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4【贪腐】
但是，比及他们回笼资金，再把粮买去赈灾的时候，河南已经饿死了几百万人，第二年的新麦都已经开端收成了。
白修德的中文很标准，福尔曼则说得有些糟糕。
“费正清先生。”白修德道。
周赫煊回到书房，拿来一沓笔墨质料说：“这些是采访稿的影印件，照片需求去《至公报》报社提取。”
一个叫白修德，美国《期间》周刊特派记者。另一个叫哈里森・福尔曼，英国《泰晤士报》特派记者（拍照）。
“那就筹办停刊吧。”周赫煊说。
周赫煊同他们别离握手，说道：“两位找我有甚么事吗？”
《至公报》记者本来是前去许昌采访灾情的，毕竟许昌县饿死的人最多。成果偶然间发明有人大肆低价买地，略微调查，就发明出面购地者为三青团河南支部的人，顺藤摸瓜便把王汝泮给揪出来。
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继许昌县长王恒武被枪毙后，同为许昌人的王汝泮也被押往法场。王汝泮死得很快，中心调查专员还没脱手，河南那边就直接把王汝泮拉去毙了，一看便知是有人想袒护更多罪过――这玩意儿不能查，一查就是一大串。
人们纷繁要求惩办王汝泮，并对统统经手赈灾款的官员停止调查。
常凯申想了想说：“勒令封馆整改一个月。”
白修德道：“在学习汉语之前，我就已经把握了希伯来语、拉丁语、德语、法语和意第绪语。我第一次对汉语感兴趣，是在哈佛燕京学社图书馆里，看到墙上那些汉语书法作品。那太美了，已经离开了笔墨的范围，每个羊毫字都是精美的艺术品。对了，周先生，在我分开重庆之前，能向你讨要一副书法作品吗？”
此次的3亿赈灾款直接发往河南工农银行，再由银行转交给河南省当局。因为老蒋盯得太紧，中心已经无人敢贪，河南灾情调查委员会和救灾委员会也没法经手。
“多谢。”白修德把影印件谨慎收好。
常凯申怒摔报纸，大吼道：“给我查，给我彻查！”
在文章末端，那位记者还收回疑问：“河南灾情调查委员会副主任调用救灾款买地，那么该委员会主任是否知情？知情不报是为包庇，不知情则为昏庸！副主任贪污，那么主任是否也有贪污的怀疑？而后赈灾款发往河南救灾委员会，救灾委员会可否公布资金去处，救灾委员会是否又有人在贪污？”
因为贪污事件牵涉太广，一时半会儿没法查清。老蒋为了停歇民愤，不得已又拨了3亿赈灾款。
张道藩低眉扎眼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比及老蒋呼吸放缓，他才问：“总座，《至公报》是否要封禁？”
“哈哈，本来是老费。他在清华教书时就非常峻厉，你在他手底下没少刻苦头吧？”周赫煊大笑。
老蒋是真的生机了，他为了停歇言论而追拨了2亿赈灾款。成果还没发到河南就只剩下8000万，到了河南又被持续贪污，这些蛀虫的确把党国大事当作儿戏。
周赫煊写了一道“友情长存”的短幅，落款用印，白修德拿去装裱以后便解缆前去河南。
这就是老蒋持续给河南拨发的三笔救灾款，第一笔属于借给河南省当局的经费，第二笔被贪污了七成以上，第三笔则被调用去投机倒把。
……
更可气的是，王汝泮是三青团河南支部主任，极得老蒋的信赖，是以特别被任命为河南灾情调查委员会副主任。他竟然调用赈灾款回许昌故乡买地，买了足足500亩，除此以外还贪污了多少难以晓得。
“我要揭露的就是贪污赈灾款！”王云笙把手里的钢笔一摔，“2亿赈灾款还不敷河南哀鸿每人买一斤米，就如许还贪污，到河南时只剩下8000万了。这8000万竟然另有人贪，王汝泮作为河南灾情调查委员会副主任、三青团河南支部主任，竟然贪污赈灾款回故乡购买地盘！是可忍，孰不成忍？若此消息不能见报，那我请辞《至公报》总编一职！”
胡政之说：“老是有效的。中心不但降落了两成的河南征粮额度，还法办了许昌县长，前几天又追拨了2亿赈灾款畴昔。”
“周先生你好！”
胡政之快步走进总编室，对王云笙说：“王总编，这篇消息恐怕不能报导，极易对抗战大局形成倒霉影响。你先把稿件撤下来，我当即去面见蒋先生。”
《至公报》，重庆总部。
周赫煊笑问：“你的导师是谁？”
白修德说：“《至公报》被迫停刊，让重庆的西方记者如芒在背，现在已经没有报纸敢报导河南灾荒了。我和哈里森筹办前去河南实地调查，传闻《至公报》记者已经有了很多一手质料，以是想借来观阅做筹办。”
“唉，”胡政之说，“我给周先生打个电话。”
按理说，此次应当稳妥了吧，但老蒋还是藐视了赃官们的胆量。
胡政之拨通周第宅的电话，把环境都讲了一遍，说道：“明诚，王总编对峙要刊发此消息，我是劝不动了。我只说两点结果，第一，必定对抗战大局倒霉，第二，《至公报》必定再遭停刊。”
胡政之缓缓地放下电话，对王云笙说：“发！”
白修德非常高傲地说：“当然吃了苦头。导师以为汉语太难，惊骇门生华侈精力，以是提出了‘本科生不适合学汉语’的不成文规定。当时学习汉语的本科生只要两个，导师总把试卷出得很难，试图让我们打退堂鼓。因而另一名同窗放弃了，而我则是哈佛汗青上第一个学习中文并通过了测验的本科生。”
河南工农银行行长李国珍，直接通同河南省当局秘书长马国琳，把这3亿赈灾款调用了一大半去搞投机买卖。用他们的话来讲，3亿法币实在太少，底子没法赈灾，还不如拿去做买卖多赚点钱。钱变多了，能布施的哀鸿也更多。
“必然，”白修德没有再提河南灾荒的事，而是聊起了闲话，“周先生，我在读大学的时候，常常听导师提起你。导师说，你是他所见过的最复苏的中国人，他和你的交换老是那么镇静。”
“当然。”周赫煊常常向别人求字，找他求字的还真未几。
“见蒋委员长有效吗？周先生都见他好几次了。”王云笙气愤道。
“请便！”王云笙嘲笑。
《至公报》再次被迫停刊后，周第宅来了两个本国人。
“看来你说话天赋不错。”周赫煊说。
“混账！”
周赫煊道：“是我该感激你们才对，但愿两位能实在的报导灾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