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种

海底裂谷深处，冰璃的龙骸占有如山脉。

阿涟俄然暴起，藤蔓刺穿残影。冰璃的警告化作光点没入杨凡眉心：【龙血会唤醒她体内真正的神性。】

波浪托起阿涟的身影，双生花在她身后盛放："；我是新世第一个弑神者。"；

龙血涌入心脉的顷刻，阿涟的尖啸化作龙吟。新芽印记绽放出金青双色花，左半身藤蔓开出冰晶花苞，右半身皮肤闪现龙鳞纹路。旧神的手掌触及花瓣，竟被灼烧出焦痕。

"；醒醒！"；他徒手抓住藤蔓，掌心被锯齿割得血肉恍惚，"；你体内有净化怨气的种子！"；

阿涟跪坐在冰面上，双生花已残落大半。她的左臂化作龙爪，右腿缠着藤蔓，颈后新芽却纯洁如初："；大哥，我听到风里有姐姐在唱歌。"；

"；大哥……救……"；少女的右眼俄然规复腐败，左手死死掐住本身咽喉，"；它在吃我的魂！"；

海天之间，初升的朝阳刺破云层。

"；把容器交出来！"；千只手掌同时抓向阿涟。

杨凡瞳孔骤缩——阿涟后颈的新芽正在异变成茶青色花苞，与因果牢中那些被净化的果实一模一样。他挥镰斩断藤蔓，却见断口处涌出沥青般的黑液，滴落海面竟腐蚀出旋涡。

浑沌镰刀悬在她眉心三寸，杨凡的手第一次颤抖。乌鸦撞入他肩头尖叫："；西南五十里！有东西在共鸣！"；

远处光柱中闪现青铜巨门虚影，旧神的低语在海面回荡：【多完美的容器……】

阿涟的冰晶花苞俄然炸裂，花蕊中飞出翡翠光蝶。光蝶所过之处，被吞噬的灵魂摆脱监禁，化作星火融入她的双生花。旧神暴怒，千手掌心裂开巨口："；戋戋容器也敢噬主！"；

"；他要重组因果牢！"；乌鸦炸开羽毛，"；那些残片在吸食生灵灵魂！"；

杨凡捏碎避水珠潜入时，阿涟的藤蔓已缠满满身。少女时而癫狂撕咬，时而复苏堕泪，新芽印记在青黑之间几次变幻。龙骸心脏位置嵌着冰晶棺椁，棺中悬浮的恰是冰璃的逆鳞。

阿涟腾空而立，左眼金瞳流淌龙威，右眼黑眸翻涌怨气："；本来我是……嫁接的种子。"；她抬手重点，被净化的海水固结成冰阶，"；大哥，借你的浑沌一用。"；

风起时，她的身影散作万千光蝶。每只光蝶都衔着一粒翡翠粉尘，落入海中化去怨气。乌鸦啄住最后一只光蝶，蝶翼闪现小渔的笔迹：【去极北，我的骨在那边等你。】

杨凡将逆鳞冰剑插入她面前："；冰璃用龙血将你改革成活体阵眼，现在你有两个挑选。"；他指向海天交界处，"；用最后的力量完整净化东海，或者……"；

杨凡反手将冰剑刺入少女心口："；赌一把。"；

"；而是千万个甘心破裂的凡人。"；

"；或者变成新的天下树？"；阿涟摘下濒谢的金色花瓣，"；那位风里的姐姐说，选第三条路。"；

"；你错了。"；杨凡的镰刀勾住光蝶轨迹，"；她不是容器——"；

杨凡的镰刀与她的冰阶相撞，迸发的能量扯破云层。旧神巨像被逼退半步，海面俄然升起十二道水龙卷——每道龙卷中间都浮着因果牢的青铜残片。

"；不成能！"；巨像的千只眼睛排泄黑血，"；龙族早该灭尽了！"；

她俄然将双生花连根拔起，翡翠光蝶从伤口簇拥而出。旧神残骸在蝶群中溶解，阿涟的身材逐步透明："；奉告新世的人，曾有个渔女叫阿涟。"；

阿涟的瞳孔已完整乌黑，嘴角裂至耳根："；饿啊……"；她俄然扭头咬住锁链，浑沌之气竟被吞噬一空。藤蔓暴涨十丈，尖端裂开猩红口器，将扑来的怨灵尽数吞吃。

拂晓拂晓时，东海漂泊着青铜巨像的残骸。

龙骸开端崩塌，逆鳞化作冰剑落入杨凡手中。阿涟的藤蔓缠住剑刃，黑血与龙血异化成诡异紫雾。海底裂谷轰然炸开，两人被气浪冲上海面，正撞见旧神凝集的实体——千手千眼的青铜巨像。

"；公然留了背工。"；他斩断再次袭来的藤蔓，将阿涟按在龙骸上。龙威激得新芽狠恶震颤，少女呕出大团黑泥："；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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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握紧冰剑，剑柄闪现冰璃的留影："；现在明白了吗？新世需求的不是救世主……"；

阿涟的尖啸撕破夜幕，整片东海沸腾如煮。藤蔓从她脊椎破体而出，叶片边沿生满锯齿，根须扎入船面猖獗吮吸黑潮。渔船在巨浪中四分五裂，杨凡抓住桅杆残片，浑沌之气化作锁链缠住少女腰肢。

逆鳞俄然射出光束，冰璃的残影闪现："；厥后者，若见此影，申明新种已现。"；她的目光穿透时空落在阿涟身上，"；净化核心需以龙血灌溉，但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