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块石头和一根木头
一块石头:[在吗?]
一块石头:[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莫非你回绝了?]
不是柳舒晗用心想逃,实在是……实在是柳舒晗真不晓得该如何面对程秋亦,她一想起昨晚的阿谁诡异的氛围心就扑通扑通地乱跳,因而她只好逃了。
火光闪了几次,程秋亦终究伸出两个指头夹起嘴里的烟,连同打火机一起放在窗台上。已经戒了的东西,没需求再感染上。
柳舒晗是个缩头乌龟,还是个跑得很快的缩头乌龟,凌晨七点,程秋亦去她房间拍门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房间清算洁净,本身不知甚么时候溜了。
天晓得程秋亦花了多大的勇气才把这几个字收回去,那头的木头却再也没有回应。
就这么着吧,船到桥头天然直,管她呢。柳舒晗咬着包子想。她别的本领没有,就一个长处,心大,不然她也不会暗恋了程秋亦这么多年还跟没事人似的。
柳舒晗正在早点摊前买包子,大夏天的,莫名其妙就打了个寒噤。
这块石头是神石吧,如何算的那么准?
柳舒晗手一抖没拿稳,手机哐当砸脸上了。她连滚带爬地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那头问:
程天宏把情-妇领进家门的那年程秋亦染上了烟瘾。
一块石头:[你不也没睡?]
明天的快递包裹未几,下午四点钟不到柳舒晗就送完了几近统统客户。之所以是几近,因为此时现在,她手里另有一个快递,收件人:程木头。
程秋亦怕,她的身材里有程天宏的血,她怕本身终究会和程天宏一样获得了以后又丢弃,柳舒晗是个好女孩,比起让她受伤,程秋亦甘愿把本身的豪情永久埋在内心。
一块石头就是持续被柳舒晗拉黑了好几次的陌生人,那人加了她以后偶尔聊过几次,都是些客气话,没甚么食本色内容。柳舒晗的微博id叫“一根木头”,那人就把本身改成了“一块石头”。柳舒晗不知这块石头是男是女,临时当她是个美女吧,好歹还能让本身胡想一下。
一块石头:[为甚么回绝?嫌人家长得欠都雅?]
开打趣,被赞扬是要扣人为的,面子哪有实打实的钞票首要。
一根木头:[长夜漫漫,偶然入眠。]
柳舒晗犯了难,她拿着包裹在程秋亦楼下停了好一会儿,终究一顿脚,小电驴掉头又开出去了。她在小区门口给程秋亦发了条短信,[尊敬的客户您好,ht物流送货员已将您的包裹放于门卫处,请及时支付,拒签请致电187xxxxxxxx。]
提启程秋亦,柳舒晗整张脸都皱到一块去了,她苦着脸在床上滚了一圈,噼里啪啦打畴昔一句话。
一块石头过了好久才发了一句话过来,久到柳舒晗觉得她已经睡着了。
[你喜好她吗?]
程秋亦的头发随便扎在脑后,嘴里叼了一根烟,没有扑灭。
柳舒晗,你等着。
情场得志,班还是得照上,柳舒晗骑着她的小电驴又上路了。
[这你也晓得?]
柳舒晗惊呆了,[姐姐,你算命的吧?]
柳舒晗趴在床上胡思乱想,中间的手机收回轻微的振动,她拿过来一看,是微博收到了新私信。她微博里就一个粉丝,不消猜都晓得是谁。
这会儿都快凌晨五点了,竟然另有和本身一样的夜猫子。
“……”程秋亦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门把手捏断。
[你喜好她吗?]
一块石头:[瞎猜的,没想到还挺准。]
她手上拿动手机,私信框里的那根木头久久没有回应,黑暗里独一亮着的屏幕终究对峙不住暗了下去。
程秋亦看着窗外手指翻飞,打火机在她手里划过几个标致的弧线。程秋亦已经好久没抽烟了,此时却特别思念尼古丁在肺里摩擦的痛快。
[美女姐姐口味有点重,我得缓缓。]
柳舒晗曾经有很长一段时候的自我嫌弃,她感觉本身就是个变态,她不敢打仗任何朋友,恐怕本身被看出了甚么端倪。
一根木头:[……]
柳舒晗,就算你想当个缩头乌龟,这辈子也只能缩在我身边。
一根木头:[你还没睡呢?]
爱上柳舒晗是程秋亦人生的不测,豪情这类东西没有事理可讲,爱了就是爱了。
一块石头:[如何了?她不会跟你剖了然吧?]
那一年她玩的很疯,抽烟喝酒打赌飙车,统统的那些所谓背叛的芳华她几近都经历过,固然阿谁时候她的芳华都靠近开端了。那一年她和统统之前的朋友断绝了联络,包含柳舒晗。不为别的,程秋亦当时的模样连她本身也嫌丢脸。
“柳舒晗,两分钟以内你不把东西亲身送到我手上我就去赞扬你。”电话里的程大美人声音听起来格外冰冷。
程秋亦的寝室里有一个大落地窗,此时她正盘腿坐在窗台上。
程秋亦想和柳舒晗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因而她尽力戒除身材对那些荒唐的糊口的依靠,尽力让本身成为一个足以撑起柳舒晗一片天空的人。
以是程秋亦逃去了外洋,时候和间隔是最好的良药,能够冲淡她对程天宏的恨,天然也能冲淡本身对柳舒晗的爱。
柳舒晗都能脑补出程秋亦说这句话的神采,二话不说又掉头开回了她家楼下。
熟谙程秋亦以后,柳舒晗才感觉喜好上同性并不是甚么让人惊骇的事。程秋亦那么好,喜好上如许的女孩子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该是满心将近溢出来的高兴,想着她都是甜美的,如何会惊骇呢。
一块石头:[(偷笑)明天如何没发美女照片?]
不到一分钟程秋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老板,来两个豆沙包!”柳舒晗抖抖肩膀抛弃莫名其妙的不安,对早点摊老板道。
并没有,对程天宏的恨还在,对柳舒晗的爱更是如同一颗破土的嫩芽,在她内心长成了参天大树。
程秋亦这么好,她应当具有一个能够透露在阳光下的人生。
柳舒晗很早就晓得本身是同性恋,天生的。她家庭完竣幸运,父母恩爱,没有书上说的那些外界身分,她天生只能对女性产生欲-望。柳舒晗晓得这件事是在初中,能安然接管是熟谙程秋亦以后。
只是当年的她太年青,还不懂豪情,或者说有程天宏的例子在前,她对爱情嗤之以鼻。被一纸证书束缚着的爱情尚且如此脆弱,更遑论她和柳舒晗如许游离在法律以外的爱情。
[当然不是!]柳舒晗输了一大段话出来,想了想,又全都删掉了,[我们的事太庞大,你不懂。]
柳舒晗当然喜好,她喜好程秋亦喜好到了骨子里,可这点小女儿神态,仿佛太不敷觉得外人道了。柳舒晗没有回一块石头的题目,她干脆关了手机,对着黑咕隆咚的天花板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