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以工代赈】
张学良指着周赫煊调侃道:“你呀,明显是一个学者,却操着内阁总理的心,要不干脆从政吧。”
张学良属于舞场常客,前几天刚在舞会上熟谙赵四蜜斯,两人已经眉来眼去勾兑上了。那些老学究反对跳舞,不恰是在打少帅的脸吗?周赫煊此次算帮他出了口闷气。
他们在公文中说道:“于大庭广众下,男女偎抱,扭转蹲踢,两体只隔一丝,而汗液浸淫,热度之激射,其视野合之翻云覆雨,相去多少?”又云,“始犹借资游观,继则勾引中国青年女子,随波逐澜,是干柴烈火,大启自在之渐,遂开诲淫之门。”并唾骂倡导及附和跳舞者“不遭天谴,亦受冥诛”。
“只能找六帅你了。”周赫煊说。
周赫煊笑道:“我是说,以中心当局的名义,结合天津租界的各国董事会,启动海河水利工程。”
想要褚玉璞以工代赈?呵呵,他不在哀鸿身上收税就谢天谢地了。
周赫煊忙着施助哀鸿,天津的某些名流还在盯着舞厅狂怼。
张学良大笑不止,放下报纸说:“骂得好,这类老固执就该骂。”
赵元礼此次只回了四个字:“不成理喻!”
周赫煊正色道:“六帅,我的设法是,由当局出面牵头,搞一些市政大工程。如此以工代赈,既生长了社会,又施助了哀鸿,让他们有活干。”
周赫煊连连点头:“现在当内政官,就是给督军们做夜壶。尿急的时候拿出来用用,尿完了就扔床底下不管不顾。”
周赫煊说:“当局财务困难,我天然晓得。但眼下来自山东的哀鸿越来越多,一味赈灾也不是体例。”
“哈哈哈哈,这个比方大妙!”张学良鼓掌赞叹。
脏字一出,读者绝倒,本来周先生也骂娘啊。
这些家伙骂就骂吧,竟然还登报号令,的确没完没了,闹了一两个月都不见消停。
“哈哈哈哈哈!”
以是北洋当局前几任总统和总理,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急着找洋人告贷。但如此做法,却常常遭到政敌进犯,最后闹得灰头土脸下台。
张学良是真的服了周赫煊,前次周赫煊给他出诽谤计,他跑归去跟老爹一说,张作霖随即哈哈大笑,直言“豪杰所见略同”。本来张作霖已经在诽谤了,客岁春季就奥妙联络常校长,现在南边的北伐权势已经乱成一锅粥。
周赫煊在《至公报》回应道:“赵元礼先生是大书法家,仿佛曾经说过:练字先要练人,做人要诚恳本分,做事情要松散,心正才气字正。我承认我的字写得差,遵循赵先生的实际,我的品德也应当很差。但现在,我这个没品之人,正在竭尽尽力施助哀鸿,赵先生品德高贵,是否也该慷慨解囊呢?您的德行如此朴重,总不会对哀鸿视而不见吧?”
赵元礼称得上天津老派文人的代表人物,而周赫煊又是新近崛起的着名学者。两人在报纸上互喷,当即吸引来无数读者目光,他们各本身后的支撑者也插手骂战。
赵元礼很快便说:“施助哀鸿乃小义,保卫风化实为大道,不成顾小义而舍大道也。老朽家财不丰,但也晓得义,已为哀鸿捐募一百元,聊表情意。”
张学良道:“你阿谁济民会搞得不错,我以私家名义捐款5000,也算是为老百姓出把力。不过当局拨款就别想了,这个真的很难。”
赵元礼看了报纸后气得吐血,赶紧又派人捐赠500元,这才持续写文章:“斯文扫地,读书人怎可出口成脏?我写的文章见报,自不需费钱,反而还会收到报馆的润笔之资。”
北洋当局的财务已经爆炸了,财务部长愁得直接辞职不干,还是回天津做寓公萧洒。公事员好几个月领不到人为,北大的讲授拨款天然也欠着,讲师传授们艰巨度日。
“以工代赈,这倒是个好体例,”张学良非常赏识地说,可随即又无法道,“这事你得去找褚玉璞,天津是他的地盘。不过嘛,我估计他是顾不上的。”
赵元礼是谁?
天津四大书法家之一,天津近代诗坛三杰,就连李叔同都是他的门生。
北平的铁狮子胡同和六国饭店,出入那边的要么是北洋高官,要么是本国政要。道学家们天然惹不起,他们只敢在天津发牢骚,脑筋进水了才去招惹朱紫们。
“又关洋人甚么事?”张学良长年在东北,不晓得天津这边的环境。
就拿直隶省(河北)来讲,这是最靠近中心的省分。可税捐款款,全都进了褚玉璞这个省长兼督军的腰包,其他省的税收那就更难。
周赫煊解释说:“天津海河数百年来一向众多,不但泥沙淤塞毛病港口通行,并且海水倒灌导致大量良田变成盐碱地。从晚清时候到四年前,海河已经停止了五次大范围的河道整治工程。此中洋人也出了很多力,因为港口淤塞会对他们形成很大丧失。上一次海河整治已经是几年前的事,算算时候,差未几又该规整规整了。”
“你明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张学良问。
褚玉璞之前是张宗昌的部下,别的没学会,苛捐冗赋学得有模有样。现在直隶各县的税收越来越重,搞得官方红枪会构造伸展起来。周赫煊在上海卖内衣的时候,直隶成安县还发作了武装叛逆,红枪会直接杀入军队驻地,抢了军器后开仓放粮,闹得轰轰烈烈。
周赫煊直接开喷:“你他娘的,这两个月在报纸上费钱登骂人文章,恐怕就不止破钞100块吧?真拿得脱手!”
周赫煊看了报纸,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用真名在《至公报》上回喷:“我传闻北平的铁狮子胡同和六国饭店,也有很多上等人在那边搂抱跳舞,那边的干柴烈火就比天津好些?你们倒是去铁狮子胡同和六国饭店骂啊!如果真的吃饱了没事干,就捐款赈灾去,天津城外有无数哀鸿饿着肚子呢!”
周赫煊调侃道:“那你就是借反对跳舞,邀名赢利呗。”
这些红枪会成员,大部分属于诚恳巴交的农夫,都是被军阀逼得造反的。
张作霖倒是有东三省地盘,但张作霖是张作霖,北洋当局是北洋当局,你别希冀着老张拿自家银子填洞穴。
周赫煊一跳出来讽刺,当即就引发道学家们群起而攻,此中赵元礼骂得最狠:“周赫煊其人,名为学者,实为文妖。办学赈灾,皆不过邀名之举。此人专擅追求弄巧,前后投奔褚玉璞及张学良,觉得进身之阶。后南下鼓吹妇女束缚,靠卖肚兜大赚其财,当今中国寡廉鲜耻者,无出其右。吾尝言,字如其人,见字如见人。周氏书法奇丑非常,堪比三岁蒙童,此人操行亦应如此也,难入品德者之目。”
因为税没法收!
张学良眼睛一亮,鼓掌道:“这个别例好!即繁华港口,又惠泽百姓,还能施助哀鸿。赫煊啊,你这脑筋如何长的?”
为甚么会如许?
……
“骂不醒的,他们还觉得本身在保护道义呢。”周赫煊无法地说。
少帅府。
包含王吕元、潘守廉、严修、华世奎、赵元礼等人在内的,十二位天津社会“故意世道者”,以道学家的口气劝说饭店打消舞厅,以保持品德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