤巍巍的手，指着被重重帘帷讳饰的卧榻。

如许负气如稚语的话，沈清棠笑了笑，并没搁在心上。

但它也有弊处。

盈盈烛火下，只瞧见萧昭容拢着锦被，惶恐失措从榻上滚下来，描述非常狼狈。

太病院的太医连番来诊，最后断出的死因只道是气血不敷，暴毙而亡。

这是她将来的倚仗。

又三月，蜀中暴雨，大水横流众多，漂没二十余郡。

只偶尔得了裴子萋的聘请去宫里陪她说说话。

但不成否定，萧昭容自诞下皇子前面貌愈收回盛夺目，特别近几月，更加叫人挪不开眼。

这不过是“纵欲过分，乃至身亡”的委宛说法。

“不管你跑到天涯天涯，我都会将你抓返来。”

里头的麝香仁可致女子不孕。

裴琮之现在在朝中风头正盛，太招人眼，天然也惹人惦记取。沈清棠曾经几次出府，都有人明里暗里跟上来。

死得不甚光彩。

他也实在是叫朝堂之上的事滋扰得心烦意乱，甘心沉湎在这和顺乡里，不成自拔。

萧昭容接过药丸，放至鼻尖悄悄一嗅，微微贫寒的香。

谁也不敢在这当头触天子霉头。

总归是众矢之的。

“这是息肌丸。”裴子萋道：“昔年赵飞燕作掌上舞，便是以此来稳固圣宠。”

战事艰苦，互有胜负，只苦了边疆百姓，颠沛流浪，民不聊生。

有胆小的宫人畴昔，谨慎翼翼撩起帘来，当即腿下一软，跪倒在地。

她现在一心在府里养胎，等闲不出府门。

裴子萋漫不经心肠端茶轻抿一口，缓缓道：“昭容是要现在的小皇子，还是要断交舍弃他？”

彼时已是新皇即位的第三年，冬去春来，大梁和陈国的仗还在打。

此为国难。

天子并不是荒淫好色之徒。

本是极平常的一夜。

仲春十二是花朝节，那护城河里本该流淌着互诉衷肠的花灯，自发被百姓改成了祈愿江山永安，天下无恙的祈福灯。

白日里在朝堂受了气，夜里自要去最是温言软语的萧昭容那边开解心境。

数月前，裴子萋给过萧昭容一颗药丸。

幸亏砚书武功高强，她身边暗卫也多，但有胆敢觊觎者，皆是落得个有来无回，消逝于人间的了局。

“娘娘骗了嫔妾。”

但萧昭容本就生得极美，倾国倾城的一张脸，现在又生了皇子，天子偏宠她些，也是普通，倒是无人起疑。

——卧榻上的陛下睁大着眼，死不瞑目。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本宫不逼昭容，昭容本身选。”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如削葱根的纤纤玉指上递来一盏蔷薇花所作的蔷薇露酒。

萧昭容寻着机遇，偷偷来找裴子萋，“您不是说那息肌丸只要固宠之效吗？缘何陛下会俄然驾崩？”

天子愁苦，朝堂也是争辩不休。

后宫还从未有过哪个妃子能接连数月盛宠不衰，便是皇后当年初嫁东宫时也没有过的殊荣。

她清楚打趣，怀里人却当真。

她现在是裴琮之的夫人，有的是人企图不轨，欲要擒了她去调换泼天的繁华繁华。也有人是叫裴琮之挡了平步青云的道，要拿他夫人和腹里的孩子泄愤。

宫人们伏首跪地，皆战战兢兢。

战事不止，国库空虚，现在蜀中又起洪灾，民怨沸腾，百姓中已模糊有“天子有罪，故天降大难于梁”的流言。

“荒唐——”

天子数月不来栖梧宫，只去皇后的凤鸾宫和萧昭容那处。凤鸾宫是正宫，萧昭容倒是当真得圣眷恩宠。

裴子萋现在是当真得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