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壹十六章 改道北上(3)
那拨黑衣人如若还守在安次县,此时想必已晓得他窜改线路,避走门路,而去泉城,经沧州,只怕现正快马加鞭而来,实不得不进步鉴戒。
“上半夜,我的侍从铁柱同镖师一道守夜,下半夜,再由我来替上。”周振威看向顾武道。
再把那洗衣农妇斜瞟,男民气中就有了公判,可叹人间万物,最怕可比。粗陋的,就比成了墙上,一抹干枯的蚊子血,精美的,却成了锦盒里,一蛋面新奇的红胭脂。
确切累了!如是平常,她这般小行动,男人岂肯放过她,早把她摁至身下肆意妄为。
周振威沉笑,伸长臂膀,女人螓首和顺的枕靠上,那坚固臂膀又一收紧,就软糯的偎进了怀,将下颌抵上她坚固的披发,糙唇把嫣粉的颊腮来回碾摩。
忍不住就去亲小嘴儿,把那噙咬的狠恶,玉翘被堵的呼吸不能,如只慵懒的奶猫儿嘤咛娇嘘。还是不敷,那心底因恶魇而生的空落,急需由这副妖娆娇媚的身子替他填满。
掀起帘,轻上榻,头沾枕,回眸,却见不知何时,娘子侧着身面对他,目光炯炯。
......
问的急了,干脆红着眼嘟囔:“四爷说了,这是男人的事,不能让女人跟着担惊受怕。四奶奶就甭问了,从今今后,铁柱只听四爷的指令经验!”
谷雨即至,暖风挟潮拂过,那人荣幸,逃过一夜烟雨沾身。
抬眼借着昏蒙的光影,把周振威棱角粗硬的面庞看的清楚,瞧眸底还是凝着青色,鼻梁英挺,唇瓣紧抿,忍不住用手偷偷去触,定是用凉水冲过澡,鬓处还染着水滴湿渍,拿过帕子替他拭干。
“吱扭”院门开阖低响,玉翘闻声去望,树影婆娑掩了视野,看不了了,稍刻,才见踽踽独来一人,农妇站起,把湿着的手在衣摆处擦拭,绽放笑容去迎。
瞧瞧这男人,真是霸道的很呢!他要顶六合立,要替她遮风挡雨,如展翅苍鹰般,只把她藏护在羽翼之下,日日貌美如花,事事高枕无忧.....!
“岂止舍不得放,瞧着就是个会吸男人精血的妖精,得把命丢给她!”另一镖师已然舍了灵魂。
出门在内行走客,承担肩中挂,风雨兼程,尘霜满面。
他眼中一抹不快即逝,朝那窗望去,两扇合拢无缝,美人已不在。
在陈宅时就一夜未眠,又跨马急赶整日的路,终是有些困乏了。饶是这般,那粗厚大手却顺着玉翘一身傲骨缓缓而下,终停在隆起的小腹处。
实在玉翘用过饭后,就趁周振威不在的空档,把铁柱好一通盘索,软硬兼施却未果,他已然不是畴前阿谁给点好处就服软的铁柱了,嘴快的跟蚌壳般。
“我得睡会儿,下半夜还得起来,和镖头守院。”他的声和顺缠绵,带着多少含混。
一缕风情又不自知,偏就显出羞怯模样,实在勾的人挠心抓肺。
微露半肩豆绿洒暗花小衫,衬的那肤可白,眼汪盈盈春水,小鼻娇翘,红嘴儿定是总被男人衔住噙咬,不自发的就微微噘起。
两镖师忙立起,惶恐着作揖认错,廊下内侧光影里,显出一魁伟男人,蹙眉,神情冷酷,倒是周振威。
玉翘展开双眸,还迷迷憕憕搞不清状况,突得捏紧了锦褥,这男人可坏,才睡饱有了力量,就来折腾她呢!(未完待续。)
排闼而进,又锁上门。
忍不住恨恨啃他胸膛一口,留下浅淡一圈牙印,看着看着又舍不得,潮湿着唇舌去*,真是自作孽不成活呢!
玉翘肘搁窗台,托腮低望院内,有个二八农妇,正坐木盆前,俯身用力浆洗衣裳,颀长臂膊在水里浸的通红,一忽儿抬手撩落下的发,那腕上的绞丝银镯子,就晃啊晃的。
周振威蓦地惊醒,喉间呼吸短促又混乱,额上早覆上一层密密盗汗,待神智渐复苏间,却看到玉翘正收缩在他刻薄的怀里,睡的可苦涩,双颊皆泛着嫣润的红晕。
可看他从昨至今,并无半点说的意义,在她面前更是云淡风清,似甚么事都未曾有过!
他要如许,她何乐不为!才不爱瞎操心呢!
你站在窗内看风景,却有人在窗外,把你当风景看。
玉翘却毫无困意,她在马车里睡过一觉,精力好的很。
都阖起眼眸,呼吸沉绵了,却还无认识的将那边来回抚揉。两只小东西被爹爹宠坏了,非要这般,才肯温馨下来,现又是如此。
许是玉翘驿馆遇险那幕过分惊心动魄,周振威竟在梦中没法自拔,恍忽在陋室内,玉翘背对他而立,颈上被一黑衣男人,横着尖刀利刃逼着。忍不住怒叱:“你们要做甚么?”却见寒光一滑,娘子歪倒下来,鲜血喷溅至衣衿上,如盛开的朵朵红梅....。
廊上熟谙脚步声踏来,酒兴氤氲的镖师口无遮拦:“顾爷快看那美人,拉来捂一晚被窝都舍不得放。”
顾武原想直言回绝,抬眼却见他神采凛冽,肃杀之气犹显,心中顿时醍醐灌顶。倒也未几问,只利落的答允下来。
猝不及防被顾武兜头甩了两巴掌,又朝屁股上踹去两脚,嘴里呵叱:“出来跑镖之人,怎能觊觎别人娘子,复兴倾斜心机,都给我滚出广盛镖局。”逐又朝身边之人拱手歉然:“都是粗男人,不免言语荤俗,实是说着偶然,请周大人莫怪。”
管守行货的两镖师正蹲廊下,吃着一壶热酒,嚼着熟牛肉,正自舒畅,不经意一抬眼,就被窗前俯身托腮的小娘子给迷住。
丫环皆去别房歇下,床榻放下了白帐子,玉翘已在里睡下。
周振威蹑动手脚,去将烛燃烧,窗户纸薄透透的,映照进檐挂的红笼,便有淡暗的光影层叠交叉,在屋内渐缓弥散开来。
......
阿谁中辛苦滋味深尝后,只盼有个屋檐宿,有碗热口吃,这内心就得大满足。
实在她是想问他,到底瞒了她甚么事儿。不管好的坏的,要让她明白才是。伉俪同心,老是同甘共苦,一道把难关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