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计中计(4)
虽这般想,他还是朝落锦胡同里望了望。
吃完这碗面,他便能够回家埋头睡上一觉。
玉翘前一世在流春院,是见过鸨儿娘手腕的。
他俄然听到那女人一声痛磨难噎的尖叫,背脊痉挛的收缩生硬,俯身从四爷的身上侧倒下来。
玉翘闭了闭眼,朝身边服侍的碧秀几个低道:“你们去门外守着,等赵素素熬好药汁,你们再出去。”
“你闭起眼睛.......!”周振威依着靠背半坐起,他清楚此时,自已那边有多让人惊惧。
周振威猛得展开濯濯虎眸,看着翘儿双颊嫣红,眼含泪水,半跪在他腰胯间,替他拆解开衣裳。
铁柱原是个庄稼男人,却跟着癖好兵器的主子,算是认得一二。
就这时,她听到有人嘀嘀咕咕说话,稠浊着混乱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吵死小我。
竹帘此时却悄悄一掀,是碧秀鬼鬼祟祟的朝屋里张望,似在瞄她可否睡着。
看着玉翘解下汗巾子,胸前春衫自肩胛处滑落,鸳鸯肚兜也松了细带,半遮半掩一痕雪脯。
周振威低吼着赶她,另一手止不住去揉她的峰儿。
再把翘儿狠看一眼,伸手敏捷至她脑后,大把握住那乌油微散的发髻,往下摁去......。
那女人跨坐在四爷精干的腰间,春衫褪落在腹胯处,月光如水,倾泻在她赤裸裸的肩背上,光滑柔腻如缎子般粼粼闪亮。
三两倾斜的桌椅折叠摆放至旮旯处,熄去面锅下的火,再捞出面汤里两筷子宽面,浇点麻油,洒把葱花,唏哩呼噜吃的苦涩。
衣裳窸窣的摩擦,粗喘浅息不止。
夜雾环绕,一忽儿那女人,竟不见了。
他俄然朝胡同里疾行数十步,猛得顿住脚,瞠大双目,惊得如被猫咬断了舌头。
“四爷.....!”铁柱晓得不对劲,忙上前搀扶他起来,依着叮咛,敏捷拜别。
“碧秀,是姑爷返来了么?外头怎慌镇静张的?”玉翘瞧碧秀有些古怪,干脆蹙起眉,沉声直接问她。
“你家主子还没来么?”那驼背老儿吃光了面,又喝过两碗面汤,打着嗝,推着车轱轳轱轳打他跟前过,喃喃自语:“可别是碰到事了?你这个小厮懒怠,也不晓得去寻寻。”一边点头感喟。
百无聊赖盯着路央有条小蛇,被来往车马碾的血肉烂碎,他能看得这般清楚,只因今晚的月分外的圆。
“铁柱!扶我起来。”周振威声哑如嘶,双目含赤,脸颊已浮一抹古怪的暗红。
铁柱又看到那双汲着红绣鞋的三寸弓足,不怪他会重视,因为恰有一只正攥在四爷厚糙的手掌内心。
可他也不过有些利诱,他现在心中最首要的事,是想起临出门前四奶奶的交代。
那女子还是半卧石子甬路,脂胭红的裙子,衬得上身白莹莹一片。
四奶奶和四爷柔情密意的话别,看着他软语轻笑:“晚儿亥时还不回府,那就别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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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开玉翘抚过来的手,面色乌青,气愤的撵她:“这春药颇短长,你挺着肚怎能帮我解!常日里你都难接受,更何况此时。”
月光映亮了虚堂,窗台上几盆碧油油的夜百合温馨的结花,散香。
四爷和个妖媚女人搅缠在一起。
那刀名为昆吾刀,色赤如火,切玉如割泥,刀柄镶青圆。
“周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身后那女人嗤嗤笑个不断,周振威蹙眉不睬,铁柱忍不住转头偷望。
“扶姑爷出去,我倒要瞧瞧他醉成甚么模样。”玉翘淡淡道,话里却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峻厉。
玉翘不睬他恶言,也不管他可否听清,只咬着红唇艰巨道:“我已让赵素素和铁柱去药铺抓药,返来再煎熬,也得小半个时候。若那药不成,我会请个妓娘替你解毒。你春毒现刚发,我还可替你解,这身子天然不能用,我拿口......帮你含。”
“蜜斯,你怀着身子呢!”碧秀忧愁重重的提示。
玉翘躺在床榻内,红帐轻放,摇着团扇打凉。
倏的坐起,撩起红帐子便要下床。
月圆便会雾浓,雾浓就没了行人。
玉翘便晓得,定是出了甚么事。
一旁卖馄饨面的驼背老儿开端渐渐清算摊子。
可彻夜的月大如圆盘,实在太洁白,一眼就望尽落锦胡同那头。
他此次醉得可不普通,直想把女人给撕了。
“翘儿你走!”玉翘浸的冰冷的手,忽的被滚烫大掌紧紧攥住,然后放在男人灼裂的嘴唇上亲吮。
现了胸前茕茕白兔,跟焦短促的哀鸣,楚楚不幸的颤栗。
她吃紧写个方剂,让赵素素跟铁柱去抓药,自个则让碧秀一盆盆舀来井水,试图用那沁凉替他擦身降温。
干脆闭紧双目骂她:“你给我滚的远远的!就这么想要么,寻旁人去,莫要来烦我。”
周振威习武多年,忍耐自控力自是凡人不成对比,即便这般如火如荼之际,他脑中还是保持着一丝腐败。
这心头竟是涌上说不出的滋味,有柔情,有垂怜,有酸楚,有绝望,有对小娘子同甘共苦的感激。
他晓得四奶奶是恐吓他,是防着四爷喝多了酒伤身子。
周振威没有醉,却仿佛又醉了。脸颊通红,胸膛走火,那处更是龙腾虎跃。
“四爷,四奶奶还在府里等你呢!”铁柱高喊,急得直顿脚。
青袅袅的浓雾凄迷,如是往日夜里,那是甚么都看不明的。
铁柱嗤笑,他家四爷武功高强,谁能伤得了他!
周郎这明显就是中了春毒。
“无妨,我有分寸!”玉翘不再理她,上了榻,独自放下红帐来。
“没事儿......姑爷喝多了酒.......怕吵着蜜斯......去隔房安息了。”碧秀吞吞吐吐的,不敢看她。
铁柱一向在落锦胡同口等四爷,他前面就是一条宽广通直的大街,行个两三里,过明湖桥,便可到达巡抚衙署。
翻了个身,手上的团扇松落枕边,肚里的娃轻蠕了蠕,晓得娘亲睡意昏黄,乖乖的不闹腾。
铁柱盯着他看,一是无聊,二是他腰间有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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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尝过花娘滋味,又不肯掏钱的恶棍客,就会被喂春毒,让他们生不如死,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