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白杆兵
“是，侄儿统统都听姑姑的！”秦翼明谨慎地行了礼，方才出去传令。
“哈哈，”李自成大笑，“实在也不算伤害，秦良玉如果不是忠贞的人，现在被围，儿子又在我们手上，就该投降了；如果她是忠贞、有教养的人，天然不会难堪使者。”
“杀流寇！”
“姑姑，丰都不过五千天命军……”
“奥？这么早？他们不晓得是来送命吗？”宋文大笑，带着亲兵赶去南城门，朝下一看，公然稀有不清的兵士逼近南城下，便问身边的守城兵：“敌兵有多少？”
“那就好，我们现在向前推动二十里，吸引秦良玉的主张，前面多派游骑，以防秦良玉偷袭，”李自成深思半晌，又道：“长江沿线不能放松，千万不要放跑了秦良玉，一旦她逃回石砫司，那边山高林密，再要擒获她，可就难了！”
此时天气已晚，秦拱明也不筹算连夜进兵，便让兵士们在城南五里的处所立营，本身点起一个百户的兵士，随他去城下观阵。
宋文得知城外来了白杆兵，故意要趁夜劫营，想想还是忍住了，既然白杆兵要来送命，也不在乎这一夜，入夜看不清，或许会增加伤亡，只要白杆兵不来攻城，他乐得睡个好觉。
秦翼明获得讯息，当即奉告秦良玉，“姑姑，丰都方向的天命军，正在向猫耳山逼近！”
“没有，游骑一向紧盯着他们，临时没有异动！”
使者带着两名亲兵，分开猫耳山，一起西行，回到双桂山，周坤早已在山麓等待，“多数督，你可总算返来了，吓死部属了……”
秦良玉道：“你去传令，让拱明为前锋，领三千白杆兵，前去攻打忠州，我和佐明自引残剩的兵士，随后策应！”
“五千？”秦良玉想起天命军使者的话，“这必然是他们的主力，别急，他们要赶到猫耳山，即便尽力行军，也要一日半的时候。”
当天早晨，秦拱明安排好值守的兵士，便早早入眠，预备天明以后攻城，他要在姑姑到来之前，先拿下忠州城，毁灭城中的天命军。
宋文用肉眼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倒是站在一块高地上，取下腰间的望远镜，装模作样观察半晌，估摸着白杆兵已经进入山地炮的射程，方才让传令兵去传令。
“姑姑说得是！”秦翼明道：“我们现在如何办？”
“李将军来讯，他们已经来到黄草山与金华山的连络部，随时能够截断秦良玉的逃窜线路，张将军已经埋没在黄草山……”
城上的炮手早就筹办好了，山地炮已经校准，着花弹已经上膛，看到城下的红旗挥动，忙扑灭引线。
“我晓得你的心机，”秦良玉道：“此次就算了，你还是待在我的身边吧，这是我们第一次与天命军作战，从各种迹象来看，天命军不好相与，等拱明打败了天命军，下次与天明居的主力决斗，再给你建功的机遇，让朝廷规复你的官身！”
“才一万兵士，就想吞了我的一万白杆兵，李自成真是傲慢，”秦良玉冷冷一笑，道：“既然李自成预备用丰都的五千兵士与我决斗，那我就避开他们，我们集合兵力，先打忠州方向的天命军。”
“杀流寇！”
秦拱明方才煽动几句，兵士们比他还要焦急，“秦都督，让我们上吧，一鼓作气，便可拿下忠州，剐了流寇……”
天气蒙蒙亮，秦拱明的大营，便被灯烛照得如同白天，兵士们正在早餐，为了回家，他实在等不及了。
秦良玉盯着行军舆图，道：“忠州方向的天命军有甚么动静？”
数轮炮击，谁也不晓得伤亡了多少白杆兵，但白杆兵并只要半晌的游移，并没有减慢打击的速率，中前部的兵士，已经进入山地炮的盲区，山地炮只能朝着白杆兵队尾射击。
他们真是流寇吗？
“将军，敌兵已经进入四百步的有效射程了！”
忠州是他的故乡，可惜一不留意被天命军占了，不晓得家中如何样了，如果天命军敢难堪他的家眷，他必然将统统的天命军兵士碎尸万段，就像当日流寇张献忠入川那样，他还要让统统的流寇长长记性，如果不是活得不耐烦，千万别来四川送命！
……
周坤部水路并进，李自成带着五个百户的亲兵，也是跟着周坤部缓缓朝东北方上推动，一步步逼近猫耳山。
“部属明白！”
白杆兵发了疯似的向前冲，仿佛秦拱明家的丧失，都是他们的错误，或者流寇与他们有着杀子之仇夺妻之恨……
“姑姑……”秦翼明支支吾吾，倒是低下脑袋不敢往下说。
