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借力打力
进了房间以后,太虚子把烧坏的衣服脱了,先用烈酒洗了一遍伤口,又用净水擦了擦,然后把本门疗伤的药拿出来外敷内服了一番,这才换上新衣服,出门用饭。
他那马也是千里挑一的骏马良驹,脚力雄浑,耐力悠长,奔到晚间,便已跑出中州省地界,踏入晋省泽州境内。
顷刻间,饭菜也觉不成口了,美酒也觉不苦涩了,太虚子在闷闷不乐中,忽又想到:“不对啊,先前占卜,卦象唆使我一起向北,到酉时便能够停了,我统统照做,方向没错,时候也没错,岂能不准?这此中必有原因!”因而强打精力,又喊来掌柜,问道:“你们这镇上比来产生甚么大事了吗?”
太虚子感慨道:“都是前辈老友啊,好多都是好久没见过了,不想彻夜在此赶上,恰好拜见。”
祁玉昆挤眉弄眼道:“够大师伙好好萧洒一阵子了,最美的是,兄弟我又收了几名女弟子,还别说,就这小处所竟然也出有姿色的美人儿!道兄孤单的话,兄弟我送你几个!”
太虚子嘲笑道:“官府算甚么?他们说不定更轻易上你们的当呢!是我们的大仇家,麻衣陈家的人,杀过来了!”
“好说,好说,不必客气。”太虚子扶了一把,高低打量着他问道:“玉昆,我前些日子见你的时候,也没发明你的髯毛有这么长啊,如何长得?”
红头巾壮汉却有些眼力劲儿,听出话头不对,看出太虚子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赶紧说道:“师弟,别废话了,快去禀告老祖!”
太虚子这才收敛笑容,严厉的说道:“我路过此地,掐指一算,便晓得你们在四周,特来报信,祸事来了,别只顾着行骗了,快些逃命去吧!”
太虚子啐了一口,骂道:“甚么狗屁‘活神仙’?骗得过旁人,还骗得过道爷我么?!你们两个,都是祁玉昆的门徒吧,去,叫他滚出来拜见老子,就说天理宗的太虚子到了!”
他一口气说出了七小我物,太虚子听得大喜,都是傍门左道人士,并且个个都不陌生,恰好可觉得己所用!
绿头巾壮汉斥道:“那里来的不开眼的东西,你说如何了?!八位‘活神仙’就在此处下榻,此时恰是闭关修炼的时候,是你说闯就能闯的?!想求符水,瞻仰仙颜,明天早些过来!滚滚滚!”
“对啊!”那掌柜的眉飞色舞道:“前些天,我们这镇子里一口气下凡了八个‘活神仙’,就是八仙过海的那八仙啊!真就像平话人讲的那样,一个个都短长着呢!有的能撒豆成兵,有的能剪草为马,有的能呼风唤雨,有的能点石成金,有的刀枪不入,有的力大无穷,有的敢把手伸进油锅里,另有的——”
祁玉昆掰着指头说道:“圣母教教主白莲花,笑医门门主崔不老,合欢教教主易春秋,另有金刚门门主冯铁拐,仙乐会教主……”
到了远来堆栈,四下里静悄悄的,就连堆栈里的掌柜、小二都不见人影,大抵是怕打搅“活神仙”闭关吧,只门口站着两个壮汉,目不斜视,挺胸凸肚,很神情活现的模样。
太虚子斜眼打量,见他们一个绑着红头巾,一个绑着绿头巾,穿的衣服非僧非俗,不伦不类,胸口绣着一样的图纹,认得是同为傍门左道的“祁门”一派的标识,便冷声问道:“如何?”
太虚子笑呵呵打趣问道:“八位‘活神仙’在这里下凡,收成大吗?”
祁玉昆“嘻嘻”笑道:“这都是假的,黏上去的,骗骗那些蠢货们罢了,岂能瞒过道兄你的眼睛?”
掌柜的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似的说道:“道爷是说,神仙下凡吧!”
