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秀才遇见兵
半路上碰到了从船埠返来的繁华,王小麦取出怀中的半张油饼递给繁华,繁华啃着油饼,也随二人返回了船埠。
“那老夫就直说了,请公子莫要见怪。现在时候告急,重新抄一份账目,必定是来不及了,还请劳烦公子跟老夫去一趟船埠解释一下。”
“吃饱?”王小麦愣了一下,他不晓得该如何答复这个题目,因为在他阿谁年代,几近没有报酬这个题目忧愁。
“诸位大人,这乃是我中原大地西南边的一个叫天竺的国度独占的笔墨……”王小麦又把阿拉伯数字的来源又说了一遍。
“无妨。”
“多谢亭长大人。”王小麦顾不得客气,繁忙了一宿,他早就又累又饿。撕下一半儿,放在麻布包里包好,这是给繁华留的,便迫不及待的啃起另一半油饼来。
“这个……”功曹面有难色,“请恕鄙人孤陋寡闻,的确不知世上另有这等笔墨。”三人赶了近一个时候的路,终究来到船埠,找到了卖力账目标功曹,但是功曹也从没有见到这等笔墨呀。
“阿谁谁……”亭长刚开口,却发明不晓得对方的名字。
一行数千人浩浩大荡来到了历城仓外,亭长为诸人做好合作,又对大师叮嘱了几句,便伶仃把王小麦留下了。
两人正聊着,亭长大人便返来了,和诸人交代了一番,便带领大师向城西的粮仓方向赶去。
“大人有何难处,无妨直说。”
“秦将军正问你话呢,从速答复。”主簿见王小麦如此在理的盯着那军汉看,顿时有些气恼。
“一夜辛苦了。”亭长从怀里取出一张还热乎的油饼递给他。
几人兜兜转转,终究在人群中找到了正在陪一个军汉说话的主簿大人。那主簿大人是一个肥大的中年人,没甚么希奇,倒是陪主簿大人说话的那条军汉一身玄色的甲胄,虎背熊腰,倒是威风凛冽。
翻开的窖口的仓门,便有粮食源源不竭流到一个筒形的容器里,这个容器就是斛。隋唐度量衡,一斛即是一石,约即是现在的一百二十斤。两小我又把斛中的粮食装入麻袋中,再有人扛到仓外装车,每满一车,便出发运往泺口船埠装船。这一夜,历城到泺口船埠的车辆来往不断,如此,直到天明,才将近十万石粮食运走。
“多谢亭长大人厚爱。”
那主簿看了本身一眼,王小麦晓得,该是他解释的时候了。
功曹让几人在一旁等待,他本身走到了主簿面前,私语了一番,然后对着王小麦等人挥挥手,表示他们畴昔。
“每天只吃粮食,必定是吃不饱的,最起码该有些油水,每餐能吃上点肉就更好了。”王小麦想了想说。
“不错,这位恰是魏公李密帐下骠骑将军,秦琼秦叔宝将军……”
“秦将军?”王小麦听到主簿对他的称呼心中一动,莫非是那人?不会这么巧吧?
那主簿大人接过帐本,翻开一看也是一脸的惊奇,翻了没几页,便摇点头:“我也未曾识得如此奇特的字符。”他俄然转过身,双手把帐本递给中间的军汉,“对了,秦将军家学渊源,不知可曾识得这些字符?”
“当然没有,你就等着每天吃肉吧。”王小麦想到本身的蜂窝煤致富打算信心满满。
“小麦哥,你吃饱过吗?俺从记事起,就每天饿肚子,向来没吃饱过,你说吃饱是个啥滋味儿啊?”两人吃完饭,便坐在地上闲谈起来。
“咦……”一边的亭长翻看着账目,收回惊奇的声音,“王小麦,为何你所记得账目,我一点也看不懂?”
