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殿选（下）
“殿下你看如何？这连续出去的四位秀女哪一名可都是更胜一筹，特别是第一个，气度沉稳、波澜不惊、不徐不疾的，不如就赐给我做姐妹吧，归正这良娣之位还空缺一个。”李良娣不动声色的说着，她与那李秋枫是表姐妹干系，故意拉拢出去。
“抬开端来，让太子殿下好好瞧上一瞧。”一种娇媚却又带着丝丝引诱的声音传来，是太子良娣李氏的声音。
不管是谁当上这太子良娣，都不能让李良娣保举的人当上。这是太子妃的筹算。
初见那双乌黑、生辉的双目，看着颜如玉娇羞的模样，朱常洛更是心痒难耐，心中震惊后道：“太子良娣之位，赐给秀女颜氏。”
“秀女颜如玉，见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恭请太子妃娘娘、太子良娣娘娘金安。”
李进忠看着颜如玉的身影，微微点了点头。
自打出世起就被父皇坐冷板凳的朱常洛，近两年来仿佛有点咸鱼翻身的意义，最大的合作敌手福王出京，万历日薄西山，本身的日子但是越来越好过了。
......
太子妃孟氏戴着鎏金花甲，偷看了一下朱常洛的神情，又听完李良娣的话语后，心中转了转的道。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忧....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空中闪烁着温润的光芒，檀香木雕镂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镂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两边笔挺的柱子雕镂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矫捷现，似欲腾空飞去，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去找谁呢？她的内心已然有了人选。
后宫本就是如此，诡异风云、红颜枯骨，平生只在一个‘斗’上。
然后林怀云出来了，仿佛比一炷香工夫还要短。出来以后看向李秋枫，两人对视苦笑了笑。
“就是就是，太子殿下如何会看得上她...”林怀云应和着，用心说给颜如玉听。
颜如玉听完抬开端来，遵看管事嬷嬷另有陈奉的教诲，只是目光落入三人的座椅上，并不直视殿上三人。
“恭喜颜小主，道贺颜小主，胜利选上太子良媛之位。”颜如玉在宫中第一个收伏的宫女，也是亲信，浣月打了个千儿，口中恭喜的冲颜如玉道。
“幸运罢了，今后还和诗岚mm做好姐妹呢。”双目环顾之下，颜如玉笑了笑的道，全然忽视李秋枫与林怀云两人。
“起来吧。”太子朱常洛的声音从颜如玉耳边响起，颜如玉这才渐渐的从鎏金辉光的空中起来。
“嘁――就她呀，能当太子殿下的良媛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如何能够轮的上良娣的位置呢。你说是吧，林mm。”
“恭喜诗岚mm啦。看诗岚mm如此欢畅，小酒窝都出来了呢，必定是被殿下看中了吧。”李秋枫主动迎上去，满面堆笑道。
慈宁宫中，金碧光辉，美轮美奂，而大殿的上方有三只金色的坐位。
太子朱常洛正值盛年，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龙凤戏珠金抹额，穿戴二色金百蝶刺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大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白底小朝靴。
回绝了陈奉的执意护送，颜如玉也回了漱芳斋，带上浣月筹算出宫。
“那可不吧。也不看看我们诗岚mm，有哪个男人不得被迷住啊。现在啊，这良娣之位非诗岚mm莫属了。先恭喜诗岚mm了，呵呵呵...”林怀云也是与李秋枫一唱一和道，完整没有顾及中间的颜如玉。
太子妃孟氏则是穿戴淡金色天凤朝服，头戴赤金凤尾玛瑙流苏，手戴金镶九龙戏珠手镯。太子良娣李氏身穿一件略显简朴的素红色长锦衣，用深棕色的细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梅花枝干，桃红色丝线绣出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向延长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身材窈窕。
“嘁――你们看她那样儿。还太子良娣呢，门都没有嘛――”李秋枫还是喋喋不休的说着。
一条笔挺的路的绝顶，跟着玉石台阶缓缓上升，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环绕，一向伸展到三尊坐位那边。坐位上有三小我，正中太子殿下，左手边就是太子妃，右手边就是太子良娣。
“行啦，就你嘴甜。今后该改口叫颜良娣了。”李进忠在一旁插口说，对颜如玉有些奉迎的意义。
“李mm可真是谈笑啦，我倒是感觉面前这美人儿长得姿容玉色的，是个好苗子。殿下以为如何？”
“是啦，奴婢见过颜良娣。”
颜如玉躬身再次伏在地上，随后跟着李进众分开慈宁宫大殿。
在祖制里，太子娶媳妇儿，最高位次是一名太子妃，也就是将来的皇后娘娘；往下一点，是两位太子良娣；再下一点，是六位太子良媛。至于连良媛都混不上的人，估计太子登了基这辈子也是坐冷板凳了。
颜如玉没有理睬李秋枫与林怀云的冷嘲热讽，拢了拢发鬓，朝着守在门外的李进忠微微一笑，踏着碎步，向慈宁宫殿内走去。
......
倒是李秋枫与林怀云见到颜如玉被赐珠出来，各自神采微微一变的，随之乌青。本来筹办好的各种苦话，此时，竟也不敢开口了。
“谢太子殿下。”
一旁的李进忠见状，立马端着一件描珠戏凤的盘子，上面有一簪洁白如玉的珠子，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颜如玉。
李秋枫出来了，一炷香的工夫，一脸懊丧的出来了。看模样，仿佛不太顺利。
若诗岚出来，时候终究久了点，约莫两柱半香的工夫，一脸弥漫着笑容出来了。
“姐姐果然是短长，竟得太子殿下的喜爱。”若诗岚见颜如玉被赐珠出来后，倒是没有不悦，反而迎上来的道。
颜如玉听着心中一动，用心抬了抬脑袋，暴露一双乌黑如同深潭，闪动着栩栩生辉的美目，不谨慎撞在了朱常洛火辣辣的目光上。对视了几个刹时，顿时错开，脸颊发烫。
殿选完成，秀女们都能够出宫一次，算是与父母告别，择良辰谷旦进宫册封。
太子朱常洛并没有答话，只是怔怔的看着颜如玉。她脑袋微低了些，打扮清爽却又不失文雅，超凡脱俗的清秀，暴露苗条洁白的脖颈。朱常洛心神微微一震，有些动心。
“哎呀，两位姐姐快别这么说。这不另有颜姐姐嘛，说不定太子殿下见到颜姐姐也很喜好呢。”
看着颜如玉拜别的身影，看着太子妃孟氏嘴角嘲笑，李良娣李氏绣着并蒂同心的袖子底下的柔夷微微紧握，跟着用力透暴露一根根的青筋。
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
浣月这一叫，李秋枫与林怀云两人神采一红一白变着，终究灰溜溜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