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监军
高起潜大喝:“开口，傲慢小儿，咱家只是皇爷的主子，怎敢妄称天威。”心下倒是欢乐的紧。心中暗想:这小子倒是个妙人。
高起潜非常玩味的看着李爽，很久方才说道:“传闻你要见这城中最有权势的人？不知咱家算也不算？”
侍卫答道:“这些人也是古怪，放下竹篮却也不上来，说要见城中说话最管用的人，见到了，方才肯进城细说。”
高起潜听了，颇感别致，说道:“敌军甫退，兵士们谨慎些也是对的。”
“你这猴崽子，不懂这此中短长干系，这些人若不是敌军的特工，便是怪杰，说不得有些大事。既然点了名要见说话最管用的，咱家就去见见，也算奇事一桩。”说罢回身出了阁楼，又来到城头。
高起潜颇觉脸上无光，看了一会，索然有趣，自回屋中去了。坐在暖阁当中，方才泡好一壶茶，尚未喝到嘴里，只听得内里一阵鼓噪，高起潜急令侍卫刺探，未几时侍卫转出去回报，说城外来了一群人，倒是要入城来。高起用心头火起，忍不住出声怒斥:“不就是几小我么，查验清楚放出去便是，何必喧华，聒噪。”那侍卫道:“公公说的是，只是……只是这群人不普通，明显是建奴打扮，却非说本身是汉人，是以守城兵将起狐疑，不敢冒然放进城。”
马光远无语的看着这个佐领，衣衫褴褛、身上带伤、蕉萃不堪，有力的挥挥手，叮咛亲兵速去寻觅方伯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亲兵队长领了令，点了一队亲兵催马而去。
当下抛弃帽子，打马向前，将刀放在脑后，一把割掉了款项鼠尾扔在一旁，世人见了，一齐举刀，将这几日的屈辱齐齐割了，顿觉浑身轻松。李爽看向城头，早看到有个身穿蟒纹袍的面白不必寺人探身张望，坐在顿时拱手道:“高公公安好，草民有件事要报与公公晓得。”
李爽登上城头，目光扫过一众大小将领和官员，最后停在中间的寺人身上，躬身施礼:“草民李爽拜见公公。”
李爽心中暗骂:这老阉货拿我树威，将来有你都雅。脸上却波澜不惊:“公公代天巡狩，所到之处如天子亲临，天然最是权威。”
这一场兵乱，不但是失了些兵丁，最首要的是雄师粮草被燃烧一空，马光远也不是草包，粮草没了，这仗也没法打下去，要么顿时强攻真定城，要么就顿时南下与多铎汇合再做筹算。深思了一阵，越想越感觉南下最保险，现在孤军深切，最怕的便是胶着，更何况现在没了粮草，真定城城高难攻，东边另有高起潜统帅着关宁铁骑虎视眈眈。想到这里，马光远再也坐不住了，刚要回营摆设南下，就见亲兵队长飞马急奔而来，直跑到跟前，翻身上马单膝跪地:“报大人，我等寻到了方大人的尸身，在距此五里处。”亲兵队长神采古怪，从怀中拿出一件事物:“别的，还在方大人身上发明了这个。”说罢将一块斑斑点点的血布双手递给了马光远。
马光远看着这一片废墟，令亲兵将主将方伯东找来，不料等了好大一会儿，亲兵来报，方伯东从昨晚就不知所踪。马光远又令找来四营佐领，又是好大一会儿，亲兵只带回了一个佐领，便是后营的佐领，亲兵回报，只要这一个佐领，其他佐领均已阵亡。幸亏方伯东的亲兵把他关押在前营一个偏僻的营帐，这佐领才躲过一劫。
刚走近女儿墙，耳听得一群人在辩论，另有一些人趴在墙头向下喊着甚么。高起潜皱起眉头，轻咳一声，墙头人们顿时齐齐扭过甚来，看到是高起潜，一个个躬身施礼，口称监军大人。高起潜摆摆手，径直来到墙垛旁，探身向下望去，只见十几个壮汉，大家骑马，一身清兵打扮，固然身上肮脏不堪，精力却非常昂扬。高起潜先暗自赞了一声，豪杰子！又转头对身边侍卫叮咛了几句。只听身边侍卫大声喊道:“上面的人听着！监军高公公在此，有何话固然说来！”
马光远问问摆布，熟谙不熟谙这个李南公，身边大小军官都摇点头，表示从没传闻过。马光远只好令部下将这块布收了今后再渐渐查找，留下一个梅勒额真措置乱局，独自回大营安排南下事件去了。
“哦？这便风趣了，呵呵…”说罢叮咛侍卫换衣。侍卫劝道:“公公何必犯险，小的去打发了他们算了。”
马光远伸手接过，悄悄抖开，只见两尺见方的布上用血写着几个大字:“踹营者，大明李南公？！”
听到“监军高公公”这几个字，李爽一激灵，以手加额，暗道幸运。
马光远让这佐领将兵乱委曲详细说了一遍，心中这个火气，蹭蹭的往上冒，待得佐领说完被方伯东关押，再也说不出有效的东西，乃至连夜袭的仇敌是谁都不清楚，马光远再也节制不住气愤，一挥手又让人把这不利的佐领押了下去。
昨夜建奴辎重营火起时，真定守军便已晓得，并飞马报知了监军大寺人高起潜。为这，高起潜还半夜登上望楼检察，可间隔太远，只看到建奴营中火起，别的甚么也看不到。待到天光大亮，高起潜帅着一部分关宁铁骑进驻真定城，登上城楼方才看到一片乱象，高起潜急召各军将领商讨，这一商讨直到日头高升都没议出个端倪来。直到探马来报，马光远撤了，高起潜才止住世人争辩。再次来到城头，只见城下旗号遮天蔽日，马光远亲率雄师压阵，两万雄师分三路缓缓向南退去，斯须只剩下了几座空空的营寨，城中众将沉默无声，竟无一人敢请令追击。
高起潜一挥手，城上坠下个篮子，李爽上马，从常勇手中接过包裹，坐进篮子里。城上早有兵丁用力，将他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