“无礼,竟然直呼秦将军大名……”
“你就是秦琼?”王小麦听到主簿的话几乎跳了起来。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闪过演义小说中秦琼的形象,瓦岗寨五虎将,背景王杨林部下十三太保,江湖人送外号“小孟尝”,使一对鎏金重锏,义气无双,为朋友两肋插刀,和尉迟恭构成摆布门神,千百年来,为无数中国度庭祛邪出亡,兢兢业业……
历城仓是齐郡第一大仓,共有二十余窖,每窖可存粮五千石,最大存量达到十万石。隋代粮仓,多建于主城以外,如许的安插固然节流了主城内的空间,但却也极易失守。现现在的瓦岗军首级魏公李密,就是攻击了号称天下第一仓的兴洛仓,才有了逐鹿中原的本钱。
“你是王老太公的孙子,应当读书识字吧。”
“这个是天然,给亭长大人添费事了。”王小妹歉意地说。
一个一米九的高个儿像小孩子一样每天盼着过年,王小麦不由的感觉有些好笑,但还没等他笑出声来,却又是一阵心伤。如果繁华能生在后代,绝对是一个被各大抵校掠取的篮球天赋,可他恰好生在了现在,一个贫苦的乡间家庭,最大的欲望是盼着过年能吃一点肉。
劳资见到真人了,劳资见到秦琼了,王小麦内心不断喊着“卧槽……”,对一旁主簿地呵叱置若罔闻,魂游天外。
“哦,王公子高才,不愧是王老太爷的亲故……”当代人对读书人都是礼遇有加的,这亭长本来觉得王小麦只是识得几个字,没想到他的所学竟然如此渊源,称呼也从直呼其名变成了公子,“只是……”亭长面有难色说。
办理完统统,两人便联袂向泺口船埠方向赶去。
“我叫王小麦。”王小麦忙先容本身。
王小麦打了个哈欠,一夜的劳作固然没有干体力活,也使他精力怠倦极了。不过任务总算完成的还算敏捷,赶得及回家用饭。
三人对主簿大人行过礼,功曹便把王小麦手中的帐本呈给了主簿大人看。
“唔……”王小麦咽下一大口油饼,特长在麻布衣上抹了两下,指着帐本说道:“昨夜实在太忙,忘了和大人说了,我用的这类数字是天竺人发明的一种计数体例。别离对应我汉文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零……”他便将数字的对应一一给亭长讲了个清楚。明天早晨繁忙之下,王小麦一时忘了这时候还没有阿拉伯数字,比及回味过来,账目已经记了大半,哪偶然候去改,因而便早就筹办好了一套说辞。“……这类计数体例比较简练快速,利于计算。”王小麦最后总结说。
“真的?小麦哥,你没骗俺吧?”繁华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着他。
“肉……”繁华咽了一口口水,“本年过年的时候,俺娘从城里割了一片肉,俺都差点把舌头吞了出来。俺现在就每天盼着过年,如许就有肉吃了。”
获得王小麦的必定答复后,亭长便从怀中取出纸和笔递给他,“老夫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现在又是夜晚,你就代老夫记录本亭的账目出入吧。”
“繁华。”王小麦伸长了手,摸了摸他的头,“我明天想到了一个致富的体例,比及了秋后忙完农收,咱俩就大干一场,到时候让你每天吃肉好不好?”
“既然这帐本只要你一人识得,我们又如何晓得你没有从中作梗呢?”那军汉俄然转过身发问。
“俺娘说,俺就是天生穷命,家里有多少粮食也不敷俺吃。吃这么多,除了有一膀子力量,也没啥别的长处……”繁华喃喃自语。
“如许吧,”功曹发话了,“主簿大人见多识广,也许会识得,你们跟我去见主簿大人。”王小麦心说别说主簿,就是天子老子都不熟谙,现在全部中国熟谙这类笔墨的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不过他也没法解释本身熟谙这些笔墨是因为一千多年今先大家都会,现在只能见机行事了,但愿能够乱来过阿谁主簿去。
“俺乃一介粗人,只识得舞枪弄棒,连主簿大人都未曾熟谙,如何好班门弄斧。”这军汉一开口便是一口隧道的济州腔,不过话虽如许说,他还是接过帐本翻了起来。公然,他也是翻了没一会儿便合上帐本摇点头,表示本身不熟谙。
暮年隋将张须陀驻守齐郡之时,就非常正视历城仓的储粮,厥后张须陀被瓦岗军击败,历城仓天然也落入瓦岗军之手。不过瓦岗军具有兴洛仓,回洛仓等数一数二的大粮仓,倒也没有把历城仓放在眼里,是以便没有动用这里的储粮。再加上近两年瓦岗军强大,齐郡较少遭到烽火涉及,粮食产量也比往年增加很多,历城仓倒也算仓廪充沛。
“行,那咱俩拉钩。”
“小人暮年游学时曾碰到一个胡商,我观他记账的体例非常特别,便是用的这类笔墨,因而便和他学了来。”事到现在,王小麦只能现编现卖了。
王小麦这才看清楚那军汉的长相,此人也就不到三十岁,高鼻大眼,浓眉薄唇,再配上颚间的短须,更加他增加了几分男人味儿,用四个字描述,漂亮不凡。王小麦见了此人才晓得,本来男人也有天使的面庞,妖怪的身材,此人放在后代如果不当模特便可惜了。
“既然不是我中原的笔墨,你又是如何识得呢?”主簿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