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两层用意
听闻此言，朱赓和沈一贯顿时神采一黑，情知朱常洛是在用心说给他们二人听，但是却也说不出辩驳之言来，努尔哈赤若真忠于大明，天然不会拒不前来。
“而现在，不客气的说，那努尔哈赤攻打海西女真，已是在公开对抗我大明之政策，若非他肆意扩大权势，我大明又何需如此防备于他？此番他成心兼并海西女真，沈阁老竟还觉得，他是为我大明好？”
如果发展到十年之前，这类下旨摸索的事情毫不会呈现在内阁的议题当中，凡是发明其有一点不臣之心的迹象，直接提兵上马，灭了便是！
不过到底是阁臣之尊，沈一贯平日那被人如此讽刺过，心头一急便道。
不过话一出口，便见得朱常洛一脸嘲笑，心头一凛，却听得朱常洛已然开口。
“何况沈阁老身为阁臣，自当更清楚我大明对其从属部族之政策，我大明不需求其为我大明南征北战立下功劳，只要尔等相互盘据，四分五裂，天然对我大明无任何威胁！其心如何，又何需在乎？”
所幸朱常洛并没有卖关子的意义，略一沉吟，便开口道。
“沈阁老真是好脾气，竟让本王一时分不清楚，先肇究竟是我大明阁臣，还是那努尔哈赤谋士了？”
“恕儿臣直言，父皇和诸位大人恐怕都有些夸大现在的局面了，如果努尔哈赤真的兼并了海西女真，或可成为我大明的亲信之患，但是现在他却还是我大明的建州卫，只要他还承认这个身份，父皇一道谕旨，限令他三月为期，马上进京，他安敢不从？”
是啊，说到底，那努尔哈赤现在还是大明的从属部族首级，他亲旨所封的龙虎将军，身为大明臣子，岂有不遵皇命之理？
朱常洛神采冷厉，口气如刀，森然一笑道。
如果他不肯进京，刚好能够坐实他企图不轨之心，如果他奉旨进京那便更好，没了努尔哈赤主持大局，海西女真之围自解，到时候寻个来由将努尔哈赤留在京中住个数月，等他归去之时，早已经错过了战机，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女真部族，不过凭借我大明而生之小部族尔，予取予求，自当如是！若无我大明搀扶，努尔哈赤何故数年以内便有如此权势，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若真对我大明忠心耿耿，自当以能觐见我大明天子为幸运，何谈寒心之说？”
努尔哈赤想要征服海西女真，是为了大明也好，不是为了大明也好，这一点无关紧急，首要的是，大明向来就不需求一个战役同一的女真部族，大明需求的，是一个四分五裂，相互管束，乃至是内斗不休的女真部族！
“元辅多虑了，本王并没有筹算努尔哈赤会依诏进京……”
召努尔哈赤进京觐见！
“殿下不必起火，一贯不过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罢了，殿下还是持续说吧！除了摸索其心，殿下的这个别例，另有甚么企图……”
“元辅说的是，想必沈阁老也是一时口误，是本王小题大做了，提及这第二层企图……”
别的不说，那辽东总兵李成梁镇守辽东多年，手上沾的女真人鲜血，怕是连他本身都数不清了，他的功劳，是建立在无数女真人的尸骨之上的！
“其一，摸索努尔哈赤之心，我大明对于女真部族，向来采纳分而化之的政策，海西女真强势，我大明便拔擢建州女真压抑，建州女真复强，我大明便分其部落，令其内都不休，这也是多年以来，父皇听任努尔哈赤追杀尼堪外兰之启事，当今努尔哈赤已同一建州女真，其势更盛其父祖之时，不管其是否故意，确已有力威胁我大明……”
朱常洛的话顿时让殿中为之一静，不过他却并未停下，持续说道。
“那殿下的意义是……”
朱翊钧刚听朱常洛前两句话的时候，心头另有一丝不悦，但是听到前面，却差点忍不住拍案叫绝！
目睹得沈一贯被朱常洛气势所慑，王锡爵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上前得救道。
“父皇，诸位先生，常洛之以是请父皇下旨召努尔哈赤进京，其企图有二！”
“话虽如此，可那努尔哈赤毕竟是外族部将，如果他寻个由头拒不前来，又当如何？现在撕破脸皮，怕是对两边都没有好处……”
“但是其力虽盛，其心却难测，正如二位先生所言，建州女真数年来对我大明非常恭敬，冒然疑其有不臣之心，未免有失大国风采，更令其他归附我大明之部族寒心，故而这道旨意企图之一，便是摸索其心，若其真的狼子野心，必不会等闲放过攻陷海西女真之机会！故而本王觉得，努尔哈赤接到旨意以后，定会如元辅所言，寻个由头不肯进京，反而抓紧打击海西女真！而我大明朝堂诸公，想必也能认清其狼子野心！”
此次殿内的群臣倒是尽皆迷惑起来了，若下旨并非至心想让努尔哈赤进京，那又是为何呢？
不过朱常洛却微微一笑，道。
朱常洛拱了拱手，道。
平心而论，朱常洛的这个别例的确是不错，不过一道旨意，不必动兵便可摸索出努尔哈赤之心，但是还是那句话，如果努尔哈赤真有不臣之心，大可不必理睬旨意，强行攻取海西女真，大明正值用兵之际，怕是也难以对其有何钳制。
顿了顿，朱常洛冷冷的望着沈一贯，持续道。
说着，朱常洛瞥了一眼朱赓和沈一贯，持续说道。
故而王锡爵略一思考，便开口说道。
是啊，大明甚么时候开端在乎其一个从属部族的设法了？
转过身来倒是安静的很，再无方才的疾言厉色，变脸的工夫便是让殿中的一帮老臣也感到叹服不已。
他倒是忘了，大明从收伏女真部族开端，靠的就不是甚么怀柔之德，而是强大与铁血……
几句话说的沈一贯盗汗津津。
“殿下此言未免言过实在了，此番推断，皆是建立在努尔哈赤对我大明有不臣之心的根本之上，但如果努尔哈赤真的表里如一，对我大明忠心耿耿，此番大战之际俄然将其召回，岂不令人寒心？更何况若他并无贰心，那他攻陷海西女真只会令我大明边疆更安，若因殿下一言而错失如此良机，岂不成惜？”
