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褫夺封号?
“逼迫嫔妃在先,暗害皇嗣在后,现在更是傲慢放肆不知改过,朕看你这皇后不必做了!绞了头发送重阳寺做姑子去吧!”
“混闹。”
玉媚儿看着兰溪傲岸的模样,心中的嫉恨狂涨。
那但是他第一个孩子啊!
“啧啧,是个男孩呢。”
“陛下,谯太医说,是个两个月的男胎……”
这些年,媚儿忍辱负重地逢迎兰溪,在皇子府受尽委曲。
火辣又刺疼的触觉,刹时从左颊,伸展到整张脸。
就算再惩办兰溪这个毒妇,他们的孩子也回不来了!
“只是媚儿肚子里的孩子无错啊。”
“你还敢抵赖?”
但萧烨,仿佛很在乎他和玉媚儿的孩子呢。
“逼迫妃嫔?从昨儿到明天,回回都是玉媚儿强闯芝兰殿,本宫连个屁都还没放呢,你哪只眼看到本宫逼迫她了?”
语罢,伸手去拿那把剪刀,想一死了之。
“至于放肆傲慢不知改过……陛下,你眼睛是瞎了吗?本宫何错之有?凭甚么改过?向谁改过?她玉媚儿配吗?戋戋一贱婢……”
可无人晓得,他爱的只要媚儿啊。
“若你能答复本宫一个题目,不消你说,本宫自请下堂!”
于她来讲,一个耳光,比蚊子叮了一口,还微不敷道。
“千错万错,都是媚儿一人知错,让媚儿给这个孩子陪葬吧——”
玉媚儿埋着头,声音越来越低,“媚儿昨日惹了姐姐,归去后彻夜难眠,本日过来,本想求姐姐消气宽恕,可姐姐却扔了一把剪刀,逼媚儿自裁……”
趴伏在萧烨身上的玉媚儿,眼底蓦地闪过对劲之色。
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凭甚么在他面前到处拿捏装蒜,摆出一副淡定清傲的模样?
手中捧着宫女递来的姜茶,慢悠悠喝了一口,在萧烨乌青的神采中,看向玉媚儿。
但他千万没想到,兰溪竟暴虐至此!
“陛下已结婚多年,膝下无一子一女,若妾身这一胎能保住,您在前朝也不会再受那些大臣的非议了。”
现在,他萧烨才是赢家。
玉媚儿泪水似崩溃的堤坝,澎湃不止。
毕竟,媚儿只是他的宫女,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脾气又过于柔嫩仁慈,他怎舍得她被人欺负?
模糊,有些悔怨。
如此暴虐下作,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谯明全:……
玉媚儿瞥见萧烨变更的神采,内心一突,顿觉不妙。
啪——
兰溪晓得媚儿的存在后,底子没同他商讨,直接将媚儿提为侍妾,安插在眼皮子底下,日日存候问责。
这类巴掌,宿世,在冷宫,不知挨了多少个。
三个时候,就是普通男人都熬不住,何况一个妊妇?
他们的对话,被兰溪当作了氛围。
萧烨猛地上前,一把打飞兰溪手中的姜茶。
媚儿胡涂啊!明知兰溪无私暴虐,如何有身了不先奉告他,反而来招惹兰溪?
不顾身上的血渍,从贵妃塌上盘跚着趴下来,抓着萧烨的裤脚,泪流满面。
转眼间,已将萧烨的胸口晕湿成片。
明知媚儿身怀皇嗣,仍逼她在冷风中久跪,本身倒好,跑去御花圃吃茶赏菊。
“有这么蠢的母亲,这孩子也是不利……”
“将凤印送到贵妃的启祥宫!从今今后,宫中事物皆交由贵妃打理。”
媚儿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独一一个女人。
是天下之主。
“姐姐让媚儿跪着等她气消,媚儿只好跪等姐姐玩耍返来,没想到……”
萧烨回了神。
“甚么剪刀?”
