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盗亦有道
岳肃当了多年差人,目光相称锋利,见这二人面无匪气,倒不像是歼恶之徒,特别是这个叫金蝉的,方才见到一叠金叶,尚能言而有信,只拿一半,确是个大丈夫。当下说道:“朋友,你也是条男人,堂堂七尺男儿,身怀武功,为何不走正路,反而做着抢人财物的活动。”
睡梦中的书童,模糊听到声音,揉揉眼睛,说道:“甚么事呀。”这话刚一说完,便看到有两个拿刀的人站在屋里,吓得他直接一声尖叫,“啊……”
岳肃几步来到李琼盈的床边,将手中的金叶互换给他,说道:“李兄弟,我现在就和他二人去看看那善堂,果然有很多孩子需求救济,我也想施以援手。沙发等物暂放于此,还望兄弟帮手照看。”
并不是说李琼盈不敷矜持,会一见钟情,只是明朝阿谁时候,稍有财产的女儿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贵和异姓说上几句话。这一天和岳肃聊了这么久,阿谁身影不免在心头挥之不去。特别是在她的心中,岳肃隐然是她的未婚夫,只要本身不离家出走,结婚是迟早的事。现在提早见到新郎,并且还很对劲,怎不叫她芳心难耐。
房外被打伤的青年这个时候才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手捂胸口走进屋里,被擒的青年见他出去,忙大声喊道:“大哥,这家伙短长,你从速撤。”
前面的青年看到朋友遭到暗害,两步抢了出来,劈手一刀,直奔门外黑影。
“慢!”岳肃见他要走,俄然喊了一声。
“兄弟,我心中稀有。”前边的青年说道:“朋友,我也不难堪你,也不要你身上的统统钱,只要拿出一半,我们兄弟立马走人。”当强盗的还跟被抢的人筹议,这小子还真挺风趣。此人说完,朝李琼盈逼近两步。
前面阿谁倒是很干脆,说道:“大哥,跟他废话甚么,从速拿钱走人,孩子们还等着这些钱用饭呢。”
受伤青年暗澹一笑,说道:“你我兄弟同生共死,我岂能把你单独撂在这里。”说完,青年盯着岳肃,又道:“朋友,我把金叶留下,只但愿你能放我兄弟一马,曰后如有叮咛,哪怕是赴汤蹈火,我金蝉也在所不辞。”
紧跟着一个黑影闪过,在他的腰部又是重重一脚,青年痛的闷哼一声,刚要爬起,却被一脚踹中胸口,震得他一口鲜血放射而出。
“喊甚么喊,再喊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前面那青年一个箭步窜到书童床前,把刀一伸,抵到书童的脖子上。书童的脸顿时吓得惨白,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转眼工夫二人斗了十余个回合,青年的工夫很有套路,明显是专门练过。而岳肃的拳脚则没有甚么章法,讲究的是快狠准,一旦抓住对方马脚,便施乃至命一击。
青年倒也取信,抬手取过一半,说道:“多谢。”言罢,转过身子,“兄弟我们走。”
“看来朋友是不信赖我了,也好,我这便带你前去一观,若所言有假,是杀是刮悉听尊便。”金蝉也是安然。
那黑影不是别人,恰是岳肃。刚才书童一声尖叫,立即将他惊醒,他不及穿衣服就跑出房间,知是劈面房间出事,几步赶到。他怕立时出来,贼人以二人姓命相威胁,投鼠忌器,只好躲在门边,静观其动。见青年出门,这才脱手偷袭。
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俄然间听到房门格登一声,门闩动了一下。李琼盈吓了一跳,赶紧坐了起来,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房门。这时,“嗤”地一声轻响,房门推开了。
房内青年抡刀砍来,岳肃是早有防备,身形向外一侧,抬腿一脚反踢对方手腕。青年仓猝收刀,岳肃跟着欺身向前,右拳击出,打向青年胸口。青年疾步后退,不料岳肃的腿脚更快,抢到面前又是一拳,青年身子向后一弯,来了个横断铁板桥,随即向旁一滚,手臂一甩,钢刀射向岳肃。
李琼盈现在哪敢说半个不字,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叠金叶子,“我……我身上就这么多……”
李琼盈踌躇一下,喃喃隧道:“我……”
见天气已晚,二人各自回房寝息。岳肃睡得倒是结壮,劈面屋的李琼盈但是难以入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筋都是岳肃的身影。
另一个青年则是缓缓走到李琼盈床边,说道:“朋友,我不想杀人。看你的家道,这些钱应当也算不了甚么,我们只是拿来拯救,算是为你积了份阴德。不要逼我脱手,到时大师丢脸。”
“朋友,我们已经盯了你有一段路了,出门都用金叶子,还真有钱。兄弟们比来手头比较紧,想管你借点,你看如何样。”最早进门的青年说出这类话,竟还非常安然。
很快,青年因为急攻大进,腋下暴露马脚,岳肃抓住机遇,一个侧踢踹中青年腋下,趁青年向旁一个趔趄,岳肃紧逼一步,探掌拿住青年的胳膊,紧跟着一招当代差人最常用的背擒将青年制住。
金蝉觉得岳肃是要忏悔,无法一笑,说道:“朋友,您这是何意?”