石砫宣慰司名义上属于忠州统领，地区上又是紧挨着，即便不是忠州人，与忠州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络，再说他们的都督秦拱明就是忠州人，在城内有屋子财产，镇南将军秦老夫人的娘家，也是忠州，流寇占有了忠州，白杆兵如何不恨？
“白杆兵有甚么了不起？”宋文放眼望去，白杆兵并没有盾牌，不觉大喜，三千兵士，与游骑回报的数字分歧，他故意出城去决斗，却发明白杆兵过分靠近城墙，没法阐扬火炮的能力，便让炮兵留在城上，只带着着五个千户的步兵出城。
为何不见朝廷的军队前来策应？
“回将军，约莫三千兵士，都是白杆兵！”
每一枚着花弹坠落的处所，都会窜起一片烟雾，随即被血花、碎肉浇灭，灭亡的兵士，就在四周兵士的眼皮底下，轻柔地倒下去。
“好，你们不但是石砫宣慰司的樊篱，也是忠州的樊篱，弟兄们，上……杀入城内，流寇统统的财物，都是你们的……”
兵士们亲眼看到，流寇射杀了他们的火伴，他们的兄弟，已经与他们有了深仇大恨！
二十门山地炮，几近同时在吼怒声中射出了着花弹，除了两枚着花弹落在边沿，其他的十八枚着花弹，都是落在人丛中，白杆兵挤在一起，人数太密，将着花弹的能力阐扬到尽致。
而此时的忠州城内，天命军的兵士才方才起床，为了筹办本日的战役，宋文打消了本日的早操，让兵士们多睡会，多积储一些体力。
只要看到多数督本人就行了，周坤才不管秦良玉是甚么样的人，“多数督，如何样，秦良玉肯归降吗？”
天命军兵士方才在间隔城墙五百步的处所列好队，那边秦拱明就迫不及待了，“兄弟们，流寇窜到忠州，占了我们的故里，还要在城下放肆……”
伤兵还能收回一两声惨叫，随即就被火伴的大脚掌生生踩灭……
秦拱明在思考的时候，并没有重新下达号令，白杆兵们倒是直接忽视了火伴的伤亡，他们比秦拱明还要英勇，直接踩着火伴尚且温热的尸身，潮流般向前涌。
秦拱明领着三千白杆兵，分开猫耳山，谨慎翼翼往忠州而去，沿途都是小道，幸亏没有天命军的伏兵，不过半日时候，便赶到忠州城下。
“你晓得甚么？”秦良玉瞪了秦翼明一眼，“如果天命军真有强大的战役力，疆场处于胶着状况，忠州离此不过半日的路程，到时候他们不会来声援？先毁灭了忠州的天命军，再与丰都的天命军精锐决斗，我就不信，五千天命军，就能反对我的一万白杆兵！”
他亲身去各个城门巡查了一遍，留下保卫的兵士，便回营歇息去了。
遵还是例，天命军的枪手应当排成三排横队，但城外过分狭小，宋文便让兵士们派出五列横队，增加射击的密度，减小射击的间隙期。
“杀流寇！”
“他们有多少兵士？”秦良玉顶盔挂甲，内里罩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战役期间，她从不卸甲，随时做好战役的筹办。
“急甚么？此处都是山地，一旦白杆兵撤退，你能追得上吗？”宋文慢悠悠地举起望远镜，谨慎察看半晌，方道：“等敌兵进入一百步的灭亡线，方才射击！”
“姑姑……”
秦拱明吃了一惊，流寇怎的有火炮？仿佛利用的还是着花弹……他亲眼看到，有一名流兵的胳膊，分开身躯后，飞上了半空，随即又重重地向人群砸去！
“秦良玉如果这么轻易归降，她就不配要我亲身拜访了，”李自成将马缰丢给何小米，道：“双喜呢？第二营进入甚么位置了？”
“轰……隆……”
跟着秦拱明的令下，白杆兵便潮流般涌向忠州南城门，但南城外并非标准的平原地带，固然门路宽广，倒是凹凸不平，稍有不慎，便有能够被火伴挤到。
秦拱明沿着忠州城环抱一周，既没有发明城墙有甚么窜改，也没有发明天命军在城外发掘护城河，便痛骂两声，带着兵士们归去了。
固然天命军的数量比他的白杆兵稍多，但流寇的战役力，不管吹得如何天花乱坠，在真正的兵士面前，只能算是乌合之众，能守城半日，就算是极限了。
城内见到白杆兵，早早闭了城门，只留下少量兵士在城头上张望。
吃过早餐后，兵士方才清算好步枪，南城的守军便赶来禀报：“将军，敌兵赶到南城下了！”
城墙还是那座城墙，一点也没有加高的迹象，秦拱明不明白，流寇占有了忠州，应当洗劫过了，为何不走，留在这里送命，若不是姑姑谨慎谨慎，他早就领兵返来了。
“据游骑回报，约莫五千，此中有六七百马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