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书院入局
——风雨欲来,杀机已伏。
“哈哈哈!兄台这般豪气,看来也是江湖中人!何不与吾等共饮一杯?”
鬼谷书院·司马府
司马儁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司马懿:“仲达,你如何看?”
司马懿嘴角微微上扬,暴露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若失利,那便意味着嬴无尘并非易与之辈。此时,我们已与嬴无尘树敌,李钟却可静观其变,乃至反手拉拢嬴无尘。届时,他不费一兵一卒,便已让鬼谷书院代他摸索敌我。”
嬴无尘微微一笑,悄悄抬杯,随之饮下。白昱固然寡言,但也举杯表示。
周泰见状,开朗一笑,端起酒壶倒满几碗,大手一挥:“来来来!一杯敬兄弟豪气,二杯敬乱世英杰!”
司马郎皱眉:“为何?若我们胜利撤除嬴无尘,那对李钟而言,的确无益,但若失利……”
他悄悄挥袖,声音陡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此局既已落子,便让嬴无尘本身决定,他是敌,还是友。”
店小二正忙得满头大汗,听到声音忙不迭地回声,端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与几碟下酒菜上前。
太史慈目光扫过嬴无尘,眼中闪过一丝核阅之色:“这位兄台仪态不凡,气度沉稳,绝非平常江湖客,不知如何称呼?”
司马郎目光一凝,如有所悟:“你的意义是,大要上制造一场刺杀,实则是逼嬴无尘透露更多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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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眸光一闪,低声道:“比来余姚城内不承平,江湖帮派纷繁异动,似有人在暗中调剂。我等江湖人虽偶然卷入,但仍需谨慎。”
司马儁笑意更深,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孙儿,缓缓道:“仲达,你已初窥机谋之道。”
嬴无尘等人踏入堆栈,许褚走在最前,一步迈入,目光一扫,见靠近中心的木桌另有空位,便毫不踌躇地大步迈去,豪放道:“店家!上酒上肉!”
余姚·姚江堆栈
堆栈内的喧哗涓滴不减,浩繁江湖人士豪饮高谈,氛围中尽是刀剑擦碰桌面的清脆声。就在嬴无尘等人落座不久,许褚端起酒碗,正欲一饮而尽,却俄然听到一旁传来一声豪宕大笑。
司马懿持续道:“若鬼谷书院冒然对于嬴无尘,非论成败,李钟都能坐收渔翁之利。”
世人皆被这股利落气味所传染,喝酒谈笑,许褚与周泰更是豪气相投,两人酒碗一碗接一碗,喝得痛快淋漓。
司马儁微微挑眉,顺手接过信笺,还未拆封,便轻笑道:“李钟此人,夙来谨慎,等闲不会乞助鬼谷书院。他既然来信,必有所图。”
旁侧,司马儁的儿子司马防接过手札,拆封后快速浏览,面露嘲笑:“李钟这算盘打得真响。”
司马防微微皱眉,深思道:“若此子真有可用之才,我们是否能够考虑拉拢,而非与李钟同谋?”
书院后院,一座宽广的讲武堂内,司马儁端坐高台,身穿宽袍,须发皆白,神采却严肃而不失睿智。堂下,三名少年席地而坐,正襟端坐。
190年,蒲月二十五,酉时
但是,谁也未曾推测,这姚江堆栈的酒宴,竟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安静。
周泰笑道:“嬴兄,许兄,江湖行走,最忌孤饮。我们兄弟四人,虽非甚么盖世豪杰,但在江东也是闯荡多年,最重义气。本日既然了解,不如一同痛饮?”
司马儁朗声一笑,抚掌道:“仲达,你能窥破李钟此计,足见策画天赋不凡。”
他目光微闪,落向司马懿,意味深长地问道:“若由你来定夺,你会如何应对此局?”
许褚大笑:“痛饮痛饮!疆场上兄弟并肩,酒桌上共饮豪情!”
晨风微动,天井当中竹影婆娑,而一场未知的风暴,正在悄悄成形。
许褚哈哈大笑,端起酒碗,向周泰等人举杯:“既是同道中人,何不一醉?”
甘宁微微一笑,目光带着几分看望:“嬴兄,看你们这气度,怕是身负要事,本日怎会落脚姚江?”