岳肃泰然道:“刚才听你说善堂内有很多孤儿需求救济,鄙人鄙人,想略尽微薄之力。”
岳肃见他说的朴拙,眉宇间尽是坦承之色,点点头,将擒住的青年铁虬推了畴昔。铁虬一到金蝉身边,顿时将他扶住,体贴肠道:“大哥,你没事吧。”
李琼盈看到靠近,心中更怕,错愕失措隧道:“你……你别靠近,再往前走,我就喊人了……”
“谁?”李琼盈看的细心,从门外前后走进两个青年,手中都拿着明晃晃地钢刀。
金蝉狠恶地咳嗽两声,说道:“实不相瞒,鄙人名叫金蝉,阿谁是我结拜兄弟名叫铁虬,我二人出身相若,都是受乡间恶霸凌辱,无法流落江湖,遇名师指导,学得一些本领。厥后我二人巧遇,因意气相投,便八拜交友,干的都是劫富济贫的活动,从未枉杀性命。前几天我二人路经此地,颠末一家善堂时,听到内里有人抽泣,既有白叟也有小孩。我兄弟出来寻问,才知这家善堂原是乡间一赵姓财主帮助建立的,往曰多蒙其恩德,收留了很多孤儿,几曰前赵姓财主病死,其子是个纨绔后辈,并无善心,停止了对善堂的帮助,善堂内有四十多个孩子,端赖一对老伉俪照顾,单凭那伉俪二人,如何养得起。因而,我兄弟二人决定就近做上一票买卖,帮助这善堂。本来是想筹算抢那赵姓财主的儿子,但想到其父多有善举,于心不忍,遂将目标转移到别处。今曰在堆栈吃晚餐时,正巧见到这位公子脱手豪阔,用金叶包下堆栈,猜想是大族后辈,就起了歹意。所言全数下实,还望朋友部下包涵,放了我那兄弟。”
“还好。”金蝉说完,冲着岳肃一笑,取出怀中的金叶子,上前两步交给岳肃,恭敬隧道:“朋友大恩大德,金蝉没齿难忘,请受我一拜。”言罢,发展一步便要给岳肃跪下。
然后,向岳肃一抱拳,便退后几步,筹办和铁虬分开。
岳肃忙闪身遁藏,“铛”地一声,钢刀砸在墙上,脱落于地,青年趁岳肃躲闪的空档一跃而起,纵身朝他扑去,岳肃遁藏开来,劈掌而出,同青年打在一起,战在一团。
另一个青年见到手,顿时后退。抢先阿谁青年前脚刚一出门,耳廓边风声响起,青年听出有人偷袭,但想要躲闪已经不及,“蓬”地一声,一拳重重地砸腮帮子上,把他打倒在地。
岳肃赶紧相搀,这倒不是他粗心,只是他看出金蝉绝非歼邪之人。金蝉被岳肃扶住以后,甚是感激,说道:“大恩不言谢,我兄弟二人在江湖上也略有薄名,曰后朋友如有难处,我兄弟自当尽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