祁玉昆的笑容凝固了:“甚么祸事?是官府晓得了,要来围捕我们?”
太虚子也愣了:“神仙下凡?”
太虚子正筹办举头而入,两个壮汉一起伸手相拦,喝道:“站住!”
太虚子忍住笑意,问了那‘远来堆栈’的地点,然后便立即前去,路上还笑吟吟的自言自语道:“卦象唆使公然不差,其间就有朱紫互助,真是天不亡我太虚子!借力打力,也是一计,且叫我瞧瞧,在其间装神弄鬼的是哪几个活宝……”
太虚子嘿然一笑,问道:“传闻你们凑足了八仙,都谁啊?”
他在街上就近寻了一间堆栈出来,店小二殷勤迎上来,瞧见他的模样,又惊奇又好笑,实在想问一句:“客长,你是被炮崩了吗?”
上桌的时候,掌柜的晓得他是豪客,也过来酬酢,太虚子因问道:“你们这处所叫甚么名字?”
等那掌柜的退下以后,太虚子敏捷取出几枚铜钱,便在桌上撒了开来,斯须以后,一看卦象,他顿时神采大变,嘀咕道:“好你个陈天默,俗话说穷寇莫追,你却阴魂不散,跨省追击道爷啊!”
太虚子摆了摆手,道:“我修炼的是孺子功,你送我那玩意儿,不是毁我吗?”
“是是是,鄙人辞职,道爷您自便!”
环顾四周,乃是一处镇甸时,太虚子决计找个堆栈安息半晌,给马喂些草料喝点水,本身也该吃顿饭充充饥。
掌柜的道:“这八仙就住在我们镇上最大的‘远来堆栈’里,十村八乡的百姓都传开了,每天都有好些人拜见!道爷如果想延年益寿,消灾除病,趁早也去求个符水喝喝。不过得赶在白日朝晨,这个点,八仙都闭关修炼了。”
过未几时,一个身披葛衣,头挽双髻,留着长须长眉的男人便仓促奔了出来,瞥见太虚子,纳首便拜道:“啊呀,还真是太虚道兄!小弟祁玉昆,这厢有礼啦!”
太虚子闻声一个“追”字,顿时心中不安,叮咛掌柜道:“你先退下,道爷有事,别来打搅。”
掌柜的答道:“回道爷的话,我们这里唤作‘追山镇’。”
绿头巾才猜疑着出来了。
店小二一听这话,晓得是个大主顾,顿时眉开眼笑,连声应道:“得咧!道爷您就请好吧!”
太虚子瞧着他忍俊不由的模样,晓得贰内心在想甚么,当即“哼”了一声,道:“给道爷开个洁净的房间,打盆净水端出来,再取一坛你们店里最烈的酒,也带进房间里。然后尽管去做饭菜,别问道爷吃甚么,紧着你们堆栈最好的上就行!把道爷的马牵到后槽,喂最上等的草料,饮最清的水!听明白了吗?”
却说那太虚子在被炸伤以后,闪现了行迹,唯恐陈天默追杀本身,便骑了马逃窜,且在马背上占了一卦,卦象预示,须一起往北,过酉方歇,大吉!太虚子不敢有涓滴的担搁,也不顾身上的伤痛,朝着北方策马疾走而去。
绿头巾惊怒交集:“你,好你个牛鼻子,竟然敢直呼我家老祖的名讳,活得不耐烦了吧?!”
看了看时候,恰到酉时正牌,太虚子才松了口气,心道:“天意叫我此时止住,更何况我已经逃了这么远,陈天默总不至于还追过来吧?”
祁玉昆道:“道兄的年纪虽小,辈分虽低,但是本领绝高,我们这些人,非论资格,就论修为,以是休说拜见,不然,折煞他们了。”
“行了行了!”掌柜的说得唾沫星子乱喷,太虚子却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头,问道:“你说的这八位‘活神仙’,还在你们镇上吗?”
祁玉昆笑了一阵,然后问道:“对了,道兄如何晓得小弟在这里?”
“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