司马儁悄悄点头:“不错。”
190年,蒲月二十四,巳时
司马懿目光微微一敛,低声道:“若嬴无尘真是可堪一用之才,鬼谷书院或许……不该站在李钟一边。”
酒宴持续了好久,直至夜色深沉,堆栈内逐步温馨下来,世人才纷繁告别,各自回房安息。
堂下三人恰是司马郎、司马懿、司马孚三兄弟。司马郎年纪最长,约十七八岁,身形矗立,眉宇间带着一丝锋锐。司马懿居中,约莫十二三岁,面色沉寂,目光通俗,显得尤其内敛。最小的司马孚则仍显稚嫩,但神采当真,当真聆听祖父教诲。
司马孚则皱眉思考,缓缓道:“若白家与嬴无尘当真联手搀扶司马徽,那李钟确切有伤害。但……此事是否失实,尚未可知。”
司马儁缓缓起家,负手而立,深思半晌,俄然道:“既然李钟成心借我书院之刀,那便看看,这柄刀究竟该如何挥动。”
司马儁微微一笑,抬手表示:“此信,你们三人也看看。”
嬴无尘淡然道:“偶经此地,略作安息,明日便出发。”
夜幕低垂,姚江水缓缓流淌,堆栈依水而建,木制的招牌在风中微微摇摆,收回“吱呀”声响。堆栈内灯火透明,映照着一片喧闹的人影。江湖客商,来往旅人,酒香满盈,异化着刀剑与汗水的味道,映托着这乱世中的一角浮生。
司马懿沉吟半晌,缓缓道:“欲知嬴无尘深浅,须先引他脱手。我们能够顺势派人清查他的行迹,制造必然的危急,逼他现身。”
嬴无尘悄悄抬杯,眸光通俗,缓缓道:“江湖风云,本就难测。”
嬴无尘与白昱相视一眼,也未几言,随许褚入坐。目光警戒地扫视四周,随即坐下,保持防备。
在他身侧,一名青年身穿劲装,五官俊朗,双目锋利如电,腰间挎着一张角弓,恰是太史慈。另一侧,两名身影亦是不凡,一人手持双刀,脱手干脆利落,气质沉稳,乃是徐盛,另一人则头戴青巾,身形略瘦,但是目光锋锐,透着几分江湖荡子的萧洒之气,此为甘宁。
晨光穿透窗棂,洒落在天井的青石板上,轻风吹拂,竹影婆娑。鬼谷书院自战国以来,传承百年,虽不直接涉足庙堂与江湖,但却始终影响着天下格式。
司马孚闻言,面色微变:“竟是此等算计!”
太史慈笑道:“酒过三巡,不谈风雨,本日只论酒肉!”说罢,他举杯豪饮。
司马儁缓缓扫视三人,缓声道:“本日讲授《鬼谷子》,谋国者当察局势,谋身者当知进退。你等身负司马氏血脉,如有一日踏入庙堂,须知天下之事,变幻莫测。”
司马儁正要持续讲授,一名仆人仓促入内,恭敬地将一封信呈上:“老爷,吴郡李钟大人送来手札。”
白昱抬眸看向甘宁,眼中闪过一丝思考之色。他们此行本就发觉城中有暗潮涌动,现在甘宁一语,便更肯定余姚此地,恐怕早已充满杀机。
司马懿自傲地昂首,缓缓道:“此信大要上是揭穿白家与司马徽的勾搭,实则是指导我们鬼谷书院先行脱手,去摸索嬴无尘。”
司马郎接过手札,皱眉细读后,冷声道:“李钟清楚是惊骇白家与嬴无尘,才想借助我书院的力量。好笑,他觉得我们会做他的刀?”
许褚侧目望去,只见邻桌四名壮汉正举杯大笑,为首一人,身材魁伟,皮肤略黑,满脸髯毛,身披黑甲,腰间吊挂一柄厚重钢刀,恰是江东豪侠周泰。
嬴无尘悄悄一笑,淡然道:“嬴无尘,江湖一散人。”
太史慈微微皱眉,似对这名字有所耳闻,却又未曾沉思。他并未多问,而是转而举杯,笑道:“某家太史慈,愿与诸位共饮!”
“哦?”司马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