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陆佰壹拾伍章
穿过一片密林,跨涧越溪,天气微明时,丰子都和阮玥来到一条官道中间,前面模糊可见鳞鳞屋角,袅袅炊烟。当时路上没甚行客,两人一夜赶程,又累又饿,便在道旁一株大树根下坐落暂作安息。合法说着些话,俄然听到左边官道上马蹄声疾疾,两骑沿途急奔赶来。丰子都和阮玥相视一眼,昂首望去,却见是两名将官模样的大汉嘴里连声呼喊,纵骑驰驱。
转念忖道:“江湖上素向传承,这桩前朝崇祯帝大宝藏金银珠宝堆如山积,富堪敌国。此山肚内金银珠宝虽则很多,可断断不该目前如此,却不知殷年老将那残剩宝藏到底运了那里去了?”丰子都这时来模糊有所感觉,那武林中传闻殷在野经已葬身于皖南断云峰下万仞深渊,恐亦不尽不实,过火其词。
阮玥听言昂首瞥一眼丰子都,却忍俊不由,“扑哧”一声笑,轻叹一声,嗔怨着说道:“甚么月明风清,林静鸟倦?面前只是一番穷山恶水,鸟绝林遏。那里说得上孤负不孤负?”丰子都笑了笑,也不去回嘴,说道:“玥女人说得甚是,穷山恶水,鸟绝林遏,确切当真说不上甚么良辰美景。”说着遂抱住阮玥更紧,又去在她朱唇上吻落。
怀里阮玥嘤咛一声,很久悄悄叹道:“可惜我们出来得短促了,不能多去取些宝贝在手。”说时转头瞧着那一块粉饰住洞口的大岩石,眸里只是甚多可惜神采。丰子都见状哈哈一笑,说道:“我们既然已知宝藏位置地点,要来予取还不是轻易的事?”就携着阮玥,头顶溶溶月色,望脚下那陡坡但走。
脚下畴昔惟是一道斜斜的偏僻陡坡,林深枝密,东边一轮淡月冉冉袅袅早挂,四周却已来不见天下镖局侯思恭那等人之踪迹。丰子都由不得“哈”的一声笑,说道:“祸兮福倚,我们两小我这番不死,须亦偶然里大有收成。想不到殷大哥竟然将前朝那桩大宝藏就来埋藏在天下镖局后山的飞云峰山肚内,如此江湖上芸芸众豪杰,又有谁个真正猜度获得。”
阮玥不由得一张俏脸骇然变色,半晌只是说不出话来。这等冠绝天下巧夺神工的构造设置,出来过程但有涓滴差池,便当万劫不复。见此丰子都亦然胆战心惊,脊背上盗汗禁不住潸潸尽出,忖道:“先前我不晓得天高地厚,抱住玥女人得空过量考虑,但求决死作拼,当今想罢端的险象环生。”恐怕巨石四周另有短长异妙构造,因而乎携扶住阮玥连续退开四五步。
两人方才纵身穿过洞口,就听得前面“訇”的又是一声巨响,但觉脚底下那石面都要震颤摇摆,杂声乱嘶,四周碎石埃土纷繁急坠不止。丰子都和阮玥惊魂末定,回回身来看时,灰尘飞扬里公然见到一块偌大非常的巨石牢坚固住在一面山边上,却经已再把先前他们穿身晃过的阿谁洞口密密实实地去封闭住。倘或两人适时稍有迟延,现在恐怕早被挤压成齑粉。
阮玥哪知丰子都现在心中实在设法?待得回魂过来,饶是叱咤武林,令到江湖上浩繁豪杰豪杰闻风丧胆的一代药王谷仆人,也制止不了“哗”地痛哭出声,只伏在丰子都怀里簌簌颤抖。丰子都明白她心头兀尚惊骇,暗道:“毕竟还是女子人家。”低下头去但在阮玥朱唇上悄悄一吻,一面拍住阮玥肩背,一面笑着安抚道:“玥女人,我们须却无事啦。你看那月明风清,林静鸟倦,正谓良辰美景,哪容我等孤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