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题买仆
这题有必然的难度,不但是赵文华皱眉,两个牙人亦皱起了眉头,内心估摸着怕是没人能够答出来,令一世人大跌眼镜的是,不过半晌,阿谁长的最丑的,被牙人说的连二两银子也不值的小孩怯怯的道:“回老爷,将油倒进油葫芦,再倒进油篓,连着三次,剩下的就只要一斤油,再将油篓的九斤油倒进油罐,油罐的油再倒进油葫芦,那么油罐的油就剩四斤,加上剩下的一斤就刚好是五斤。”
那牙人则满脸是笑的一躬身道:“谢客长赏光。”
待他话音一落,一个瞧着虎里虎气,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便抢着道:“回老爷,是蛙。”
“这个就便宜你了,小厮就按四两一个,如何?”赵文华说着又开端一个个打量。
这小子反应够快,胡万里不由暗赞了一声,细心的打量了他一番,这孩子确切是丑,疙瘩眉毛黑豆眼,并且一脸的麻子,应是出天花落下的,嘴唇上另有道疤,应当是牙人决计收来做烘托的。
“爷既是懂行的,小的也不敢乱叫价,八两,八两您牵走。”说着那牙人便一把将春儿拉了过来。
“客长这就是内行话了。”那牙人陪着笑道:“自古皆是一分钱一分货,四两是行情,但是这歪瓜裂枣的......。”他说着拉出一个面貌丑恶的小孩,道:“二两银子都没人要,这眉清目秀,身价比女娃还高,还宴客长您明鉴。”口中说着,他又拉出一个面貌姣好的男孩。
赵文华亦是点了点头,赞美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别例好,既省了一一谈价,又能从中挑出聪明机警的,这家伙能够连捷进士,看来确有几分聪明,只不知他会出甚么题目来考这些没有进过学的顽童。
微微沉吟,胡万里才扫了一众孩童一眼,开口道:“你们皆出身农家,我便出一谜语,第一个猜中的就跟爷走,都听细心了。”说着,他便朗声道:“卧也坐,行也坐,立也坐,坐也坐。是何物?”
那牙人一出去就细心的打量过了胡万里、赵文华两人,这二人一身襕衫软巾生员袍服,又带着小厮,明显不是普通的落魄秀才,固然赵文华说话刻薄,他倒是涓滴不觉得意,陪着笑容道:“客长太汲引小的了,客长如用心要,十两如何?”
胡万里倒是不想因为这一两银子打击这孩子的自负心,当下便微微一笑,道:“有眼不识金香玉,爷不缺那一两银子。”说着便浅笑着招手道:“过来,跟爷走。”
这个谜语倒是出的合适,赵文华不由微微颌首,那牙人倒是暗自腹诽,这两个书白痴,这群娃儿都是不识字的,如此文绉绉的,他们如何听的懂?当下他就浅显的讲解了一番。
两个牙人听都是一愣,另有读书人买小厮不看模样的?四两一个,倒也不亏,两人对视了一眼,便点头道:“客长是利落人,就依客长的。”
胡万里微微一笑,道:“行,就你,过来。”
见那牙人比卖牲口还不如,行动蛮横卤莽,胡万里眉头一扬,便开口道:“春儿过来,没的为二两银子作践了你。”
这丑小孩叫伍子顺,本年十二岁,因为丑,他在牙人手里的日子可说是一众孩子中过的最苦的,见胡万里没吭声,他不由大为严峻,紧紧的盯着胡万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出题买仆的卖主,跟着这类卖主,日子定然好过的多,他天然担忧因为貌丑而被胡万里嫌弃。
赵文华瞥了他一眼,微浅笑着摇了点头,胡万里心知着了牙人的套儿,脸上不觉有些讪然,对春儿招了招手,不再吭声,春儿极其灵巧的赶紧站到了他身后。
“十二两,不二价。”那牙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说着,他谙练的一把将那女孩的口捏开,说道:“客长请看,这一口糯米银牙划一整如排碎玉,这下巴颏不长不短冗长尖,特别是这一双眼睛,水灵灵,黑幽幽,另有这两道柳眉弯如新月,这摸样......。”
赵文华听的微微一笑,道:“你这是听戏听多了吧,少磨牙,开个价。”
胡万里也细心打量了一番那小女人,虽是面黄肌瘦,但确切称得上眉清目秀,特别是一双眼睛,灵性实足,只是这年纪忒小了点,看模样不过十一二岁,这如何使唤?当下他便开口道:“这般年纪,如何当的使唤丫头?”
那牙人倒是满心欢乐,这丑娃等因而白拣来的,如果能卖四两银子,可真叫不测之喜了,他也晓得这娃丑,恐怕胡万里不要,当下就笑道:“这娃虽是聪明,倒是有些......,就三两卖与客长如何?”
胡万里倒是恐怕赵文华指着长的眉清目秀的男孩挑,当下便站起家,看了两位牙人一眼,道:“如此一一谈价,爷们累的慌,爷出道题,谁答对了,就买谁,爷非论面貌,一概四两银子一个,如何?”
“你该去卖大同婆姨。”赵文华不紧不慢的摇着折扇,嘲弄着道:“卖这些个小厮太委曲你了,孙家这店,我们也不是头一次来,有你如许漫天要价的?不用心就一边风凉去,爷没工夫与你磨牙。”
见胡万里如此保护他,伍子顺顿时就浑身颤抖着跪下叩了几个头,哽咽着道:“老爷......。”
听的这话,那小女人微微一蹲身,道:“禀老爷,奴婢春儿,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打扫天井,都能做的。”
一向闷不吭声的牙人立即上前满脸堆笑的说道:“客长可真是好眼力,这女娃真恰是个好胚子,甭看面黄肌瘦的,那是饿的,白面大米将养几年,保准出落的如花似玉。”
本来他还兴头实足,一见这景象,立即就没了兴趣,草草扫了一众孩子一眼,他便沉吟不语,赵文华对此倒是司空见惯,见他不吭声,便起家来回的漫步审量,随后指着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女人,道:“这个多少?”
迎着一众孩子期盼的眼神,胡万里内心不觉有些心伤,内心暗骂作孽,这都才多大的孩子,就已经晓得如何辩白卖主的吵嘴了,明显已是被多次转卖,如此急于被买走,可见他们在人估客手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一听这话,春儿忙摆脱开来,当场跪了下来,欣喜的道:“奴婢春儿,拜见老爷。”
胡万里听的微微一笑,却不再吭声,这丫头还真是聪明,并且声音也好听,娇软温和,当下内心便盘算主张要了,那便厢,赵文华亦开口道:“普通行情是四两,这女娃既是爷看得上眼,也不能低了她的身价,六两,爷不废话。”
微微一顿,他又接着道:“另有一题,是算术题,你们听细心了。”说着,他便改用口语文,说道:“两个卖油的伴计要平分十斤油,可手上没有秤,他们只要一个油篓,一个油罐和一个油葫芦,这三样东西各可装油十斤、七斤、三斤,该如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