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弄巧成拙

看着女儿孱羸的模样，柳氏心疼坏了，从速给苏念念擦眼泪：“念念别多想，只要你好好的，娘受点委曲没甚么。摆布你爹总会向着我们，等你爹返来娘跟他一讨情，保管让老夫人改了动机。”

老夫人瞅了一眼王嬷嬷：“你说得不错，不过这丫头年事小，先提了二等调教着。这一等丫环……”

“还是你想得殷勤，就这么叮咛下去吧。”

王嬷嬷是个忠诚人，瞧不上刘嬷嬷的做派，不肯让春巧一个好好的女儿家白白被人糟蹋了，因此提了一嘴：“老太太，我们寿安堂的春巧女人倒跟二蜜斯很合得来。到年底刘嬷嬷的孙女出去，春巧也没了差事做，不如调去芙蕖苑帮着二蜜斯看着院子？”

哪晓得，她还没去寻人，一夜未归的苏启元便仓促来了芙蕖院。

柳氏这个当家主母的身份，实在来得有些不太光彩。当年苏启元尚且是个五品小官，柳氏则是他下属家的庶女。因嫡母不仁，想将她塞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王爷做妾，柳氏这才趁着苏启元来家中做客爬了他的床。

苏念念半靠在床头，神采惨白得像一张纸。

苏茵戳了戳她的脑袋，笑道：“这事还要追溯到老太爷在的时候……”

“恰是呢。老奴瞧着这孩子模样生得划一，难的是人也聪明，口齿也好。”

听着女儿在病中还顾虑着本身，柳氏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苏念念狠恶地咳嗽起来，竟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柳氏被苏煜扶到苏念念屋里。她刚才衣裳穿得薄弱，在冷风里跪了那么久，两条腿又冷又麻，膝盖青紫了一大片，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当着一竿下人的面沉声喝道：“柳氏，恰好我也要来找你！”

话说到这，老太太揉了揉眉心：“至于敲打还是算了吧，好不轻易讳饰畴昔，没得叫人再猜出这事跟五丫头有关，坏了她的名声。”

老夫人一拍额头：“诶哟，你不提我还真忘了这茬。你说的是不是刚才来寿安堂报信那孩子？”

……

苏启元觉得是本身酒醉误事，欺辱了下属的女儿，心中悔怨不已，在原配过世不到半年就将柳氏迎进门。

柳氏内心又气又委曲，一时红了眼眶，浑身都在颤抖。

芙蕖院里，姚黄升了职，很有些喜气洋洋。

苏老夫人一向不耻柳氏的行动，苏启元却一向护着夫人，恐怕嫡母将她磋磨了去。

柳氏自从被夺了管家权，对苏启元服侍得更加上心，事事亲力亲为，苏启元待她也更加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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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瞧着老夫人神采不好，赶紧转移了话题：“五蜜斯会明白老祖宗的良苦用心的。只是眼下另有一桩事，二蜜斯身边没了人服侍，连昨晚病危都是叫粗使丫环来求救的。”

她用手帕捂着嘴咳了几声，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娘，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扳连了您。”

苏老夫人将佛珠缠到手腕上，语气里尽是无法：“也怪老迈太宠花娘，苏妍才被养大了心。柳氏故意捧杀她，吃穿到处比着嫡女，纵的她不思敦亲姐妹，为家属铺路、谋出息，反而一门要将正儿八经的嫡女踩下去，如果放纵下去，将来也是祸害家门。”

崔妈妈拿来一个深桶，倒入热水和药油，让柳氏把膝盖泡出来。

咳咳咳……

她细心地奉侍着苏茵吃了丸药，又饮了一杯固本培元的药茶，这才忍不住猎奇地问：“蜜斯，您如何就料定了老夫人必然会严惩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