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下套
“后日罢,明日怕是抽不出时候。”胡万里含笑道,这几条街的工程他但是答允了徐清曼给广宁伯刘泰的,这事要商讨一下。
胡万里天然清楚他的企图,微微一笑,道:“南京乃江南都会,你们平常用度不菲,想来手头都是颇紧吧?”
严世藩内心一喜,忙笑道:“小弟有个亲戚在南京做些土木活,托小弟揽些活儿,现在活儿少,施助工程虽是利薄,却也能保个温饱……。”
严世藩本就是成心将话题往施助事件上引,一听这话,忙接着道:“这事长青兄可的好好筹划,别让南京一干肮脏官员看了笑话,以长青兄现在的处境,施助事件应当尽快展开,摊子铺的越大越好。”
这话算是很中肯的了,大多数官员估计都是这类观点 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道:“正所谓好战必亡,忘战必危 国度承平百余年,武备败坏,人才残落,更加堪忧的是武人职位日趋低下,这才导致卫所官兵频频叛变流亡,长此以往,焉能希冀武人保家卫国?”
“还是长青兄看的透辟。”严世藩轻笑道:“南京攀比成风,别看那些个高官勋戚后辈一个个大要光鲜,实则不时宽裕非常……。”说到这里,他猜疑的看了胡万里一眼,他口中的“你们”是指的那些人?
听他如此表态,严世藩不由大喜,忙一揖道:“长青兄爽恃 小弟明日邀约一众老友在曲中设席报答。”
当然,对于胡万里的眼下的处境他也体贴,如果胡万里被免除,他可就连一丝机遇都没有了,他正自揣摩着二人说的是甚么体例,有些甚么风险,却不料老头子点名让他谈观点。
严嵩就这一个独子,也素知他机警,当即便道:“既是监生,岂能不体贴国事?这里也没外人,无妨,临时言之。”
说着他看向严嵩,道:“勉庵公宦海沉浮二十余载既谙熟本朝汗青,又善洞彻民气,既不将晚生当外人,何吝指导一二,此番上疏,必定是立于风口浪尖,总须的知彼知己才好。”
严嵩瞥了他一眼,非常期间,他天然不肯意严世藩多与胡万里打仗,不过,他很清楚本身这个宝贝儿子夺目过人,做事不会没有分寸,如此做估计是有所图,当下便含笑道:“老夫身子乏,就让犬子送送长青。”
土木堡之变,夺门之变,大礼节之争,这三件事情有何联络?胡万里不由满头雾水,不过严嵩既然如此说了,他也不便再留,当即便起家告别。
当下二人施礼做别,严世藩则伴同胡万里一道出了舱房,来到舱外,顿觉一股寒意劈面而来,叮咛下人将叫划子靠过来以后,他便含笑道:“这才初入冬,便寒气逼人,本年只怕又是一个寒冬。”
严世藩一向是悄悄的旁听,他体贴的是胡万里与魏国公府小公爷见面说话的内容,他也是听闻西南两城不但要修复,并且要大力扩建,既然能搭上胡万里这条线,他天然也想从平分一杯羹,赚几个银子huāhuā,他家老头子虽说是贵为尚书,倒是一个安逸的衙门,没甚么油水,身居南京这个销金窟,他们这些个高官勋戚后辈没有不缺银子的。
胡万里看了他一眼,含笑道:“西南两城被毁五条街,皆要修复扩建,如此大工程天然是要分包出去,均给东楼一点自是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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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藩却甚为主动的道:“小弟送长青兄一程。”
严世藩看了二人一眼,稍一沉吟便道:“打天下靠的是武功,治天下靠的是文德,大明立国百六十余年,虽屡有边患却无碍大局,朝廷久无战事,武勋被架空出朝堂则是必定,纵使没有土木堡之变,成果还是一样,不过是迟早罢了。
现在恰是小冰河期间,岂有不冷之理?胡万里望了一眼长干里仿佛灯塔普通的大报恩寺塔,轻叹了一声,才道:“气候转寒,施助的难度也就更大了。”
他反应极快,立时就猜到胡万里的心机,能够是想将南京一众高官当然是文官的后辈拉进施助工程中来,这主张不错,有道是法不责众,人多他更不必担忧,不过利润可就摊薄了。
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有些事只可领悟,长青既然熟知土木堡之变,当应知夺门之变,另有本朝的大礼节之争,这三件事的前后因果,长青若能揣摩透了,当大受裨益。”
听他如此说,严嵩晓得不吐点东西是不可的,呷了。茶,他才开口道:“凡事皆无益弊 不过是此一时,彼一时罢了,大明立国以来文武之争便未断绝,建国之时是武强文弱 现在是文强武弱,说白了不过就是争权夺利。”
现在北方俺答频频侵边,海内又灾荒连连,北方以及两广颇不安宁,这类景象之下,让武勋重返朝堂,恰当进步武人职位亦无不成文武各有所长,用兵做战,乃是武人所长,不过……。”
不过严世藩今晚连着两次提及施助的话题还是引发了他的重视,微微沉吟,他才道:“东楼对施助工程有兴趣?”
这话有理,将摊子铺的大到无人敢接办,如此,即便成为众矢之的,嘉靖也不会罢他的官,虽说回福建漳州是个不错的挑选,罢官也并非一无是处,但鱼台和南京的施助,倒是不能半途而废,这毕竟干系到彩票的名誉。
他天禀极高,立即便明白严嵩这是不便随便表态,当下便微微一笑,道:“孩儿不过一监生,如何敢妄议国事?”
说到这里,他看了胡万里一眼,才接着道:“承平多年加上土木堡一役,武勋精英干枯一尽纵使有皇上搀扶,若无强势人物,若无大的战事,武勋在朝廷亦难站稳脚根。”
说着话,在四周游弋的划子已是靠了上来,话才说开,严世藩天然要乘热打铁,当即毫不踌躇的紧跟着上了划子,笑道:“跟老头子在一起拘的慌,小弟再送长青兄一程。”
说着,他站起家来,到窗外望了望,这才回身道:“时候已然不早,长青亦要归去赶写折子,本日就此散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