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质问
崔振翊气得不可，固然每次见面，都是先行君臣大礼，再里手礼，可昔日崔可茵是一早就免了君臣大礼，是他非要拜见的，那里像本日这般生受了他的礼？
史氏不断掀起车帘看风雨中的那两辆马车，越看越欢畅，越看越感觉自家老爷有但愿，大风大雨电闪雷鸣的也不感觉甚么了。
贰内心打了个突，愣住脚步。
“是，老臣求见娘娘，还请通报一声。”崔振翊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调子道。
转头对站在角落里的绿莹道：“派人送大夫人归去，再劝一劝大姜夫人、史夫人，如果她们不肯走，也由得她们。”(未完待续。)
崔可茵福了一福站起来，道：“大伯父是来发兵问罪的么？若大伯父真的心疼大伯母，就不该让她到宫门口。”
宫门口的姜氏却不这么想。眼看暴风卷着暴雨狂灌进车厢，身上的被褥也被雨溅湿了，气得她只想骂人，话没出口，眼泪却先下来。
崔振翊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一眼只把绿莹看得心惊肉跳。
两人的对答，崔可茵在屋里早就闻声了，珍珠还没出来，绿莹已撑伞迎了出来，俏脸含笑，道：“大老爷快请进。”
崔家有侯爵的是已归天的崔振靖，可不是身为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的夫婿啊。不管如何，她都得帮夫婿争个爵位返来。
“甚么！”崔振翊先是一惊，接着便怒了，大步走到自家马车跟前。
翠环见午门口走出一群官员，忙从车里出来，她年青，眼神儿好，固然光芒暗淡，还是从身形上一眼认出崔振翊，忙赶了过来。
姜氏咬牙道：“不走，我就在这里被雨淋死算了。”
崔可茵轻叹一声，道：“大伯父还是劝大伯母归去吧，受这一番苦，没成心义。皇上自有主张，你等不必相争。”
崔可茵道：“免了。”复兴身给他施礼：“见过大伯父。”
崔振翊再三相劝，她只是不听。明天他一早上朝，姜氏公然不顾气候不好，赶到宫门口求见，就是雷电交集，大雨滂湃也不肯回府。
崔振翊掉头就走，他是内阁大学士，当今皇后的伯父，宫门保卫不敢禁止，眼睁睁看他大踏步出来了。
崔振翊冷冷看崔可茵向他里手礼，不避开，也不说话，脸黑如锅底。
皇后清楚是不想管这档子事，何必在这里刻苦呢。
崔可茵眼望窗外，只是不语。
“这话如何说？”崔振翊想抓住崔可茵话中的意义，却无从抓起，只好睁大眼睛道：“皇上的主张是甚么？”
翠环劝道：“夫人，我们归去吧。”
崔振翊走在同僚中间。大雨打得脸上生疼，雨水溅进眼睛，他只好眯着眼，渐渐往外走。来到宫门口。见风雨中三辆马车，马车四周的保护已经被雨水淋透，一个个如落汤鸡般。
珍珠内心惊奇不定，欲待说甚么，只在廊下站这么一会儿，身上的衣衫已被雨水打湿了，忙道：“大老爷请稍候，奴婢出来禀报。”
崔振翊凭一腔肝火冲到安华宫，在崔可茵古井无波的神情中，却无言以对。
莫非说，监甲士选已定？崔可茵这么说，是说本来内定的人选便是他，姜氏不消在宫门口求见，更不必她在周恒眼进步言么？还是说人选已定，并不是他，就算姜氏在宫门口沐雨，也不能窜改周恒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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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莹内心不忍，想为姜氏讨情，话到嘴边，看了看崔可茵，又咽了归去。她是体味崔可茵的脾气的，既然不喜好姜氏如此不珍惜身材，姜氏仍然仍旧，她必定不喜。
崔振翊一气之下来到安华宫，直往里闯，站在廊下道：“臣崔振翊求见皇后娘娘。”
崔振翊被咽得哑口无言。昨晚得知明天在宫门口产生的事，他便劝姜氏不要再去，以崔可茵的性子，已是表白不会管这档子事了。但是姜氏不肯，道：“姐姐和史氏都去，独独我不去，如何使得？如果这桩大功绩被他们得了去，如何是好？”
小宫人打起帘子，崔振翊举头直入，身上的官袍直往下淌水，一起走，一起留下湿漉漉的足迹，他只是不管。
周恒随即犒赏银霜炭为朝臣们烤干官袍，这些银霜炭很快会送到朝臣们办公的衙门。
见崔可茵坐在烛下，手拿书籍，崔振翊心头肝火更甚，一板一眼按君臣之礼拜见，道：“老臣拜见娘娘。”
崔可茵却对她无动于衷，任由她在风雨中受冻。
珍珠话音未落，黄豆大的雨点哗啦啦下了起来，落在空中上，溅起老高的水花。【ㄨ】
不提姜氏还好，一提姜氏，翠环便心疼得不可。带着哭音儿道：“夫人在车里呢。”
姜氏一见崔振翊，便哭出声来。
话说到一半，又不说，岂不折磨人？
铺天盖地的风雨中，走来一群身着朝服的官员。雨下得太俄然了，候在宫门外的小厮来不及回府取雨具。按例下朝后，天子没有宣召的话，朝臣们是不能在崇政殿逗留的。明天骤下暴雨，周恒倒是让朝臣们待雨歇再走，但是周康谋反，平叛事件千头万绪，哪偶然候在这里赏雨观天？朝臣们还是谢过天子的恩情，冒雨出了崇政殿。
姜氏越想内心越委曲，脸上湿漉漉的，也不知是雨还是泪。
候在偏殿的珍珠忙迎出来。道：“大老爷，您如何来了？散朝了吗？”
崔可茵道：“大伯父耐烦等候几天，自知成果。”
大姜氏先还忿忿不平，待见崔可茵一视同仁，连姜氏都没理睬，内心好受了很多，再如何着，她也不能越了姜氏去。
这是不肯说了？崔振翊胸中的肝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厉声道：“你是消遣于我么？”
“老爷！”一个熟谙的女声唤他，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惊道：“翠环，你如何在这儿？夫人呢？”
如果苏氏活着，如果苏氏在这里，崔可茵会如此无情么？说到底，不过是欺她只是伯母，不是生母，就算如何待她，也不会落人话柄。
崔振翊听珍珠仍然是旧时的称呼。内心好受了一点，重重“哼”了一声，站得笔挺。
崔可茵低头想了一想，道：“实是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机会。还请大伯父包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