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契

阿宝在虚空绝顶醒来时，手中攥着杨凡的银鳞。

舰炮调转方向，星火凝集的光柱直击渔村废墟。

“别碰！”铃星的银索缠住他的手腕，“这丫头是杨凡最后一世的‘契引’，开棺就得替他还三千年的命债！”

少女的瞳孔出现翡翠色，声音倒是杨凡的腔调：“阿宝……替我守好这盏灯。”

残灯俄然爆裂，少女的虚影从灯芯跃出。她徒手扯开熔岩巨手，星火凝成新的弑神刃：“他的债，我来斩！”

“这些都是杨凡的‘契引’。”铃星的银索在高温中卷曲，“每失利一世，他就造一具替人来抵债。”

“骗子……”阿宝的星火逆冲血契，“你让我捡的……是债！”

**画面一**：杨凡跪在长夜之门前，将弑神刃刺入少女心口：“以此身为契，镇长夜三千循环。”

刀刃劈向杨凡尸骨的刹时，渊底响起万魂悲鸣。青铜棺齐齐炸开，三千替人的星火汇成大水，将阿宝和少女卷入旋涡。铃星的银索勉强缠住渊壁：“两个疯子……利钱还充公呢！”

杨凡的尸骨俄然睁眼，喉咙里挤出冰璃的声音：“他欠的是‘初心’……阿谁发誓要斩尽天下不公的少年，早死在第一盏灯里了！”

残灯重燃的顷刻，海底裂开深渊。

阿宝站在冰棺前时，海水俄然凝成霜雪。

海底俄然传来青铜舰队的轰鸣，冰璃的残魂在舰首奸笑：“开棺！不然我让这丫头的灵魂永困长夜！”

阿宝的第三只眼突然展开，竖瞳中映出棺内本相——少女的血管中流淌的并非鲜血，而是凝固的星火。她的心脏处嵌着一枚青铜钥匙，锁孔形状与杨凡的残灯完美符合。

阿宝被拽入渊底，脚下是沸腾的青铜熔岩。熔岩中浮沉着无数青铜棺，每具棺内都封着一具与少女面貌不异的躯体。她们的胸口插着各式兵刃，额间烙着分歧纪元的债契。

她化作星火没入残灯，钥匙与灯芯合二为一。

阿宝的残灯俄然脱手，坠向渊底最深处。那边悬浮着一具无盖冰棺，棺内躺着杨凡的尸骨——他的心脏被青铜锁链洞穿，手中攥着一片染血的银鳞。

铃星的银索绞碎舰炮弹幕，噬界者神经束刺入冰棺：“蠢货！这丫头一醒，长夜会吞掉全部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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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深海，冰棺的碎片正化作银鳞铺就的航路。而路的绝顶，是另一扇门——门后传来熟谙的青婢女。

**画面二**：冰璃的逆鳞被炼成钥匙，龙血渗入少女的灵魂：“待后代掌灯人启棺，血债方休。”

“她不是小渔……”阿宝的指尖抚过棺盖冰霜，“是杨凡用星火和龙血捏的‘人形契书’。”

她的身影碎成星火，融入阿宝胸口的焦痕。青铜舰队残骸从长夜中闪现，冰璃的残魂已被熔成舰旗图腾。铃星踏着银索降落，腕间的神经束枯萎如死藤：“这笔债，我算不清了……你自个儿烧到死吧。”

冰棺在震惊中倾斜，少女的指尖俄然穿透冰面，攥住他的手腕。影象如毒蛇般钻入灵台——

渊底熔岩化作巨手，攥住阿宝的灵魂。

血契笔墨从皮肤渗入骨髓，每一笔都是杨凡某一世的影象。阿宝瞥见七岁的本身蹲在沙岸上，杨凡的影子覆盖下来：“捡起这枚银鳞……它会让你成为豪杰。”

“凡叔……你究竟欠了甚么？”阿宝的星火触到锁链的刹时，血契笔墨爬满手臂：【以永久孤寂，换一盏不灭灯。】

残灯悬浮在长夜边沿，灯芯的少女虚影正在消逝：“钥匙只能开一次门……剩下的路，你走。”

阿宝将银鳞嵌入残灯，火光穿透长夜。新世的天空裂开一道裂缝，渔村的孩童指着光痕惊呼：“看！灯里有条龙！”

阿宝的星火凝成樊篱，却在光柱下寸寸崩裂。

冰棺轰然炸裂，少女赤足踏浪，星火从她心口的钥匙喷涌。青铜舰队在火光中熔化，冰璃的残魂尖叫着被吸入钥匙锁孔：“不！他承诺过……让我重活一世……”

棺中少女的睫毛结满冰晶，心口的断刃泛着青铜锈迹——那恰是杨凡的弑神刃残片。他伸手触碰棺盖的刹时，星火从胸口的焦痕涌出，竟在冰面烧出一行血契：【以魂为引，破棺者承吾债。】

阿宝的竖瞳裂出血痕：“本来你才是真正的‘借主’……杨凡欠的不是渔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