萧烨见本身敬爱的女人寒微至此,肉痛难耐,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剪刀,将她从地上揽起,横抱在怀中。
兰溪笑了。
再看兰溪时,怒意更盛,恨不得将她那张脸给打烂。
萧烨扬袖,甩了兰溪一耳光,看她的眼神,讨厌至极。
兰溪眸色幽幽地转过来。
当他还是畴前阿谁无权无势的三皇子吗?
她拉了拉萧烨的袖子,眼泪一言分歧又涌上来,“姐姐她为甚么不肯放过媚儿。”
看着萧烨和玉媚儿仿佛逃亡鸳鸯普通的姿式,嘴角扯出一丝轻视的讽刺。
一把剪花枝用的长剪,温馨地躺在玉石空中上,剪刀的尾部,还浸着兰草的淡色汁液。
“都是媚儿身子不争气啊!只跪了三个时候,就……就流产了……”
上一世阿谁……也没保住吧?
“陛下是不是弄错了甚么?”
萧烨见她如此,肉痛如刀割。
谯明全也不想参合这后宫纷争,闻言,仓猝道:“夏季将至,皮外伤得尽早措置,不然不轻易病愈,微臣这就去为凝霜女人诊断。”
而兰溪……兰氏……乃至于阿谁被他废掉的前太子萧长卿……
可惜,他晚了一步。
兰溪身为兰家女,家世背景霸道,嫁进皇子府以后,毫不会放过媚儿的。
“真是可惜啊,本宫生来就暴虐,你们又不是不晓得,恰好主动来我芝兰殿找死,拿孩子当筹马,怪的了谁?”
萧烨空着巴掌,恨怒难耐。
萧烨咬牙切齿,对兰溪恨到极致。
“够了!”
他也最恨兰溪这副悠然得意的姿势。
“陛下……”
“本宫问你的话,你还没答复呢。玉氏,你可知罪?”
兰溪笑着,温声道:“陛下呀,你就算打死本宫,玉媚儿肚子里这孩子也回不来了呀……”
他没这么说。
“来人!剥夺皇后封号,剥去她的凤冠,将她——”
接着,提着药箱,仓促去了偏殿。
“陛下,您千万别起火,千错万错都是媚儿的错啊。”
他出世卑贱,是宫女之子,所爱之人也是无依无靠的孤女。
“是妾身无用,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
可惜。
“等等。”
和兰溪大婚时,他本想将媚儿送出府,养在府外。
“来人!”
“皇后暴虐与你何干?!”
“姐姐递给媚儿那把剪刀时,媚儿就该自残而亡,而不是苟活着跪在殿中,哀告姐姐谅解……”
为了弥补媚儿,即位以后,他不顾朝臣反对,给了敬爱之人一个贵妃的位置。
玉媚儿说到把柄,如西子捧心般,痛苦地抱着胸口,浑身都在颤栗。
乃至连热诚都算不上。
兰溪盯着衣衿上的姜茶水渍,眼底的暖色一闪而过。
兰溪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命宫人关上漏风的殿门,拉来一张椅子,缓缓坐在贵妃榻劈面。
兰溪的存眷点在谯太医身上,叮咛他:“本宫的婢女凝霜受了些皮外伤,谯太医去看看吧。”
“暗害皇嗣?这罪名就更冤枉了。她有身了出来乱跑连跪,扯甚么负荆请罪那一出,把孩子给作没了,跟本宫有何干系?”
“若能让姐姐消气,媚儿死不敷惜……”
把握宫权的贵妃,位同副后,今后兰溪还能在她面前放肆起来吗?
“若因为媚儿害得帝后反面,媚儿万死难辞其咎啊。”
玉媚儿瑟缩着,往角落看了一眼。
萧烨抱紧怀中间爱之人,一句话夺了兰溪的宫权。
唇角勾起浅淡的弧度,缓缓昂首,直视暴怒的萧烨。
为了蒙蔽世人,为了获得兰衡那老匹夫的信赖,他假装深爱兰溪,假装对兰溪用情至深,乃至在人前发誓,平生毫不娶侧妃妾室。
玉媚儿依偎在萧烨怀中,像是找到依托普通,节制不住的低声哀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